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冬言连忙爬起来去敲宁时修的房门,敲了半天却没人应声。正好有个眼熟的设计师路过,她问了那人,才知道宁时修原来是去应酬了。
他都什么情况了还应酬?许冬言连忙打电话过去,可惜依旧是电话不接、短信不回。她又打给山子,这次竟然连山子都是一样的态度。这俩骗子!许冬言气得牙痒痒,但也没办法,只能在房间里等着他们回来。
这一等就等了两个小时。直到晚上十一点多,房间里的灯突然灭了,正在烧着水的水壶也没了声音。她本以为只是自己房间里跳了闸,但听到外面走廊里人声渐多,才大概猜到,可能是临时停电。
正在这时,她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似乎是在问服务员:“什么时候来电?”这是宁时修的声音。
她连忙从床上跳起来,开门冲了出去。
多数房客依旧还围在走廊里没有离开,有人抱怨,有人闲聊,因为只有走廊里还有微弱的应急灯的灯光。
宁时修正要回房,就看到许冬言穿着吊带睡衣裙站在门口张望。裙子短而宽松,她那两条白又细长的腿在裙下晃荡着,让人浮想联翩。
走廊里三三两两站着的都是男人,加之这小旅馆层次不高,人住的什么人都有。这时已经有人注意到了许冬言,见她一个穿着单薄的女孩子,不由得就会多看上两眼。还有些不怀好意的,看着她的目光都有些不对劲了。
宁时修见状走了过去,声音清冷低沉:“怎么穿成这样就出来了?”
许冬言低头看了自己一眼:“大热的天儿,你觉得我应该穿成什么样?”
宁时修沉默了几秒说:“回房间去。”
许冬言冷笑:“宁总这是给谁下命令呢?”
见许冬言又开始犯浑,宁时修的脸色明显不太好看。
许冬言却笑了:“回房也行,你跟我回我就回。”
还不等宁时修有所反应,她便一踮脚一伸胳膊勾上他的脖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他拉回了房间。
在房间门关上的那一刻,门外的那些男人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声,更有人还肆无忌惮地打了个口哨。但许冬言仿佛听不见了,她直直地望向夜色中宁时修那双明亮的眼睛。
许冬言突然敛起了那副无所谓的表情。三百多天过去了,她想了他三百多天,念了他三百多天,这是久别之后,他们第一次离得这样近。
许冬言突然觉得眼眶有些热,她低下头吸了吸鼻子,低声说:“对不起。”
沉默了半晌,宁时修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你不用说对不起,在我査出这病之前,你已经做出了选择。所以你的离开只是我们感情的破裂,与其他无关。”
许冬言闻言连忙抬头:“不是那样的!”
宁时修却依旧平静:“是不是已经不重要了,事情已经是这样了。所以你也不用觉得内疚,更不用……跑这么远来找我。”
“我承认,那段时间,我们之间的确出了点问题,但那并不代表不爱了。事实恰好相反,我以为我可以把你放下,我也试着努力了,但是你总是冷不防地就出现在我的脑子里。有多少次了,在我知道这一切之前,我都想回去看看你……
但是我害怕,真的害怕,害怕我妈说的都是真的,害怕你亲口说,你已经不爱我了……”
许冬言越说越觉得难过,不禁伸出手环抱住了宁时修结实的腰,将脸埋进他的胸膛,听着他那强有力的心跳撞击着她的耳膜,一下一下,丝毫没有紊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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