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靖钰的声音沉了沉:“傅瑶,不要得寸进尺,放他走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
许雁秋在一旁道:“傅姑娘,在下可以向你保证,陛下说话算话。”
傅瑶这才肯让许雁秋查看。
作者有话说:
明天晚上十一点更新,万字章?
第49章
◎“没错,她怀孕了!”◎
祖庙前搭起了临时的帷帐,祭祀暂时中止,铁骑将整个祭祀大典围起来,对里面的人一一排查。
许雁秋先喂她吃了一粒药,又去看那匕首。
萧靖钰抱着傅瑶问:“能直接拔吗?”
许雁秋道:“没有伤到要害,我只怕她身子太虚弱,承受不住。”
他说着又去给傅瑶把脉,傅瑶想要挣扎却因为失血过多而浑身无力,只能眼巴巴看着他,眸子里露出哀求的神色。
许雁秋一碰到她的脉搏就明白了,近三个月的身孕——萧靖钰是两个月前才杀回京城的,这只能是萧楷的孩子。
他看向傅瑶,傅瑶苍白的唇瓣动了动,是一个无声的“不”字。
许雁秋知道傅瑶这是在为萧楷争取逃走的时间,至少现在让萧靖钰知道,所有事情都会功亏一篑,他不禁有些迟疑。
萧靖钰见他迟迟不答话,就问:“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直接拔就行。”许雁秋放开傅瑶的手腕,“你不如先去审问刺杀的小礼官,你在这里只会让她更紧张。”
萧靖钰想拒绝却又无力反驳,只能将傅瑶平放好,起身出了帷帐去主持大局。
傅瑶松了一口气,虚弱地道:“……谢谢。”
“千万别谢我,”许雁秋道,“我只是暂时帮你瞒一会,说不定转头就告诉他了。而且已经三个月了,就算我不说,你又能瞒他几时?”
“我……”傅瑶疼得闷哼一声。
许雁秋趁她不注意,已经将匕首拔了出来扔到一旁,边给她止血包扎边道:“我会给你开些保胎的药送过去,萧靖钰容不下这个孩子,你还是……”
许雁秋原本想说好自为之,见她满眼感谢地望着自己,话在嘴里打了个转,最后吐出来的是:“早做打算吧。”
帷帐外,两名侍卫扯住刺客的头发,将他的头抬起来,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脸,下巴已经被卸掉了。
一名侍卫道:“他嘴里藏着毒药,想要服毒自尽,被属下拦下了。”
萧靖钰微微颔首,那侍卫就又把卸掉的下巴咔嚓一声合上。
萧靖钰问:“谁派你来的?”
小刺客啐了一口唾沫:“无耻小人谋朝篡位,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噗!”
萧靖钰拔出剑,随手扔到一旁:“拖下去,碎尸万段。”
“陛下,这……还未审讯。”一名官员在一旁道。
“恨我的人多了去了,还真以为什么阿猫阿狗的都能杀我。”萧靖钰道,“去查,朕也想看看是谁要杀朕。”
历来朝代更迭都喜欢宣扬正统,然而不管如何掩盖,也不过是在史书记载中留个好名声,当世之人又有谁不知这皇位上坐的是个乱臣贼子?
这些虚名萧靖钰向来不介意,有人要来杀他,他杀回去便是。
等萧靖钰处理完事情,傅瑶的伤口已经处理好,躺在绒毯上睡着了。
萧靖钰用毯子将人裹了,打横抱起来:“摆驾,回宫。”
·
傅瑶再醒来时已经回到锦阑殿,萧靖钰躺在她身旁,胳膊压在她腰上。
傅瑶想把他的手拿开,谁知刚一动他就醒了,那双眸子澄澈明亮,一看就是根本没睡。
傅瑶毕竟刚威胁过他,不由得往后缩了缩,却被萧靖钰横臂拦下:“现在知道怕了?”
傅瑶想起从前萧靖钰是如何惩罚她的,手心都沁出了一层冷汗,一句反驳的话也不敢说,生怕惹怒了他。
萧靖钰启唇:“瑶儿,你若保证以后安心待在我身边,这次我便原谅你。”
傅瑶抿着唇,久久不语。
萧靖钰脸色沉了沉:“还是你想我来罚你。”
傅瑶宁愿假意逢迎,也不想再被他惩罚,就道:“我保证。”
“保证什么?”萧靖钰捏着她的下巴,“我发现我还是更想惩罚你。”
傅瑶就道:“我保证安心待在你身边。”
“以后还逃吗?”
“不逃了。”
萧靖钰倾身去吻了,把她的唇瓣吻得红艳艳的才放开:“我让人备了粥,先起来吃点。”
萧靖钰扶傅瑶坐起来,又从侍女手里接过粥,亲手喂给傅瑶。
傅瑶吃了有小半碗,肩膀实在疼得厉害,就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我可以不吃了吗?”
萧靖钰对此很满意,将粥碗放下道:“可以。”
此时已经是深夜,萧靖钰就又让她躺下,把被角掖好,又将床幔放下,轻声道:“再睡会吧。”
傅瑶在黑暗中觑着他的神色,声音低得仿佛听不到:“……萧楷走了吗?”
