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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者没有放慢走路速度,为了跟上他,诺伊甚至没有时间去理会自己今天饱受折磨的膝盖。在这座迷宫一样的房子里绕了好长时间,侍者才在一个门口停下来,刷卡打开门,回头看诺伊:“晚饭和明早的早饭会有人送过来,没有得到允许的时候不要离开这个房间,还有什么问题吗?”
“请问我可以联系主人吗?”
侍者顿了一顿,似乎不理解诺伊为什么会问出这种问题,“房间里有通讯器,不过是单向的,你只需要等待。”
侍者离开了。
诺伊爬进了房间,打开灯,反手关上门。在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听着电子锁落上的声音,诺伊的心也跟着咯噔了一下。
我逃不出去了,他想。
房间很大也很简单,是一个没有窗户的密室。
屋内的陈设很简单,必不可能缺少的摄像头,一张kingsize的床,床边的桌子,透明玻璃后面是洗浴间,在外面可以看到瓶瓶罐罐和一些道具——灌肠液、膀胱清洗剂、润滑液和消毒液,甚至有几个大小不一的阳具。诺伊有点痛恨自己的记忆力如此之好,以至于清楚的记得这些小小的东西给自己带来的痛苦。经常挨打的人不会适应它,只会更加害怕。
诺伊小心翼翼的坐到了床上。房间内没有时间也没有声音,他好累啊,全身无力,恍惚间他想原来这就是血液流失后的感觉,之后便陷入了黑暗。
“诺伊,这是你的必修课,你不可以退选。”老师充满怜悯的看着他。这是他的导师,是一个人类,对诺伊一直很好。
“为什么?!”年轻的诺伊远没有现在这样沉稳,“为什么我要学如何成为一个性奴?”一夜未睡,诺伊的眼睛布满了血丝,似乎随时可能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
“这是为了你好,诺伊。你冷静一下,听我说……”
诺伊听不下去,打断老师的话继续喊道,“为了我好?我不需要你们这样假惺惺虚伪的关心,让我修这种垃圾课程是为了我好?你怎么不去学?!一群虚伪的人,对着血族卑躬屈膝奴颜悦色,就是你们这群叛徒才……”
“住口!”一个巴掌扇了过来。老师严厉的看着他。“什么都敢说,滚去禁闭室禁闭三天。”
诺伊被扇清醒了。他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捂住嘴惊恐的看着自己的老师。上一个骂血族的学生,被挂在高高的旗杆上,生生放血而死,尸体现在还挂在那里,经历风吹日晒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这是对所有人类的警告。
“还不快滚?!”老师没好气的对诺伊说。
“你的容貌,你的血液都注定了你会比别人更有可能成为血族的性奴和血奴。诺伊,提前学这些不是坏事,这能帮助你尽可能好的活下来。你要记住,身体是你的资本之一。”
“双膝分开与肩同宽,双臂在身体后面交叉,挺起胸膛,将你的身体展示给你的主人。“
“收好你的牙齿,留下一个牙印今晚你的后穴里就会就多一个钢珠。”
“用你的舌头舔,好的口活能让你的屁股少受罪,20分钟倒计时。”
“不许动,报数并说谢谢主人。”
“1000毫升是基本要求,这次不给你用肛塞,你自己忍住。“
“放松,不会把你的尿道玩坏的。”
“牵引是加速主奴关系的催化剂,把你自己完全交给你的主人,信任你的主人,你的主人会感受到你的信任的。”
“诺伊,你的主人会迷上你的。”
梦境的最后,是血皇嘴角的那抹血迹。
有人敲门。没等诺伊回应,一个侍者打开了门,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子上,“这是你的晚餐和涂抹膝盖的的药膏,陛下特意嘱咐带给你的。”
“谢谢。”
晚餐很丰盛,大概是为了弥补他今天失去的血。想到刚刚的梦,诺伊嘴角扬起一丝嘲讽的笑。还真是未卜先知啊,不枉费他们一年的“教育”。他拿起桌上的药膏,仔细的把它抹在了自己的双膝上,忍者疼痛把它揉开。
“这是你的早餐和今天要穿的衣服。”诺伊再一次醒来时,又一个陌生的侍者来到了诺伊的房间。
“现在…是早上了吗?”诺伊不确定的问。
“早上7点。”侍者看了看表,“你还有半个小时吃饭和收拾的时间。”
“叮…”,床头的对讲机响了。诺伊接起了,“主人早安。”
“早。昨晚睡得好吗?”
诺伊不知道为什么血皇能像朋友一样发出这样温柔的问候,却不能不回答,“奴隶睡得很好,谢谢主人关心。”
血皇似乎又笑了,“那别忘把你自己洗干净,尤其是脖子。”说罢便挂断了。
特意打来电话嘱咐的清洗必定不是什么简单的清洗,又怕血皇会借题发挥,诺伊认命的将自己从里到外清洗了好几遍。灌肠、膀胱,因为太久没有做过类似的清洗了,侍者催了好几次诺伊才堪堪完成。
诺伊再见到血皇是在一个
', ' ')('小型会客厅。彼时血皇刚刚接见过一个看起来远道而来的客人。
“主人。”诺伊主动跪下,抬起头,眼睛看着面前的地板。
血皇的语气总是带着笑意,“现在不看看我,以后可就没有机会了。”
奴隶直视主人是大忌,但血皇已如此说,想必不会借题发挥。诺伊终于看到了他的主人——红色的双眸,刚毅与柔美的完美结合,很难想象世间会有这样的面孔,如此矛盾而浑然一体,薄薄的嘴唇昭示着眼前人的无情,而那双眸子,又吸引人靠近。
诺伊被震撼的有些呆滞。
“呵,还满意?”
“奴隶不敢。”听到血皇的声音,诺伊终于把目光从血皇的脸上移开。
“那就开始吧。”血皇抬起修长手指,准备开始契约。
“主人,奴隶斗胆想问——”
没等诺伊说完,血皇的右手从他的额间划过,带出一滴血液在指尖,同时左手逼出自己的一滴血,他的双手飞快的移动,将两滴血混合又分开,重新弹回诺伊的额间和自己的掌心。诺伊只感到一阵恍惚,耳边传来庄严的声音——
“赐名泠风,从今天起,我为主,你为奴,你的所思所想我尽可见,所作所为我尽可控,你的身与心、情与欲,都属于我。记住你主人的名字——凯特·伯恩斯坦。”
诺伊茫然的听着。
“夫列子御风而行,泠然善也。”“愿乘泠风去,直出浮云间。”他记得他的父母从小对他说这两句。说这是从祖辈那里传下来的曾经的诗句,他的名字来自这里,愿他虽生不逢时人为刀俎,依然可以乘风而行自由肆意。他曾经多么喜欢这个名字。
而现在,而现在……
“泠儿觉得如何?”
又是这熟悉的带着笑意的语调。
他觉得如何,他能觉得如何?
“泠风谢主人赐名。”泠风恭敬的向他的主人磕了个头。
“乖。”血皇摸了摸泠风的头,笑道。
泠风挤出了一个笑容,他冷漠的看着眼前的大理石地板,只看到了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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