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泽的父母不喜欢雪攸,看着她就不是贤良安分的主,他们不愿与雪攸住同一屋檐下。明泽只好给老人家安排住酒店,到凌晨一点,他和雪攸才坐上回家的车。
车上,明泽一直把玩着她的手,“他们年纪大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嗯。”老人家对她的冷眼,对杨华英的温和可亲,视同莫逆,她都看在眼里,却并不放在心上。
明泷早已回到了家中,洗澡时,他才看到身上的猩红斑点。真不公平,他什么印记都不敢留在她身上,她却肆无忌惮地在他身体上留迹。
他擦拭着那些吻痕,却将周围擦得更红。这些印记是擦不掉的,不落在他身体上,也早落到了他心里。
他躺在床上,睡意席卷而来。他做了一个梦,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梦里雪攸不是他的继母,他们从相识,到相知,再到相爱。他向她求婚,单膝跪地举着戒指,直到她说“我愿意”。
他们在海边举行了婚礼,他揭掉她的面纱,司仪念完词,问他是否愿意。他高喊无数个我愿意,我愿意。
很快他们有了宝宝,宝宝咿咿呀呀地学着说话。
他们的孩子已经长大,他们也步入中年,他们会拌嘴,吵架,冷战,却从提出过分开。
唯一能将他们分开的,只剩死别……仓皇走完一生,梦告诉他,你该醒了。五⑹мs.ⅽⅽ(56ms.cc)
雪攸睡眼惺忪地看着透亮的窗,明泽已不在床上。她洗漱完,简单地化了个妆。今天适合和朋友告别。和余悦青,成凯成立的公司,她会一直投资下去,只不过她要当甩手掌柜很多年了。
余悦青知道她要走了,抱着她哭成了泪人。“好好地,为什么又要走啊。你走了,我们又会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面了,你还说要做小琪琪的干妈呢?呜呜……呜”
成凯只是上前拥抱了她,没说多话。他们都还有自己的路要走,他知道,即使她离婚了,她也不会选择自己,不能当她的伴侣,那就做她一辈子的朋友。
离开公司之后,雪攸回了公寓收拾了行李。能带走的东西不多,这房子也已交给了靠谱的中介。一个行李箱,已经陪伴了她到日本,再从日本回来,现在她又用它去往雪国。
离婚协议书,她已经拟好。出门的日子,她也找那位大师算过了,这个周的星期叁。
明泽去公司了,明泷也去了学校,只剩她一人。她拿着白色相机,走到明泷房间,将其放在他的桌上。“向日葵,不能和你一起种了。”她喃喃自语。
她走了,离婚协议书和戒指她让快递送到明泽公司。明泽收到包裹的时候,她已经在几千米的高空上了…….
飞机上,她沉沉睡去。雪攸做了一个梦,梦里的她破除了门锁,从火中跑了出去。没有明泷,也没有其他人救她,这世界没人会是你的救世主,只有你是自己的英雄。
明泷回房间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相机。开机,里面全是关于他的照片,他翻了许久,都没翻到他们那次唯一的合照。他等了很久,等到他考完试,她没在房子里出现过一次。打她的电话,无人接听。公寓里他去敲门没人应,他天天在下面等,直到看见那座公寓里搬进了新的住户。他终于接受了事实,她离开了。
五年后。
雪国的冬天,地上铺了厚厚的雪,寒风呼呼地吹,即使如此雪国人仍相聚在街,欢闹共庆圣诞节。
“砰砰。”
雪攸开门一看,是邻居家的四岁大的孩子。她刚来这边的时候,隔壁那对夫妇才刚怀孕。小女孩穿着红色斗篷,长睫毛扑闪扑闪,大大圆圆的眼睛眨巴着看着她,像个小精灵。
她奶声奶气地说“圣诞快乐!”雪攸用雪国语言,同样回她圣诞快乐。她在烤小蛋糕,正准备送去给他们尝尝。送完蛋糕,雪攸牵着小女孩到楼下玩雪。小女孩噗通栽进堆积的雪中,乐此不疲。
这里的小孩几乎都出来了,他们互送祝福,玩乐在一起。街中心,有个许愿池,不过里面装的不是水,全是白白的雪。这样,人们还是会往里抛银币,以此获取守护神的庇佑。
“姐姐,我们也去许愿。”小精灵要往那边走。
她先纠正她,“是阿姨哦。”才牵着她的小手,往人群中去。
她似懂非懂地一边点头,心里惦记着去那边,“知道了,姐姐。”
许完愿,小女孩晃了晃牵着的手,“怎么了,西塔。”西塔小声地说着,加上各处的说话声,让她听不清。雪攸于是把她抱了起来,才听清她说的话“那边有个人,一直看着我们。”
她往小女孩手指的方向看,并没有什么人,也许是已经走开了。
“西塔,我们回去吃蛋糕好不好啊?”西塔的鼻尖红红的,担心她冷着,还是尽快回去。
“好啊。”
她抱着西塔往回走,走着走着隐约觉得后面有人在跟着她,她停,后面也跟着停了。她应该抱着西塔跑,可她选择了回头,那人离她们大概五米远,身高体直,戴着口罩,他也在看着她们。雪国会有和他如此相像的人吗?
明泷摘下口罩,缓慢开口,“好久不见,姐姐。”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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