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笙居屋后是水塔,水塔依山而建,而那山的西面,则是一处宽敞的场地。
场地极为隐蔽,易守难攻,周围隐蔽处布满了暗卫,可以说连只鸟都飞不过去。暗卫能把守周边,却看不到场地中央的情况,而场中央,厉王宫凌沨正舞枪。
长枪由精铁制成,重达百斤,而宫凌沨的武功套路却不是以外功硬功为主,挥舞着百斤重物极为吃力,却依旧愤怒地挥舞,仿佛,此时此刻不是为了练功而是发泄多余的精力一般。
深冬寒冷,宫凌沨衣襟却湿透,伴随着一声怒吼,将那百斤长枪狠狠扎入地中。
长舒一口气,宫凌沨浑身力气用尽,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
看向天空,白云朵朵,而后从腰带中掏出一物。
是一枚荷包,用上好的纯色缎子制成,金线勾勒一些不规则的方形,看似毫无条理,但构成起来却别有一种雅致。
宫凌沨凝视那荷包许久,最终将那荷包塞回了腰带,闭上眼,让冰凉的地面冷却他浑身汗热。
邵公公捧着宫凌沨黑色披风颠颠地跑了来,一张老脸愁得快要哭出来一般,“哎呦,王爷啊,您不能躺在地上,这大冬天的别着凉了,您若是着凉有个伤风什么的,奴才怎么和娘娘交代呀,”说着,便企图扶厉王起身。
可惜,那高大修长的身躯却纹丝不动。
邵公公再次哀叹连连,“不是奴才怕被埋怨,即便娘娘不怪罪,奴才也会自责的。我的好王爷,奴才求求您心疼下自己吧,从小到大,您对自己太狠了。”
厉王却依旧双目紧闭,如没听到邵公公说话一般。
邵公公无奈,只能将披风盖在了厉王身上。
而厉王,却依旧平躺,若不是胸膛微微起伏,却如同那死人一般。
邵公公低声劝了一会,不外乎秦妃娘娘怎么担心厉王的身体云云。若是以往,便是厉王再繁忙,也会听之一二,但今日,便是搬出了秦妃,厉王却依旧充耳不闻,不知所以。
最后,邵公公干脆跪在厉王身边,只要厉王不起,他也不起。
……
南山院。
“千雪郡主,您又错了。”桑榆的声音满是无奈。
顾千雪尴尬地停下,然后十分诚恳地道歉,“抱歉,抱歉,我刚刚溜号了,重来重来,我这回一定好好练。”
桑榆赶忙道,“千雪郡主万不要对奴婢道歉,奴婢陪郡主练舞是本分。”
顾千雪摇手,“不不,即便这是你的工作,也不能因为我自己的失误而耽误你们的时间。”
扶摇在一旁柔声道,“郡主今日是不是有心事啊?”
“……”顾千雪不得不承认,还真被扶摇说对了,她今日就是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