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跪下道:“还请陛下稍安勿躁,娘娘身子已然养好,总会有龙胎的。”
萧靖钰冷哼一声:“一群废物。”
那些太医便连忙滚出去,又去想新的药方去。
萧靖钰在傅瑶身旁坐下:“瑶儿,太医都说你的身子没有问题,可为何我们还没有孩子?”
傅瑶沉默不语。
萧靖钰就将她抱起来放到床榻上,覆在她身上道:“……总会有的。”
那天萧靖钰盖着她的眸子折腾了许久,从午后一直到天黑,即便结束了还是不肯出去。傅瑶昏昏沉沉睡去,到了夤夜时却又被萧靖钰的动作弄醒……
直到萧靖钰去上朝,傅瑶才迷迷糊糊睁开眼,摸到一粒药丸放进嘴里。
之后便是萧靖钰要出征的消息传来,新朝未稳,他将所有事情一一安排下去,又将朝政暂且交给邕王,这才能放心。
出征前一日,萧靖钰又抱着傅瑶纠缠,在攀升到顶峰时,他问傅瑶:“瑶儿,我就要走了,你开心吗?”
傅瑶不回答,便换来他更粗暴的对待:“瑶儿,给我生个孩子吧,永远都不要离开我……”
傅瑶拿冰冷的眸子望着他,就被他翻过身去:“瑶儿,乖乖等我回来,哪也不要去,你知道的,我是个疯子。”
傅瑶攥紧了垫絮,她知道的,萧靖钰一直都是个疯子……
萧靖钰折腾了整整一夜,到天亮时才披上衣裳,直接去了前线。
傅瑶昏昏沉沉间听到有人推开门进来,她勉强睁开眼,就见衣子橖正站在床塌边,满脸悲伤地看着她。
傅瑶裸/露出的手臂上青紫交错,就连手指上都带着吻痕,那些痕迹一路延伸到锦被里,不难想象那下面的躯体是一副怎样的光景。
傅瑶有气无力地动了动手指,想让她退下,却被衣子橖直接握住:“殿下,我们逃走吧。”
傅瑶已经受到了足够多的教训,她疲惫地阖上眸子,随时就要昏睡过去,手指却在衣子橖手心写了一个“不”字。
衣子橖便将她的手放回被子里,又将床幔放下,而后去烧热水,准备让傅瑶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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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靖钰走后,傅瑶依旧过得如从前一般,也没有任何想要逃跑的念头,甚至对衣子橖也不曾亲近多少。
她知道萧靖钰既然敢去前线,就一定留下了足够的人手,确保她跑不掉。
萧靖钰大概是怕她忘了自己,每日都差人送信回来,还一定要让人确保她看过才行。
傅瑶没滋没味地看完,看完之后便丢到一旁,从不回信,但有人会将她的一举一动悉数报给萧靖钰。
她确信这一点,因为萧靖钰在信中让她好好吃饭,不然就要撤兵回来,让南靖自己对抗蜀地去。
傅瑶知道事关重大,也不敢再任性,只能每日强迫自己多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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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靖钰走了一月有余,傅瑶就浑浑噩噩了一个月,直到有一对金吾卫奉旨带她去前线。
傅瑶不知发生了何时,只能听从萧靖钰的安排,上了马车。
一路颠簸,金吾卫又一直在绕路,足足过了五日才到。
马车在军营前停下,傅瑶刚掀开帘子,就见萧靖钰对她伸出手。
隔着几十丈的距离,傅瑶看到了南靖的军营里,帅帐前正站着一个人往这里看来。
萧靖钰没了耐心,直接抱起她大步往军营走去。
傅瑶靠在他冰冷的肩甲上,被他抱回大帐后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傅瑶皱眉看过去,只见衣子橖正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她此时正被五花大绑着,嘴也被堵上,鲜血甚至将地板都洇湿了一片。
萧靖钰把傅瑶放到书案上,双手撑在她两侧道:“你说萧楷是不是书读多了把脑子读傻了,竟然派个小丫头当内应,妄图把你带走。”
傅瑶的神色一直都很平静,声音里也不带有什么明显的情绪:“我没有想要逃。”
萧靖钰望着她的眸子,似乎想要看到她的眸底,将那些潜藏着的情绪一览无余:“不然你以为我为何还留着她的命。”
傅瑶表明了立场,就不再说话了,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萧靖钰道:“既然如此,那就杀了吧。”
傅瑶这才肯开口:“那我下次或许会跑。”
萧靖钰捏住她的脸:“果然,你还想着跑对不对?傅瑶,就试着喜欢我一下又能如何?”
傅瑶沉静的眸子看着他:“我会待在你身边。”但永远不会喜欢你。
又是这样的目光,冰冷,沉静,却蕴藏着无穷无尽的怨恨和憎恶,萧靖钰认为他们迫切需要一个孩子。
只要有了孩子,他和傅瑶也会越来越好。?
