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您来了?”
宣铁吾忧心忡忡的点了点头,留下一句话:“我困了,先去休息一会儿。”
话虽如此,但玲珑剔透的沈醉哪里会感觉不到宣铁吾的冷漠?但他也不敢拦着宣铁吾不让他进去睡觉,只好退一步说:“主任,您看我们是否开战活动,在……?”
“绥化周围?”
宣铁吾眼中寒光一闪,沈醉的算盘可是打的噼啪乱响,在绥化活动?
绥化地处松花江北岸,虽然此时南来北往的铁路是被中断了,但是其在北满的地理位置还是极其重要的,不管关东军控制北满,还是中共一口吞下北满,绥化的作用都将起到一个战略要冲的地位。
南下,其影响力可以辐射松花江以南的哈尔滨,吉林等地。
而在松花江以北,更是松嫩平原上最重要的一个城市。东靠小兴安岭,西接松嫩平原,这片肥沃的土地上,春天播下去的种子,一到秋天就能粮食满仓,虽说人口基数少一些,但只要持续的增加人口,就能将建成一个大型的粮食供应基地。
又是战略要冲,又是物资补给重地。
沈醉一眼看中绥化,这也无可厚非,但问题是曾一阳会答应他吗?
当然,也可能存着另外的可能,曾一阳答应了,但是在这片战略游击区内,军统东北军的所有行动,都将得不到任何一支友军的援助。鬼子来了,你们自己想办法。
组建军队可以,但是物资、军饷和武器也自己去弄。
总之,曾一阳可以浑然不搭理沈醉的任何行动,让军统东北局在松花江北岸自生死灭。可说不支援了,就是不给粮食补给,沈醉也活不下去啊?
刚来没几天,他可都听说了。
曾一阳不断的将缴获的武器中,一些老旧的武器淘汰下去,藏兵于民。
沈醉即便是打算纵兵抢粮,也要掂量一番有没有这个实力?
宣铁吾冷哼一声,打了个酒嗝,曾一阳实在是太热情,让他都不好意思拒绝,总之,一瓮五斤重的老酒大半都进了他的肚子,反而曾一阳这个劝酒的人喝的不多,这时候正是脑袋晕沉沉的,也不愿意和沈醉多言语:“绥化?想都不要想。他要弄死你,容易的和碾死一只蚂蚁似的。”
沈醉的脸色顿时不好看了起来,他不过是有个想法,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直接要弄死我?
沈醉真的想在院子对着外面的中共部队大吼:“想弄死老子,都来啊!老子不怕。”
可是他不敢。
不仅不敢,他比以前更小心起来。
不仅天天打听中共在北满的军事行动,希望能够从一些只言片语之中得到一些消息。从而分析出一切有用的情报,给重庆发回去,至少说明沈醉和其下的电台情报人员没白来东北。
可是一来二去的,那里有什么情报打听。
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不过这两天,他倒是听说部队要开拔的事情。
沈醉这些天显得很热心,周围的人除了部下之外,都对他冷眼相对,是否有敌意且不说,就是提防的想法肯定不会没有。
他也明白,自己的身份尴尬,要想和侍从室打成一片也不现实,再说了,军统的人和侍从室的人搅合在了一起,戴老板会怎么想?
更上面的老蒋会怎么想?
留给沈醉的只能把侍从室的人当老爷一般敬着,深怕一不小心哪里疏忽,得罪了这些大爷,还有就是作为来东北的第一批情报人员,沈醉还是非常担心的。打不开局面,是他无能。党国不需要无能的人,尤其是在军统这些敏感部门之内,勾心斗角可以,但绝对不能一点本事都没有。
而中共方面的态度也让沈醉心中一凉。
光见了侍从室的高官,宣铁吾,就军统方面一个人都不受待见,不仅如此,还派兵将军统休息的院子给围了起来。
这天正午,宣铁吾又一次从曾一阳的指挥部出来,脸上阴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