萧靖钰的声音冷了冷:“你若再提他,我不介意出尔反尔把人重新抓回来。”
傅瑶抓住他的手臂:“别,别去,我不提了。”
“躺好,”萧靖钰道:“我还有奏章要看,等你睡着了就走。”
傅瑶就闭上眼睛,不过一会就让自己的呼吸平缓下来。
萧靖钰便以为她是睡着了,又坐在床边看了一会就离开了。
等他走后,傅瑶缓缓睁开眼,用手抚摸着自己的小腹,正如许雁秋所说,她必须想办法尽快离开。
这个孩子就快要藏不住了,萧靖钰也绝对不会容许她生下萧楷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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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许雁秋就那日所言,每日送安胎药过来,帮她调理身子,傅瑶也一直很配合,
萧靖钰只当是傅琛走了,萧楷也走了,她终于认命了,就趁热打铁,下旨封她为后。
傅瑶的身份已经人尽皆知,举朝上下拼死反对,门下侍中为驳回圣旨不惜血溅当场,萧靖钰却只是冷眼看着,绝不收回旨意。
新朝初立,君臣之间就因为立后之事变得剑拔弩张,最后门下侍中被奄奄一息地抬回府,萧靖钰则拂袖而去,立后之事不了了之。
事情传得沸沸扬扬,到处都在议论纷纷。
傅瑶坐在窗边养伤,看着窗外正在扫地的侍女窃窃私语,她心生好奇,就趴在窗户上倾耳去听。
她听着朝堂上剑拔弩张,新朝初立就君臣离心,还是为了立后之事,傅瑶越听越觉得自己像话本里狐媚惑主的狐狸精。
正走神间,突然感受到后背上靠近温热气息,她身子一僵,想要起身去躲,却正撞在坚实的胸膛上。
萧靖钰两只手按在窗棂上,把她围到怀里,像是在拥抱她一样:“瑶儿,我把你藏得这样好,你的身份怎么还人尽皆知了呢?”
傅瑶趴在窗棂上,把身子压得很低:“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萧靖钰把下巴压在她肩膀上,在她耳边喷着热气:“以前你做的那些小动作就算了,现如今该放的人我都放了,以后好好待在我身边,别再生出别的心思,否则我就在床上好好和你理论。”
傅瑶手指扣着窗棂:“……我伤还没好。”
萧靖钰的手摸到她另一边的肩膀:“这里?我看看。”
“不,不用。”傅瑶想躲,却只觉肩膀一凉,萧靖钰已经解开扯下她的衣裙,肩膀上裹着绷带的伤口随之裸/露出来。
傅瑶用手捉住扯开的衣襟,能感受到萧靖钰的呼吸越来越滚烫,她却只能侧身往一边躲去。
萧靖钰滚烫的气息喷在她脖颈上,引得她一阵轻颤:“瑶儿,我知你不愿意,所以忍了这么久一直不碰你,可你知道我每晚躺在你身边,抱着你的时候都在想什么吗?”
傅瑶怎么可能不知,她每晚都担惊受怕,睡觉都不敢睡踏实,生怕萧靖钰突然扑上来。
萧靖钰吻着她的脖颈:“瑶儿,为了你我可以继续忍,可你总得给我点甜头吧……”
“噫——!”
傅瑶和萧靖钰被这突兀的一声打断,同时抬头往窗外看去,只见许雁秋正站在那里,一手捂住自己的眼,一手挡着身后小药童的,控诉道:“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们孤男寡女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傅瑶忙着去拉衣服,萧靖钰则“哐当——”一声,将敞开的窗户直接关上了。
许雁秋这才放下手,对身后的小药童道:“我还有药方没写,你自己将药送进去就是。来了这么多次,该学会一个人了。”
许雁秋说完就心安理得地溜了,留下端着药的小药童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小药童生下来就是个哑巴,只能用眼神向刘忠求助,刘忠则道:“咱家拦了的。”可没拦住许大人那个实心眼的。
小药童:“……”
“小先生这端的是什么药?”刘忠对他端的药很是好奇,凑近了打量,“为何有两碗?”
小药童只拿明亮的眸子看着他,表示“我哑”。
“……”刘忠闻着那药味有些熟悉,又觉得同时喝两碗药有些奇怪,就拧着眉头,拿鼻子使劲去闻。
正要想出个所以然时,殿内突然传出萧靖钰的声音:“进来。”
小药童就对刘忠点点头,端着药进去了。
殿内,傅瑶已经穿戴整齐,脸上还泛着薄红。萧靖钰则脸色铁青地坐在一旁:“许雁秋呢?”
小药童连忙跪下,捧着药一言不发。
萧靖钰眉头皱了皱,正要发火,傅瑶就道:“他不会说话,你别难为他。”
萧靖钰便不再追究,将药接过来端给傅瑶:“趁热喝了。”
这两碗药一碗用于治伤,一碗用于安胎,许雁秋和萧靖钰说的则是用来调理身子,傅瑶确实身子虚弱,萧靖钰不疑有他,只确认傅瑶每日都有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