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任由她抱着,好一会儿,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知道我要说的话或许会伤害你,但是我必须得说。我与你决绝,并不是因为其他,而是原来那颗心已经不在了,现在,这里面空荡荡的,你应该也听到了。所以冬言,我们回不去了。”
“不会的,你别想再骗我了宁时修……”许冬言将脸埋得更深,似乎害怕他一下子就会消失。
“如果我说我还爱你,那是在骗你,时间能改变一切,我们一年多没见面、没联系、就算没有这些事,我对你的感情也早就被磨光了,我真的不想说得这么直白,但你既然非要说个明白,那我就告诉你:许冬言,我不爱你了。”
宁时修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已然生硬无情地给他们的感情判了死刑。许冬言怔怔地看着他,忘记了思考,也忘记了难过,除了满心的无力感,她感受不到任何东西。
正在这时,天花板的吊灯突然亮了起来,突如其来的光亮一瞬间将屋内暗涌的情绪一扫而空。
宁时修掰开许冬言的手,看着她说:“明天就回去吧,别在这儿耗着了。”
“时修!”
宁时修已经出了房间。
许冬言看着他离开的方向苦涩地笑了笑。来之前她已经做好了跟他长期斗争的准备,没想到才第一天,她就已经败下阵来。
在来这里之前,许冬言就想到,宁时修能瞒着她做了手术,还联合温琴一起骗她,想必真的是下了决心要放她走的。她这次追过来,肯定不会顺利说动他。
所以她早就做好了打一场硬仗的准备,要和固执的他周旋到底!
第二天一早,她又像前一天一样早早起床,守在他门前。看他出来,她就跟上;他不愿意跟她说话,她就不说,就像影子一样默默跟着他。
但是这一次她有经验了,她带足了水和面包。他在现场勘查的时候,地就坐在车上等着他;他在工地临时搭建的简易房里吃盒饭的时候,她就在车上啃面包。
宁时修一开始还有些意外,后来也就习以为常了,任凭她跟着。
山子见状特别不解地问许冬言:“您就算是要盯着头儿,在宾馆等着就行了,跑工地上受什么罪我们又跑不了。”
许冬言不以为然:“这你就不懂了。”她就是要不停地在他面前出现,时刻提醒他自己的存在。
“不怕中暑啊?”
“怕这怕那,我就不来了。”
山子闻言连竖大拇指:“您真是条汉子!”
快中午的时候,宁时修从桥上下来了,抬头看向许冬言这边时,两人正好目光相触。但是许冬言已经有经验了,她知道宁时修不会理她,所以也就不再浪费自己的表情,只是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没想到宁时修竟然朝她走了过来,许冬言也不下车,只是降下车窗。
他站在她车门外,犹能感受到她车内那种闷热不流通的空气。他朝车内看了一眼,副驾驶的位置上是几个面包的包装袋和空的矿泉水瓶,再看她,头发湿答答地黏在脸上,脸因为闷热而微微发红。
他说:“别在这儿浪费时间了,赶紧回去吧。”
许冬言早有准备,说:“我又不碍着你的事,你也别管我。”
宁时修咬了咬牙:“你怎么就不碍着我的事了?这来来往往的多少人,你让人家怎么想?”
许冬言笑了:“你还在乎这个呀?那没办法了,谁让你招惹了我又不负责任的,这都是你自找的!”
宁时修压着火气无奈道:“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