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说到这里,便有一只手忽然从她脑后伸过来,很无礼地拿走了她的手机。
她回过头来,恰见曾晖双目邪异地盯着自己。
她终于预感到不妙了,这次是真正的不妙。起先她感觉到不安,却不走,因为她相信曾晖,这个宛如天神下凡的男人给了她太多太多的帮助,已经成为她心中的一根心灵支柱。
而今,她发现这根支柱和自己所想的不一样。
这个总是沉着脸,不与人接触,不与人交流,仿佛超脱世俗的男人竟也是个俗人——只有俗人才会有这样邪异的眼神。
而他这个眼神代表着什么呢?
千云舞不敢往下想。
她努力露出一个笑容,问:“辉、辉哥,你这是干……”
她的话没说完,便感觉后颈被人使劲敲了一下,整个人变得昏昏沉沉的,却还不至于昏迷。
她使劲挪动步子,想逃,可她的第一步还没踏出,后颈又被大力拍了一下。
这一会,她再也提不起力气了,整个身子就像被人灌了铅,沉重得动弹不得。
她的意识还很清晰,但眼睛睁不开,只感觉自己被人抱了起来,最后被塞进了一辆车里。
这可能是一辆面包车,内部的空间挺大,而且载人数也不少。
似乎她被塞进车里的那一瞬,就有好多只手伸过来接。
那些手很不干净,捆绑她的同时,还摸了她身上很多不能碰的部位。
而那些人仿佛是哑巴一般,做这一系列动作的时候,竟无一人说话。
千云舞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某一天她真的会被绑架。
车子隆隆启动。
千云舞闻到浓重的汽油味道,感觉整个人变得更为沉重,胃里翻滚着,一阵阵的恶心,想吐,却连呕吐的力气都没有了。
尔后,她真的昏睡了过去。
她不知自己睡了多久,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她只感觉冷,入骨的冷,仿佛赤身裸体盘坐在冰冷瀑布下的冷。
她被冷醒了,而醒来的第一时间便发现自己被绑在一根房柱子上。
她的衣服少了很多,外套和里衣都不见了。唯一庆幸的是,她总归不算一丝不挂,未露出身子的隐秘部位。
这是一间很旧的小屋子,没灯,只有“吱吱”燃烧的蜡烛。
摇曳的火光下,千云舞看清了整个房间布置。
这个房间里只有一张几,几上有个灯台,灯台上是蜡烛,等台下放着许多管制利器。
柱子很粗糙,似乎身体摩挲一下便能磨掉柱子表层的水泥。地面也很粗糙,仿佛是泥沙铺的,随便一踩便能踩到很厚一层积尘。
这里像一间刑房,古代酷吏鞭打犯人的刑房。而千云舞成了犯人——分明没罪的人却莫名成了犯人。
看到这样吓人的画面,一般女孩早已惊慌大叫,泣不成声。
千云舞却不是一般的女孩。她的脸色变得苍白,身子也不断哆嗦,分明害怕,可她没有惊叫,反而强作平静,唤曾晖的名字。
没多久,房门被人推开了,进来的是曾晖。他在笑,笑得很张狂,很放肆,还很邪异。
千云舞深吸一口气,平静说道:“辉哥,如果你想要我的身子,你直接和我说,我不会抗拒的。”
曾晖冷笑道:“若在初见时,你和我说这话,我信。”
千云舞认真道:“现在我人已经在你手中,你想对我怎样都行,应该无所谓信与不信了吧。”
曾晖道:“的确,以你现在的处境,已成我的俎上鱼肉。”
千云舞问:“既如此,你先松开我,再把我的衣服还给我。我现在很累、很冷,只想穿暖和了好好休息一会。想来,你也不喜欢玩一个奄奄一息的女人吧。”
曾晖问:“你是不是以为我会答应你的请求?”
千云舞自信点头:“这本是一个小小的请求,而且对你并无害处。”
曾晖露出讥诮地笑容,摇头道:“若换个男人站在你面前,大概会答应。可我和其他男人有些不同,我巴不得你露出一副死人的样子,这样反而令我更兴奋。”
千云舞的心一颤,再也无法平静,色变道:“你想这样侵犯我?”
曾晖嗤笑,冷声说:“我的确要你的身子,不过和你想的不一样,不然你现在还能有衣服穿?”
千云舞闻言又是惊惧,又是欣喜。惊惧的是不知道曾晖的想对她做什么,欣喜的是曾晖总归不会性侵她。
此刻她最渴望的便是能保护好自己的贞洁,将之完完整整地交给卿欢。
曾晖忽然问:“你准备好了吗?”
千云舞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便问:“准备什么?”
曾晖捏住腰间的鞭子,把它缓缓抽出来,进而往千云舞身上猛地一抽,狂笑道:“现在知道准备什么了吗?”
千云舞的臂上有了一条血痕,火辣辣的疼痛感使她剧烈颤抖起来。
她惊恐道:“你绑我来,只是为了抽打我?”
曾晖却不说话了。他狂笑着,不断挥舞手头的鞭子,“啪啪”的抽打声回旋不绝,而千云舞的身上不断滋生血痕。
她却没哭。虽然她因恐惧与疼痛而呻吟,却连一滴眼泪都未曾落下。
她的坚强,比之许多男人还犹有过之。
她忍耐着,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只要忍住,欠曾晖的人情就还清了”。
某一刻,千云舞的皮肤终于裂开,殷红的血宛如淅沥的雨,陡然溅落。
血溅到曾晖的脸上,把他变成地狱魔鬼。他却仿若不知,只是狂笑着,仿佛享受到了人间极致的乐趣。
与此同时,又有另一个笑声响起,门外又有人走来,不止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