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发现一件事,我们班好多女生都不再如以往那么纯洁。她们有了男朋友,还私下约会,偷偷去开房之类的。我问她们,这样做真的好吗?她们却觉得无所谓,很随意地说,反正就是玩玩,难不成还要守身如玉等到结婚那天?
我觉得这种事情好可怕,不知是这个时代的问题,还是我们女生本身的问题。昔日的贞洁观早就不复存在,变臭了,腐烂了。我害怕,某一天我也被这类世俗风气所影响,最后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事情来。
这种诡异的自扰情绪影响了我很久,害得我都不敢和其他男生说话了。
前不久,我忽然想明白了,只要自己秉承初心,无论世俗再怎样肮脏都无法影响到自己吧。我比任何人都肯定,只要我眼前的那个男生不是你,我就一定不会和他发生任何关系。
因为啊,我要把我最初与最后的美好,都完完整整地留给你。
那一年,我只敢说,我喜欢你,拿着遥远岁月前的童真许诺来限制你,强迫你也喜欢我。
而现在,我却不会再这么做了。因为‘喜欢’和‘爱’不是同一个词,后者的强烈程度远超前者,‘喜欢’可以变成‘爱’,‘爱’却不能变成‘喜欢’,相同的是,‘喜欢’和‘爱’都可以变成‘不喜欢’。因为感情只有逐步递增以及完全消弭两种变化。它不会不增不减,更不会逐步递减。
顾铭,我现在敢大声对你说这句话了。
顾铭,我爱你!比世间的任何人都爱你!比哥哥爱我更爱你!也比顾恩哥爱你更爱你!我愿意用我的余生等候你!一如三年前我所做的宣言!终有一天,你会像我爱你一样爱我!而那一个缥缈而悠远的‘七色故事’,将会成为我们之间最美好的、等候的结晶!”
顾铭安静听着,直到韩贞的声音越来越大,直到她的声音潜藏泪水,似乎听筒里有了悲哀却无悔的哭诉,他坚定的心又一次软化了。
——说不出口啊……面对这样一个勇敢的韩贞,我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
顾铭沉默着,嘴角嗡动,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只有空气,没有话音。
韩贞:“顾铭,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我只知道,我说这些话,有些过分,给了你心理压力。甚至于,在某些人看来,我这样做很是下贱,成了人见人恶的贱人。可是,我还是要等你,用最美好的青春去等候,而能结束我这无休止等候的人,这世上只有你……”
她的话音变柔和了,似乎已经拂去了眼角泪水,脸上已经有了甜美无垢的微笑。
顾铭心颤,不见硝烟的战场上,他再一次输给了这个倔强女孩。
于是,他张口,用非常柔和的声音说道:“对不起,我好像打错电话了。”
——这是顾铭第二次对人说出“对不起”三个字。
电话那头沉默了,从听筒里传来的只有急促的鼻息。兴许,当她辨别出电话里熟悉声线的一刻,也知道了她深情表白的人就是她心心念念的少年郎。她的勇气溃散了,遗留下的只有广袤如汪洋大海的温柔。
她说:“好的,陌生人,送你一个迟来的祝福,新年快乐。”
顾铭:“我也祝你新年快乐。”
下一刻,各怀思绪的两人,心照不宣挂断电话。
顾铭静站原地,盯着手机看了几秒,再度小心翼翼地备注好韩贞的电话,转身,再往走廊另一边走去。
吴潇和徐蔚还站在家门口,似乎他们比往昔更有耐心,不管多久,他们都要等顾铭回来。
当顾铭再度走到他们面前,气氛不再如之前那般沉重,但却也是摇摇欲坠的不稳,静默的火山,总归有爆发的时刻。
徐蔚张口,咬着尖利的牙齿,忽而大骂道:“混蛋,你还没把刚才的事情说清楚呢!”
顾铭盯着她,一言不发,已做好被她劈头盖脸唾骂一顿的心理准备。
而徐蔚也不客气,张口就是疾风利剑,什么难听的话都能从她嘴里说出来。比如“色狼”、“偷窥魔”、“强奸犯”之类的称呼,她一句话里可以夹杂四五个。
“够了!”
徐蔚骂着,丝毫不分轻重。一直静默的吴潇却忽然开口了,他用异常严厉的声线吼断徐蔚的话。
徐蔚一怔,低声道:“吴潇?”
吴潇则淡淡说道:“蔚蔚,你先进屋里,我想和阿铭单独聊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