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知予没有忽视苏呈所有的神色，很早以前，她便发现苏呈有时会突然盯着她看，眼神里尽是怀念。
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带着一丝熟悉而又恨恨的目光。
而冥冥之中，苏知予能感受到这或许和她娘亲有关。
事实证明她的猜测并没有错，苏知予见苏呈高高举起的手迟迟未有动作。
随即便继续用言语刺激苏呈。
苏知予看向眼前的苏呈，冷冷道：“您动手啊，不知母亲泉下有知，父亲竟如此对待她的女儿会作何感想。”
苏知予是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她会说出这样一番如同与亲人发生争执而有几分撒气意味的话语。
不过不同的是，她并非是为了讨好苏呈，只是为了试探罢了。
以前的苏知予从不敢在苏呈面前提起慕氏，府中的人更是不敢这样做。
曾经有一名婢女不小心在苏呈面前提起了苏知予的生母，惹得苏呈大怒，直接将那名婢女拖下去发卖了。
从那以后，先夫人便已经成了相府中的一大禁忌。
没有任何人敢再提起。
而今日她便要看看苏呈听到她提起娘亲会有什么反应。
然而苏呈的接下来的反应并没有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苏知予话音一落，苏呈脸色逐渐变得阴沉，眼底尽是恨意与痛楚。
随即目光再次落在苏知予身上，眼神里尽是压抑许久的深意。
仿佛在透过苏知予看另一个人，而那个人，苏知予心中也有数了。
苏知予的目光则是在苏呈的手臂与脸上来回看了一眼。
随即一副淡然的模样，没有丝毫的害怕。
苏呈见状，手臂微微颤抖了一下，随即便将手垂了下来。
苏知予心中冷笑，果然。
她从苏呈的身上感受到了浓烈而又带着几分偏执的痛楚。
她虽然不知苏呈与她娘亲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从苏呈的神色中可以看得出。
当年的事绝不是她所知道的那般简单。
苏知予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人，而苏呈也顿时沉默不语。
眉目间尽是疲倦之色，随即重重地叹了口气，目光不再看向苏知予。
反而转身向里走去，对一旁的下人阴沉着声音道：“将人抬下去吧。”
说罢，只身离开，只留给苏知予一个有几分决绝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