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立她们家,后来虽说还不至于破产,但已大不如前。她妈把以前大部分的生意都关了。所以徐立这个富二代,现在自己出来做事啦。”
“那她会不会…?”谢言不知道这话当讲不当讲,所以打住了话头。
“怨恨她妈吗?”祝敏卿果然非常聪明,一听就知道谢言想说什么,“不会。一,她还有她爸这边养她;二,她妈是很成功的商人,对女儿,她早有安排。所以徐立的日子过得好得很。”
“好神奇啊,这些事情!”谢言感叹道。
“是吧!”祝敏卿笑道,“从前我是一点不信这些的,以为都是封建迷信。认识了她们母女后,再认识了师父,才开始觉得对这些事情,还是要有敬畏心的。当年和徐立她妈一起经营的好多人,这几年陆陆续续都被拘了,所以她妈跟我们说起这些事是很感念她的这位师父的,认为都是师父的到来,才帮她避掉了后来这些横祸。”
“徐阿姨的师父就是我们要去见的活佛吗?”谢言问。
“哦,不是不是。她们的师父叫成坚。三年前已经圆寂了。”祝敏卿又笑起来,“我们要见的是博光师父。刚刚讲的还只是故事的起因呢,和博光师父认识是另一回事。”
第6章 六
原来祝敏卿是应徐立妈妈的恳请去西平为师父们调理身体,才结识了这几位师父的。
“原来活佛师父们也是会生病的呀。”
“当然了。活佛也是人,是肉身,当然也会生疮害病。他们只是修行者,在当地享有威望,受人尊敬。其实吃穿住行都是很简朴的。”
“我还以为他们的生活都很奢华。”
“我没去之前也是你这种想法。”穆茜插进话来,“你看到了就会发现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他们生活在高原啊!环境应该很干净的呀,怎么会有重病呢?”
“上回徐立不是跟你说过吗?他们那儿只吃肉不吃菜,膳食结构非常不平衡。再加上高原气压低,心脑血管病和肥胖症很常见。”祝敏卿解释道,“成坚活佛突发脑溢血走了之后,徐立她们母女俩就转入成坚师父的师弟,隆索师父门下。隆索师父的身体也不好,中风过一次后,身体行动变得很不方便,自己一个人连站都没法站立起来。后来她们母女认识了我,徐姐就请我去给师父调理身体。这才有了今年年初第一次去。当时也一起见了博光师父。上一次去是为了复查他们的身体状况,看他们的健康情况修复得怎么样。这回去嘛,是因为博光师父说7月是他们那儿风景最好的时候,这次纯粹就是去休息放松的。”
“敏姐的营养调理确实厉害。第一次见博光师父,那时他因为高血压,低头穿鞋都要留鼻血,只能让侍者帮忙。我们上次去,不仅血压控制下来了,还瘦了不少。还有隆索师父,我听徐立说现在已经可以自己一个人慢慢走路啦!”穆茜补充道。
谢言听完她们的解释,一面觉得信息量好大。原来这里面的关系这么复杂,再加上各位师父拗口的名字,让她感到有些眩晕;另一面谢言感到自己对祝敏卿的崇拜快要飞出天际。她怎么可以在各个方面都这么厉害!助己又助人,说得就是她这类人吧。
“我们已经上到4000米的海拔啦。等会儿到最高的垭口有4800多米,我们下车去拍张照。”祝敏卿说。
“好啊好啊。”穆茜兴奋地拍拍手,“上一次路过这里的时候已经天黑了,都没能在最高的地方留个纪念。这一次补上这个遗憾。”
“今天我们人少,路上耽误少,我尽量开快一点,争取天黑前赶到。”
“还是别着急,这盘山公路窄不说,还九曲十八弯的,不好走。安全第一!”
“你放心吧!大小姐虽然认路不太好,开车的技术是顶好的。”
两人在前排继续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话,谢言安静地在后排坐着,看着窗外的景色已全然是高原的壮阔。近处草坡上漫山遍野的牛羊,远处山峰上终年不化的积雪。迎风招展的经幡,摆出不同的阵势,意味着不同的用意。谢言突然感到缘分的奇妙。本来完全不可能有交集的两个人的命运,在某个拐点,意外地重合,从此有了相互连接的生活,甚至成为彼此生命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而这一切在相识之初丝毫没有征兆,却随着时间的推移从生疏到亲密,自然而然毫不刻意。谢言相信冥冥之中会有必然,却从没想过自己会遇见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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