第58章
◎“最后一次,结束了就放你睡觉。”
◎
萧靖钰最终还是把衣子橖放了,却把傅瑶扣在了军营里。
他每天晚上只要一有空闲,就一定要和傅瑶纠缠,他迫切地想要一个孩子,对孩子的渴望甚至到了疯狂的程度。
又或许说是对救赎的渴望,他不想和傅瑶到头来只是囚与被囚的关系,更不想傅瑶从头到尾对他只有怨恨。
他尤其惧怕傅瑶的目光,那里面只有深不见底的寒潭,没有一点温暖,每次都会把他刺得遍体鳞伤,让他只看一眼便不敢再看第二眼。
从前萧靖钰总觉得自己赢了,可如今才发现自己输得一败涂地。他赢得了天下,却从未赢过傅瑶,仅仅用一个眼神,傅瑶就能让他溃不成军。
他只能盲目地告诉自己,只要有了孩子,一切都会好的。
转眼已是深秋,天气一日冷过一日,蜀地却久攻不下,两方皆消耗了大量人力物力财力,最后只能约定暂时休战,来年再战。
那天萧楷难得来了军营,傅瑶恰好掀开帘子,远远看着他和萧靖钰一起进了帅帐。
却不想只是这一眼,就惹出了萧靖钰的疯病,开始变本加厉地折磨傅瑶。
萧靖钰不喜欢给她喂药,也不爱玩什么花样,只是变幻着姿势不停地要她。
傅瑶实在不堪忍受,想要逃跑,却被他握住脚踝拽了回去:“你能往哪逃?”
他喘着粗气道:“这便受不了了?求我,你若肯开口求我,今夜我便放了你。”
傅瑶抿着红润的嘴唇,就是不肯开口求他。
萧靖钰好似有了更好的理由折磨她似的,愈发索求无度起来。
云雨过后,傅瑶有气无力地趴在锦被上,白皙光滑的背部裸/露出来,那上面布满了星星点点的吻痕。
她实在太瘦了,肩胛骨突出着,腰间也凹陷下去,那里还有掐出的手指印。萧靖钰掐着傅瑶的腰时甚至觉得,只要他再多用一点力,那里便会折断了。
萧靖钰从前完事之后,都会抱着傅瑶沉沉睡去,今日看着傅瑶的光滑细腻的背部时却是来了兴致。
他下床去取了墨汁和狼毫来,握住狼毫吸饱了墨汁,开始在傅瑶背上作起画来。
那狼毫的毛很软,墨汁又是凉的,在背部游走着,傅瑶很快就攥紧了手指,却将脸埋在枕头里闷声忍耐着。
萧靖钰先是用黑色墨汁勾勒出形状,又用红色墨汁一一描绘出花瓣。
他兴致很高,画得又格外认真,足足画了一个时辰才停笔。
傅瑶的背上赫然是一株绽放的梅花树,那些鲜红如血的花瓣恰好落在吻痕上,遮盖了傅瑶一身的痕迹,却又显得格外淫/糜。
萧靖钰将傅瑶翻过身来,见她疲惫地阖着眸子,像是已经昏睡了过去。
他轻声道:“瑶儿,你还没欣赏我的画,怎么就睡着了呢?”
傅瑶不知有没有听到他的话,眸子依旧阖着,没有任何反应。
萧靖钰脸上带了些玩味,将狼毫放进清水了洗干净了,就又往傅瑶胸前落笔,他手腕沉着,时轻时重,却始终缠绕着某处不散。
傅瑶的身子轻颤了一下,没多久就睁开眼来。
眼尾还泛着红,眸子里一片迷濛,细看还有些可怜。
萧靖钰俯身在她眼尾亲吻:“最后一次,结束了就放你睡觉。”
傅瑶阖上眸子,不多时就又攥紧了手指。
这夜很漫长,像是永远也不会天亮一般。
翌日,萧靖钰比平时晚起了些,休战协议已经达成,他不日便可班师回朝,便格外清闲起来。
他起身后径直去了伙房,军营里的厨子手艺不佳,做出的粥中规中矩,于常人来说自是无碍,可傅瑶胃口一直不太好,若是不精细些便更不愿意吃了。
因此他打算亲手为傅瑶煮了一碗粥。
军营里的人都知道陛下宠爱这位娘娘,却没料到竟宠爱到亲自下厨的地步,一个个目瞪口呆,见鬼一般看着萧靖钰,直到他把煮好的粥端进了营帐。
萧靖钰和傅瑶在一起久了,养成了轻手轻脚的习惯,他把粥放到桌子上,原想把傅瑶拉起来吃些东西,谁知走近一看,只见傅瑶正闭着眼睛将一粒药丸放进嘴里。
他眸色陡然一沉,一把捏住傅瑶的手腕,将那粒药丸抢了过来。
傅瑶浑身累的要散架,毫无招架之力,只能睁开眸子,愣愣看着他。
萧靖钰捏着那药,一脸阴鸷地问她:“这是什么?”
傅瑶又闭上眼睛,发现便发现了吧,她疲惫地想着。
萧靖钰将她抱起来扔到软塌上,又将整个床榻都掀了起来,果然有一只小瓶子滚落在地。
萧靖钰拿起那瓷瓶,走到傅瑶面前,掐着傅瑶的脖子迫使她睁开眼:“看着我!这就是我们一直没有孩子的原因吗?!给我生个孩子就这么难吗?!!”
傅瑶用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他,直面他的愤怒却始终不肯开口,那神色仿佛充满了讥诮。
萧靖钰就放开她,气急败坏地喊道:“找军医来!”
不一会军医就跑了过来,他将药瓶递给军医,军医取出一粒化开,而后仔细观察起来。
萧靖钰回头看去,见傅瑶已经又一次睡了过去,仿佛天塌地陷也与她无关。
萧靖钰有些悲凉地想,这世上难道真就没有她在乎的事情了吗?
军医很快判断出来,他对萧靖钰道:“陛下,这应是使女子无法有孕的药,药性很温和,吃个三年五载也不会伤身子。想来是哪位高人所制,臣一时也看不出配方。”
“又是许雁秋。”萧靖钰愤恨道,“我就不该让瑶儿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