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那位老太太的故事讲给杜母,又告诉她:“再永垂也是蜡像,没有任何感情,不如咱们活人。”
杜母看着我,片刻后说有道理,一天游玩中,小杜找机会就和妈妈拍照,他笑的很开心,还不停和我讲,自己妈妈年轻时候就想来香港旅游,但要养活他,便省吃俭用,长大后,小杜花钱又大手大脚,妈妈存了一年半载的钱,他拿走请兄弟吃顿饭就没了,这个梦想到现在也没实现。
要不是小杜回头是岸,我绝对会狠狠坑这种人一次,因为小杜确实没啥钱,晚上我建议回自己住的宾馆,前台小1姐和我认识,问这几个人的房间费是否算在蒋先生头上?我点点头,正有此意。
深夜,我迷迷糊糊看到有个拘楼着身体的女人,把房门打开,走到床边站着,我身体无法动弹,喉咙也叫不出声,用力闭眼睁眼几次后,视线有些清晰,站在我床边这个女人,似乎是小杜的母亲!
她呆呆站着,张开嘴机械性的喊着:“为什么害他,为什么!”
我想说没有害他,却发不出声,急的不行,她又开口:“我儿子身边的人,分明已经…”
电话铃声打断了她的讲话,我猛然睁开眼睛,大口喘气,看了下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心想这个梦境太真实了,接起来后,一个男人用粤语喊着‘三哥?’之类的话,我用蹩脚的粤语回答不是三哥,是杨小杰,男人提高声音:“你就是三哥!你看看!还不敢承认!”我心想你真是个神经病,告诉他:“我是杨小杰,不是三哥,他出车祸了,在医院呢,你赶紧来吧,我在门口等你。”
男人很着急:“什么?三哥出事了?”挂断电话后我直接拉黑,无意中发现房门开了道缝,谨慎的检查门锁,一切正常,难道是自己忘记关了?
第二天上午,小杜又带妈妈去了几个景点,我用自己金卡消费,在宾1馆订了一桌饭菜,中午回去的路上,小杜特意买了块蛋糕,小杜告诉我,这是他第一次给妈妈过生日,要不是那天无意间看到妈妈身份证,这辈子都没机会给妈妈过生日了。
我不由感慨,现在有多少孩子不知道,或则知道妈妈生日而不去帮忙过,难道真要等到最后一个生日?
在房间里坐下,三个人刚聊几句,桃桃他们陆续赶来,都称是小杜的朋友,杜母很开心:“姑娘一个个都挺水灵,以后可要好好照顾下小杜啊。”
桃桃他们笑着点头,都称被小杜帮助过,杜母说儿子以前原来也做好事,好人有好报,希望他后半辈子没有烦恼。
小杜正要点头,忽然脸色不对,急忙抽出手帕,捂着嘴咳嗽起来,背都弓了,杜母着急的帮他拍打,小杜摆摆手,说去趟厕所,我起身跟去,也好帮忙,在洗手间里,小杜把手帕拿开,上面有一大滩血!我告诉他不能继续了,否则你会死!毕竟那个女人已经…
“住嘴!不管她是…是…咳咳咳”小杜没把话说完,又咳出很多血,我发现他头发也开始脱落,顶部已经秃了,旁边的发根开始变白,拿出镜子指着里面憔悴的他喊道:“你看看吧!自己都成什么了!难道这是你要的结果?”
小杜并没有看,而是洗了下脸回去,帮妈妈插好蜡烛,让妈妈许愿,整个过程看似唯美,实则残忍。
饭局结束后,小杜还拿出个红包交给妈妈:“这些年都是你给我钱,我也主动给你一次妈妈。”
他妈妈把红包拆开,里面有八张一百块,八张十块和八张一块钱,代表着发大财,本以为杜母会高兴,没想到她很生气:“是不是有钱了?这么浪费,连稳定工作都没呢,拿着,别再狂花了。”
小杜说这是给你的,杜母非要塞给他,小杜不要,杜母起身要走,最后还是把钱给了小杜。
饭局结束后,我送小兰他们回家,小杜则和母亲去下一个景点,途中小兰问我:“杨哥,我怎么感觉这个杜母不对劲儿?”
我问这话怎么讲?小兰说:“杜母看起来处处关心儿子,但儿子那么憔悴,甚至比正常人看起来老了许多,她却一句关心话,甚至问候都没,你们去厕所的时候,我都看出来她儿子两腿打颤,呼吸困难,像是得了重病,身为母亲,应该更加敏锐才对。”
原来是这些,我刚要说话,桃桃又开口:“对对对,这个杜母给人的感觉…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
我笑着说你以后得多看点书,否则都不能表达自己想法,这很危险,旁边娜娜说:“我也有那种感觉,那个老太太,根本不是杜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