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红尘苦笑。
他发现自己早已无路可退。无论他还爱不爱王乐乐,他都没办法丢下蓝晨雨不管。
爱的终点是责任,是平淡,是生活。
所以他现在对蓝晨雨的情感更多的是责任,他对王乐乐的情感才是爱。
现实就是这样残酷。它在人们不知悔改的时候,不断给机会,当人们幡然醒悟,它连一点机会也不给了。
谭红尘已经没机会再和王乐乐走到一起了。
是的,他的最后一次机会,已经在王乐乐的啜泣中悄悄错过了。
他好像真的没机会了。
或许机会都是人给的,所以看似没有机会的事情,很快就有了机会。
这一晚,蓝晨雨忽然挽住他的颈子,温声细语说道:“红尘,你是不是在想王乐乐?”
谭红尘的表情僵住,勉强摇头道:“没有。”
蓝晨雨也跟着摇头:“你在撒谎。你心里在想什么全都写在脸上。”
谭红尘说不出话。
蓝晨雨温柔道:“你有必要去见王乐乐一面。无论你作何选择,我都没有怨言。”
谭红尘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强笑道:“晨雨,你说什么?”
蓝晨雨道:“我说!你喜欢谁,就和谁好!我这里不给你任何心理负担!”
谭红尘盯着她坚定的俏脸,一抹暖流弥散他的全身。他被她的言语感动了。
于是他真的放下心头的包袱,给王乐乐发了一条私信,相约明天下午在交职院后街的入口碰头。
***
史怀瑜又接到蓝晨雨打来的电话。她在电话里约他去附近的酒店开房,他几乎没有思考就答应了。
他们的事情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们守口如瓶,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彼此的地下情人。
史怀瑜和蓝晨雨一起经历了很多事情,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越发模糊不清。他们从陌生人到朋友到恋人到陌生人到***伙伴到现在的地下情人。
史怀瑜渐渐发现,他对她的感情不仅仅在于掠夺,还有一分疼惜。
他疼惜她的悲惨身世,也疼惜她的残酷遭遇。
兴许正因为这一分疼惜,他不愿伤害她。
他从不给她心理上或生理上的压力。只有她愿意的时候,他才会出现。甚至有的时候,他不忍触碰她的身子,但这和禹盼盼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他不碰禹盼盼,是因为良知;不不忍碰蓝晨雨,是因为爱。
是的,爱。
他发现他真的深爱着蓝晨雨。
只不过他的爱太过渺茫,渺茫到无法宣之于口,只能深埋在他的心头。
今天,他又见到了她。她还是那么美丽,一肌一容,一颦一笑,宛如天仙。
他抬手摸她的脸,但被她冷漠地避开了。
她咬着嘴,用非常冰凉的声线说道:“你脑子里只有精虫吗?你见到我,就只会用下体思考了吗?”
史怀瑜错愕道:“你叫我来,莫非不是为了这个事情?”
蓝晨雨冷笑道:“你给钱了吗?我应该陪你睡吗?”
史怀瑜的脸色僵住,许久说不出半句话。
蓝晨雨道:“你想不想要我?”
史怀瑜皱眉道:“为什么这么问?”
蓝晨雨道:“你很早以前说过,我这样的女人,你不敢要。”
史怀瑜道:“那是以前。”
蓝晨雨问:“那现在呢?”
史怀瑜自信笑道:“只要你敢来,我就敢要。”
蓝晨雨问:“你不介意我以前做过的事情?”
史怀瑜道:“若介意,我现在就不坐在这里了。”
蓝晨雨又问:“你不怕因此和谭红尘决裂?”
史怀瑜微笑道:“你主动来找我提这个事情,无疑是做好和红尘分手的觉悟。既然你们都分手了,我和你在一起,不会影响我和他的友谊。”
蓝晨雨似笑非笑道:“真的不会吗?”
史怀瑜道:“我觉得不会。”
蓝晨雨问:“那万一会呢?”
史怀瑜道:“那我就只能同他划清关系了。”
蓝晨雨点点头,起身往外走。
史怀瑜错愕道:“这就走了?”
蓝晨雨道:“该说的意境说清楚了,不走还留下陪你睡吗?”
史怀瑜邪笑道:“我就是这么想的。”
他说话时已经跑到蓝晨雨前面,拽着她的手往回拉,将她整个人撂到床上。
蓝晨雨蹙眉道:“今天不行?”
史怀瑜问:“为什么?”
蓝晨雨道:“我还没和谭红尘分手。”
史怀瑜点头道:“我知道。”
蓝晨雨道:“既然知道就放我走。”
史怀瑜不以为意地笑笑:“我们上次做好像是半个月前的事,那时候你和红尘也没分手吧。”
蓝晨雨说不出话。
史怀瑜问:“你是不是根本没想过要和红尘分手?”
蓝晨雨道:“我爱他。”
史怀瑜冷笑道:“你爱他,现在却在我的床上。”
蓝晨雨同样冷冰冰地说道:“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你也只不过是我的一个备胎。”
史怀瑜问:“如果这个备胎转正了,你还会不会寻找下一个备胎?”
蓝晨雨道:“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如果你不想当我的备胎,现在就该放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