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眼前越发模糊,她抬起没被祁则握住的另一只手腕,握住他的手。
她想说点什么,但叽里咕噜说不清楚话。
祁则耐心听她说完,揉了揉她的发。
“待你哭完,就一同下山,寻个客栈住。”
祁则由着她哭,也不管此时险境,自顾自地安排道:“寻个地方沐浴净身,再安睡一觉。”
年年喜欢听祁则清清淡淡的、似是风过竹林般的清冽嗓音。
平时不是讲学,就是布业,偶尔训斥鞭策她,都有些骇人。
此时他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将她的心思从深黑惊恐的深渊中一点点拉起,拉向他温暖可靠的胸口。
“还想哭么?”祁则发觉年年安静了许多,将那柄已经快掉到地上的剑收好。
年年没有制止。
祁则见年年安静了许多,将那条天狐皮毛收起来,换了一件纯白色的暖和斗篷。
年年裹在里头,被他抱在怀里,只露出半张哭红的侧脸,还有一只一颤一颤的狐狸耳朵。
她干脆窝在他怀里,被抱着下山。
“师父,我是不是很重?”年年将脸埋在斗篷里,小小声地念叨:“我若是有妖身就好了,这样师父抱只狐狸就行了。”
她还学不会用剑,更不可能一朝一夕变得像祁则一般拥有改天换日的神通大能。
哪怕只是一丁点、一点点也好……
“还不如剑重。”
祁则凭空掂了掂怀里的小狐狸,看见年年吓得快要跳出来的模样,重新抱回来说:“明日早点想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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