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携弟子来千重山修炼,偶遇妖群狼王,想寻个地方稍作休息。”祁则浅饮一口,抬手摸了摸年年略微发燥的狐狸耳朵:“那狼王已在山中布下妖阵,定是逗留已久,为何久久不除妖?”
元丰正惊讶于祁则的动作,突然被问,面上很是难堪。
他立刻收回视线,尴尬道:“恩人有所不知,这里虽自称宗门,但我未收弟子,更不提立宗开派了。”
说到这,元丰很是唏嘘:“百年前恩人救我于山贼之手,赠我法器灵宝,保我免受山妖野兽袭击,我心中万分感激,也曾想一心修仙,得道悟真,只可惜天资愚钝,白白糟蹋了您给的灵丹妙药。
不久后,我用您给的法器救下与我当日一同遭遇的商队。只可惜我到的太晚,他们死伤惨重,商队的货物更是碎了满地,保镖与商人不愿再走,便同我一起在这小山住了下来,自给自足。往后,总有妖怪山兽袭击,我也有疲于应付的时候。万幸有人擅金工巧匠,将您给的法器造钟,成了镇宗石。
再往后,陆陆续续有人来宗内投靠,大都是歇脚投宿,偶尔有人留下,就成了今日这宗门。这几十年来山中越发险恶,妖怪丛生,我这也是格外热闹。”
元丰慢悠悠地说完,给祁则敬茶:“这一切都是您当日善举所致!”
祁则将茶饮尽,道:“本尊不过随手之劳,善因在你。”
两人相谈叙旧,年年插不上话,在旁边默默喝茶。
这茶叶苦涩干瘪,甚至不如灵山泥水,她喝的难受,只能呆坐一旁。
眼前,元丰将这些年所行善举一一道来,不时请教一些除妖防妖的办法,祁则就静静地听,不时点头教导。
年年听得倦了,只记得元丰那句:“那日多谢恩公相救!若不是您,我便死在这山上了!”
他救了很多人。
年年悄悄望向祁则静默的侧脸,心中微热,可妖怪的本心又让她忍不住胡思乱想。
‘他救了那么多人。’年年听见心里有个很小的声音:‘怎么可能只救了她一只半妖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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