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吏上报的折子批下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王府的院子也被楚月吟拆得干净,就等着帝都拨了银子下来重新改造。
“往日这封地的请赏还有请封都是很快的,怎么晋王府的会这么慢?”
而且是三个月过后。
楚月吟瞥了一眼折子,淡淡说道:“既然已经同意王府重新修葺,还管他慢不慢,直接修吧。”
如今太孙愈发得燕帝宠爱,就连皇后当初挨的那一剑好像也没了用,皇上该器重太孙以及太孙手下的人还是器重,听闻已经将北治那边的军饷再次压了一次,说是国库如今没有那么多的银子,粮食的话让燕寻南从当地征用。
真是过分,本就是将自己的脑袋提在手上去打仗的,现在竟然用这种理由克扣粮草克扣军饷,若是被军中将士知晓,恐怕会动摇军心啊。
如今这王府的修葺也是一压再压,看来这国库是真的出问题了。
楚月吟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问题,倒是听说了另外一件事情。
燕帝如今生了大病,终日都是面色苍白,就连上朝都有好几日是坐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走人。
这个消息八成就是真的,毕竟皇帝身体一向健朗,若是忽然出现这样的症状也是瞒不过别人,御医时常去为皇帝请脉,这个消息就算是能压上一段时间,也终究纸包不住火。
而这折子批的这么慢,恐怕也有这样的原因。
崔吏见楚月吟事不关己的模样,也知晓她就只管点头,了解一下王府内务的事情,别的她一概不知,还是不要太为难她了。
他是属于皇上直接任命的长史,这也就表示在一定程度上,他只听从于皇上的命令,与拱卫司有一些相似,又有一些不同,他效忠的是皇上和皇上指定的继承人,对王府起着监督作用,只能劝解王爷而不能对王爷动手,如今皇上已然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也担心他驾崩之后太孙会压不住这些藩王叔父,便与所有王府长史都下了命令,说是一旦察觉到藩王府有异动,便要立即上报至帝都,直接用密信送到御书房。
崔吏有些心虚,这些日子他确实观察过,晋王府本来就只有王妃一个女人家在府里,晋王又去了边境,还要待上两年,哪里有机会下手,倒是那大年夜派人刺杀的背后指使者最有机会。
皇上突然病倒好像也就是年关的时候,那个时候都是将皇上的病情压着,也从来没有人会随意讨论皇上的病情,再者太孙已立,大臣们只管到时候拥立新君,哪还会再去将皇上其他几个儿子拉出来呢。
如今这朝中的局势已经稳定,他又何必再庸人自扰呢。
崔吏觉得自己在晋王府还算是省心的,晋王府不足为惧,也没什么好查的。
所以,这几次他递上去的密信全都是说晋王府一切如常,还专门写了楚月吟的日常行动,表示确实没有任何发现,皇上给的回复也是继续监查,其它的事情并没有多说。
崔吏今日接到皇上答应修葺晋王府的折子,其实心里面还吓了一跳的,赶紧冲着楚月吟这么说这话,就是想要摆脱自己知道帝都事情的嫌疑,他如今在晋王府什么事情都要小心谨慎,万万不能暴露自己的探子身份。
楚月吟等到崔吏下去之后,立即招来梅尔:“这几日帝都的暗桩还有敬王那边的人都有什么消息传来?”
梅尔赶紧递上去一封书信:“都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