呷了一口茶,裴茗羽才又缓缓道:“颜泊峥是一只假寐的猛虎啊,只待时机成熟,定然跃出山涧,直取皇位。和他的三十万精兵相争,我们胜算几何?”
见青言和方潜默然不语,裴茗羽又道:“休说我们,怕是北冥夜也无几分胜算。不过,皇位之争往往会出现三足制衡,而后必有两方合力,直至决战。将猛虎囚于一笼,在猎人还未准备好时,令其日日相斗,坐收渔利,才是智者。有北冥夜在前,我们便会安全一分,帮北冥夜便是帮我们自己,若不然战事一起,最弱的只能被吞噬虎腹。”
“可北冥夜是公子的仇人啊,当年若非其父…….”
青言的话尚未说完,便被裴茗羽笑着打断:“青言,这世上不会有永远的敌人,何况当年其父也是奉旨行事。”
方潜见裴茗羽虽是面有笑意,可双眸却满是冰霜,忙接口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要不要我帮北冥夜一把?镇西军的兵权若要于颜泊峥相争,北冥夜怕也不易。”
裴茗羽放下茶盏,微微摆手,望着方潜,却问:“奕远,这一年来,摄政王和瑞王怕是都对你有所暗示吧。”
方潜扬眉一笑,不无自得地道:“那是,想本少也是少年得志,手握重兵,皇城之中策马驰骋,所向披靡,连皇帝小儿的身家性命都……”
见方潜说的眉飞色舞,青言冷哼一声,裴茗羽则低低而笑,抬手制止他:“行了,行了。”
见方潜收了神情,裴茗羽清咳一声,又道:“你找个机会接近颜泊峥,记住,我要你全力以赴地帮他。至于北冥夜那边又岂用你帮忙?颜泊峥不好对付,那北冥夜也不是吃素的。”
方潜一诧,先是不明白裴茗羽怎会令他去帮颜泊峥,接着脑中精光一闪,目有了然。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如此用心,看来认定是和颜泊峥一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