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乐:虽然我更的慢,可一章基本都是4000,也算是双更?(理不直气也壮)
塞尔斯独自徘徊在塔纳利亚的港口,塔纳利亚是个族群混居之地——以半兽族居多,是神弃之地为数不多的自由城邦,呈圆形分布的小城足足有十万人之多,四面被贫民窟和墓地围绕,城中心是高耸的塔楼,那是城邦自治公会,最高治安官可以在窗口俯瞰整个区域。
从这里出发的船只会沿着海岸线驶出神弃之地,通往另一个更加文明的国度,此时正当正午,阳光刺眼,空气闷热,繁忙的码头人来人往,不断冒出的热气混杂着海鱼的腥臭和汗臭味,沿着海风持续不断的拂着她的脸,她咽了口唾沫,将胃里的反胃咽了下去,这里的恶气快要憋死她了。
她一个人坐在台阶上看着水手们搬运箱子,她想或许自己也可以去应聘这个职业,她有力气,还不吃食物,只要船能载着她出海。
对了,还要筹够足够多的金币,把阿林斯从人鱼公会的牢房里赎出来。
事情发生在叁天前。
他们一踏入塔纳利亚的底盘,脚底下的泥还没踩热,有十来个大块头冲出来将他们团团围住,其中一个领头的告诉塞尔斯,她旁边这条红发人鱼涉嫌偷窃一千金币,将要被人鱼公会给逮捕。
忘了自我介绍,他们是人鱼公会请的飓风佣兵团。
是不是搞错了?他身上一个子儿都没。塞尔斯斩钉截铁的保证。
领头愣了一会儿,将阿林斯全身搜查个遍,阿林斯身体僵硬的被这群壮汉围在中间,硬的像根柱子一眼,可怜的阿林斯,当他还是海神的时候,能轻易驯服喜怒无常的大海,知道它什么时候暴烈,什么时候该温顺,如今失去神力的他打不过这群魔法师,只能被当作窃贼屈辱的站在那里,耀眼的阳光照耀在他明亮的红发上,整个人傲然的立着。
果然什么都没有,他脸色有些铁青,或许他们真的搞错了人,他掏出裤兜里的小本子,翻了又翻,里面有张阿林斯的小画像,所有人都来对比后,然后无比肯定的告诉塞尔斯,他们没有搞错人,是沃尔特大人向公会揭发的红发人鱼,沃尔特大人看他孤苦伶仃,好心收留他,可他却趁机偷了沃尔特大人的钱。
我们根本没有偷钱,那是沃尔特栽赃诬陷,阿林斯冷冷的说,他才不愿意碰沃尔特的臭钱。
领头的表情看起来见多识广,但他只想安安静静的拿钱办事,他给阿林斯想了一个由头,肯定是在路上花掉了,要么藏在某个地方,毕竟带着一千个金币走在神弃之地的荒漠上,可不是明智的选择。
塞尔斯听的焦急,却无能无力,她力气虽然大,可这几个都是魔武双修的魔法师,她的花招可骗不倒这些信神的家伙,只会认为那些土来自邪恶的力量,说不定还要把她捉去向教廷的邀功;她也不可能毫发无损的拖着阿林斯跑出去,她需要从这个港口坐船离开神弃之地,不能惹是生非。
再向南便没有路了,只有一望无尽的沙漠。
那你们会杀了他吗?塞尔斯抓着阿林斯的手不肯放开。
领头的满脸横肉,说出来的话却充满道德感:当然不,我们又不是杀人犯,但是他得还清沃尔特大人的金币才能离开,不然就要把他卖去煤矿山做苦力抵债,也有可能是妓院。
阿林斯摇摇头,让她想办法先乘船离开,不必担心他,也不准她去卖血,这里人会把她的身体解剖开来,看看她里面有什么,他向她保证,用不了多久他们会再见面的,然后他扳开了塞尔斯握住他的手。
领头的也点点头,让她放宽心,沃尔特大人只是维护自身利益,又不是同类相残,没有她想的那么严重。
阿林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用低沉、忧郁的嗓音向她告别,活像这是诀别的一幕。他头也不回的跟着那群大块头魔法师走了,颇有种大义凛然的气势,塞尔斯呆滞在原地半个小时都没有回过神来。
这叁天,她一次都没去看过他,还在思索着为什么沃尔特不把她一起给抓了,单单只要阿林斯?
