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臻看着镜子里面的情状,周身都是化开的浓香,是森林的味道,也像焚后的松枝,缠着意识和理智。他挣扎着和沈明光徒手开始了一场看上去很可笑的肉搏,是真正的肉搏——两个人都没穿衣服,他咬着舌尖试图让自己清醒去和沈明光推搡着,攻击他,试图逃开让他恶心的这场性事。
沈明光明显让着他,两个人从镜子前打到床上,他被死死地压着四肢,陈臻侧头大力去咬沈明光手上那个正流着血的口子,膝盖屈起来想把人踢开,结果陈臻身上没什么力气,看上去倒像是自己缠缠绵绵地把腿挂了上去,沈明光顺势把他腰提了提,居然笑了下,“干什么呢,这样子到底是要还是不要。”
陈臻气得头皮发麻,等他气急抬手一个肘击撞到沈明光的胸口,那雪白的绷带上立刻有血渗了出来,染开一大片,吓得陈臻浑身都僵了下。
沈明光看上去依旧如常,他眉头都没皱一下,就势低头去含住陈臻的嘴,帮他把唇边齿上的自己的血迹都舔干净了。
陈臻不敢动了,就任他亲着。等沈明光进来了他也没敢动一下。
他就是觉得有些委屈,但什么都说不出口。心里脑里都很乱,明明什么都还捋不清楚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碰上这人的发情期,莫名其妙地要被压着上十来天,这到底算什么。
等沈明光完全进来了他才感觉到不对劲,里面有个地方,不深不浅的,擦过一下他就浑身颤一下……他在沈明光黑色的眼里看到了眼光迷离满脸潮红的自己,银发早就散开了,铺在身后,像一条柔软的毯。
是很不对劲。等沈明光含着他的喉结重重撞了一下,他带着哭腔‘啊’了一声就再也不愿意叫,死死地咬着嘴,闭上眼,也不敢再看了。
看不见,还能听到。沈明光还要一直说:“以前你很喜欢叫的,叫的时候明明很害羞,但还是会叫出来,是想告诉我你也舒服,我知道。明明两个人的事情,你舒服我也舒服,还要自己骗自己说不喜欢,我们维达尔真的很不诚实。”
陈臻脑子里面轰轰响,下面黏黏腻腻的水声像是比窗外的雨声还要大,听得他好烦,好热,热得想哭。那种奇异的感觉在堆积,堆叠,把身体抛得很高,像是一层层的浪打过来把他一直推到赤裸的欲望面前逼着他去接受自己的渴望。他开始觉得很害怕,这具身体像是不属于自己了,它现在明明就属于沈明光。
沈明光一开始还很克制,没有很凶地撞他,到后来,两个人都有些失控了,陈臻捂着嘴都忍不住开始叫床,他完全失去自主权了。沈明光呼吸粗重把自己抽出来,提着陈臻的腰把他压到墙边跪好。他喜欢这个姿势,陈臻不喜欢。这个姿势很屈辱,是完全接受和臣服另一个人的跪姿,沈明光现在需要这种认可的错觉。
沈明光压着身体里那些疯狂窜上来的施虐欲,去握住陈臻脑后那一把长发——他告诉自己,还是要把握着轻重,虽然是这么漂亮的头发,可以前就想捏着这样上他一次,那为什么不是现在。等他对着那个软烂得小口把自己再次沉进去,起起伏伏地动,再低头看陈臻脸上一片水渍蒸腾出的红……他们肉贴肉地磨着彼此的身体,身体和灵魂交融带来的战栗感从皮肤传到血肉,再传到骨骼,再进入心里,吐出口变成陈臻一句句的呻吟,叫得断断续续,好听又勾人,落在身上是他流出来的水和眼泪。多好,这些都和他有关。
“其实瓦力对我说的那些,有一句是错的。”沈明光一边咬他脖子上的月圆,一边还要防着陈臻去摸自己前面的手,“他对我说,我会永远活在痛苦里,他说恨意不会止息,但不是的……我觉得你爱我,你在阿斯加德就爱我,你一直爱我,你只是不敢说。我不是永生的,你也不是永生的,但是我们爱着彼此这件事是没有停止过的……怎么,这里舒服吗?撞这里你就缩一下……”
陈臻被撞得根本跪不住。他的身体比沈明光敏感太多,一进去就带出一大片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水,可能不是森林之神,是水神吧,沈明光想着。
沈明光看他一边叫,一边哭,一边塌着腰去迎合自己,下面紧了点,知道他快到了。就提着他的头发把陈臻的脸带过来,一边亲一边又重又快地开始顶弄,很深,很急,很重……沈明光看他被插到失神的样子,呻吟都堵在嗓子里,他这样子太漂亮了,那种纯真的色气能让人浑身都烧起来,发疯。
温柔地、紧紧地裹着他,像是维达尔本身。沈明光最后重重撞了他一下,如愿地看到他哆哆嗦嗦地抽搐了一会儿,眼睛都没焦距了,看上去很脆弱,脆弱得更想把他打开,从头到脚地拥有。
陈臻一边哭一边射出来,射在沈明光手里。身后沈明光还在动,含着他脖子上的那个月亮动……他浑身都好烫,全是沈明光身上的汗、血,还有些微腥的液体。
“舒服吗?以后都只能这样射,我们一起学习。”沈明光拨着他的头发,语气很温柔,下面的动作莽撞了一些,“别急,我们还有13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