临走时,姐姐把水彩小画送给了她俩,有单人的还有刚才两人聊八卦的场景,像是故事书似的,有意思极了,两个人高兴得连连道谢。
“真羡慕刚才那个姐姐,可以全世界玩,走到哪画到哪,我要是以后也能过这样的生活就好了。”付思怡的艳羡之情根本挡不住。
陈之陶何尝不是一样羡慕,而且姐姐聊起天来丝毫没把她们当小孩子看,同她说话就是让人从里到外的舒服。
“诶你刚才说到哪了,你不喜欢弟弟,那你喜欢沉加焉了吗?”付思怡没忘了这茬。
陈之陶原来是有敞开心扉的欲望的,只是中途被打断了,就不知道从哪开口了,支支吾吾地半天没说清楚。
她不是怀疑自己喜不喜欢沉加焉的问题,她只是搞不清楚他们现在的关系,是普通朋友吗,那肯定不是,是在谈恋爱了吗,那更不是了。
可能只有一种关系最适合形容他们,那就是偶尔打炮抒发生理欲望的炮友。
但是沉加焉让她少跟徐凯强说话,不许收他的东西,她也丝毫没觉得哪里不舒服,好像处在沉加焉的位置上,这是他本就该干涉的问题。
她脑子快炸掉了,她不喜欢他,为什么还要跟他发生那么亲密的事情。一切好像都晚了些,她后悔都不知道应该从什么时候开始重来,也许是她喜欢上裴子恒的那一刻。
她该学着控制自己了,没有光明的山洞,越是走得深,只会越迷失自己。
可若是像上次一样,动作激烈地把他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拖入黑名单,恐怕沉加焉的反应会更强烈,那她还是没法拿自己的意志力做赌注。
就慢慢的、一点点的,从减少跟他的接触开始吧,陈之陶想。
反正生物老师都说过,让人沉浸在欢愉情绪中的激素维持不了太久,等这种新鲜劲儿过了,一切就都过去了。
过不了多久,她就会腻的,沉加焉也会的。
况且,沉加焉那个没正形的,根本就不是喜欢她,他只是享受着某种征服感罢了。
陈之陶望着来来往往的车出神,如此想来,一切都会迎刃而解。就像刚才那个姐姐说的,第一站的烦恼,等上了船睡一觉,第二天醒来什么都是新的了。
何况她这些小事,根本称不上烦恼。
运动会开了两天半,第三天的下午学校照例是放假的。广播站里的同学约着中午聚餐,陈之陶正想着用什么借口拒绝呢,沉加焉又闹鬼一样的冒出来了。
“收拾东西跟我走。”沉加焉说得很简单,陈之陶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他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