拍打礁石的海浪声惊醒了她,她捂着鼻子抵挡码头传来的臭气用力的吸了几口,伸展双腿,从台阶上站起来,她倚着栏杆,凝视着眼前不远处一艘气派的大船,那是这几天唯一一艘会驶向文明国度的船只,今天下午四点准时开船,如果错过它,得等上两个月。
离航行只剩下叁个小时了,她忐忑不安的在原地走来走去,好像小时候做错什么事要遭到哥哥姐姐们训斥一样。
最后她朝着码头走去,眼里闪过一丝微弱的光芒,像那种从黑暗尽头飘过来的光线,她找到一名正在装货的水手,他年岁不大,最多十八,满脸的雀斑,脖子上搭着一块脏兮兮的毛巾用来擦汗,他看见塞尔斯挡在他的面前,茫然的眨了眨眼睛,见她不走开,没好气的说道:“滚开,瘪叁。”
真是新奇的骂人字眼,她皱了皱眉,伸出手抓住他的手腕,他痛的哀嚎一声,身体仿佛不受控制被她随意的拽着跟她一块走,他的同伴向他们这边看来,塞尔斯轻轻说道:“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认识,想和他谈谈。”
他苦着脸,疼的只会吸气,更不敢出声,向他的同伴摆摆手,被迫跟着这个粗鲁的女人。
塞尔斯轻松的将他提起来放到台阶上,叹了口气:“我需要你的帮助。”
趁着她松开的瞬间,这个人如老鼠般狡猾,猫着腰就要从她的手臂下钻走,但被她掐住了肩膀。
她转过脸,手指加重了力道,继续蹂躏着他瘦骨嶙峋的肩膀,捏的咯咯作响,他顶着火辣辣的日光,整个臂膀已经麻木了,似乎快要晕倒,她松开了手,对着疼的脸色苍白小伙子安抚道:“别怕,孩子,我需要你带我去见你的船长。”
“你是什么人?”他揉着手腕,还好骨头没有碎掉,小声说道,“如果不是公主或者女王,那你就没戏了。”
“我什么都不是,但就是想见见他,和他做一笔交易。”
他放弃了挣脱,揉着手臂:“他只喜欢和出生高贵的人打交道,你为什么要自讨苦吃?”
塞尔斯露出忧伤的神色:“我也不想被人为难,可谁让我是一个看重责任的人呢。”
“船长不会见你的,他从不管事,我带你去见大副。”
大副和其他几个人在船舱里用面包蘸着盘里的酱汁吃饭,络腮胡全是油腻腻的酱汁,还不停的喝甜酒,弄的他胡子更脏了,他是个瞎了右眼的男人,还有张坑坑洼洼的脸,断了半截的右耳带着硕大的圆耳环,一身的匪气。
其中有个金发青年坐在他的旁边,穿着宽松的华贵袍子,雕塑般英俊的脸,舔着嘴皮,懒懒的斜坐在椅子上,碧色的眼珠死气沉沉的盯着她。
水手带着她进去的时候,整个船舱陡然陷入沉默,一张张黑色和麦色的脸在她身上转来转去,用异样的眼光审视她的来意。
水手打了个哆嗦,眼神躲躲闪闪,飞快的说道:“她找你,查理。”
被叫做查理的大副大口咬着面包,浑厚的男中音大声道:“保罗死哪去了?他才是负责卖船票的,带这位小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