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若曦跟着赵若澜进屋,见床上摆着一个大红的嫁衣,惊喜的走到床边,轻轻地抚摸着,笑道:“姐姐现在便已经把嫁衣做好了?”
“那是锦绣坊送来的,不是我自己绣的。”赵若澜平淡的说道。
赵若曦狐疑的看着她,这大泱国有个传统,便是女子出嫁之前要自己绣一个嫁衣,表示对这场婚姻的期待和对往后新生活的向往,眼下赵若澜竟然是找锦绣坊的人做?
看出赵若曦的疑惑,赵若澜笑道:“这婚事太急,我自己做定然是做不起来的,所以只好便由她们代劳了。不过,这锦绣坊的绣工就是了得。”
赵若曦让身边的下人都退下,走到赵若澜身边坐下,喝了一口茶,忍了忍,还是问道:“你并不期待这场婚事?”
赵若澜一愣,随即笑起来:“妹妹说的哪里话,能嫁给三皇子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这可是天降之喜,怎么会不期待呢?”
“你既然知道是你自己强求的,为什么又要做出这番样子?”赵若曦盯着她的眼睛,步步紧逼,“当初多少人劝你不要这么做,是你执意如此,现在又摆出这番不配合的样子,你是做给谁看的?”
赵若澜有些恼:“妹妹说话为何如此刻薄?我自然知道这是我的选择,我也不后悔我的选择,可是这婚期如此之近,我自己准备嫁衣来不及了,所以请锦绣坊的人代劳,这有什么不对?”
“你在期待孟遂对不对?你心里还放不下他对不对?”赵若曦并不听赵若澜的辩解。
赵若澜猛然看向她,怒道:“你不要胡说!你知道你这番话若是被别人听到了,会有什么后果吗?”
“我怎么不知道?”赵若曦冷笑,“那你知道你踏出这一步之后,你们两个人之间会有什么结果吗?”
“我和他,只是师徒关系,并无其他。”赵若澜冷着脸说道。
赵若曦被她气到:“你就这么不为你自己考虑吗?你之前为了稳住赵家和三皇子联手,可是现在你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也知道赵府现在不需要他的扶持也能站稳脚跟,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你明明就放不下孟遂,你就不想想你自己的感受吗?”
“你让我怎么考虑!”赵若澜怒而起身,破罐子破摔道,“你知道我和三皇子的婚事是皇上赐婚!不是什么随随便便一句话便可以毁掉的事情,现在不明白事情状况的人是你!”
赵若曦被她说的一愣,是啊,只是皇上亲自赐婚,而且是三皇子亲自和皇上求的婚事,三皇子不会也不敢再去求皇上收回成命,而且这件事对三皇子百利而无一害。
见赵若曦沉默,赵若澜也冷静下来,坐回椅子上,真诚的说道:“我知道你关心我,但是我们现在谁都回不了头了,现在能做的就是完成这场婚事。我和孟遂也算是有缘无分吧,若有来世,只能期望我们都是普通人。”
赵若曦看着赵若澜,心中无奈,这个世界上真的多得是相爱却不能在一起的人,因为门第,因为理想,因为这样或那样的理由。
有的时候,深爱更是一把枷锁,锁住彼此,只为让对方活得轻松点。
“谁在哪里?”清风问。
赵若曦和赵若澜对视一眼,停住交谈。
“是我,方姨娘。”方姨娘从拐角处走出来,笑问,“原来是清风,是二小姐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