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桐最不耐听他这么亲昵的叫自己。正想反驳,窗外忽然“轰”地一声巨响,升腾起一团火光。
苏白桐吓的全身一缩,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尖掠过梅香丸的香气。
凌宵天展开衣袖将窗外透进的火光挡住了。
虽然仍是那身让她心有余悸的大红锦衣,可此时此刻与窗外那遇油升腾的火焰比较起来,还是此处比较让她心安。
“让我来猜猜看……桐桐是不是怕火?”头顶传来凌宵天带着笑意的声音。
苏白桐全身僵硬,她想要反驳,可是嘴巴却不听使唤。
“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他轻轻拍了两下她的后背,继而取笑道:“你这女人真是奇怪,别的女子受了惊吓都会寻求身边人的保护,你却自己缩起来……你真当自己是乌龟么?”
他嘴上虽然取笑着她,可是心底却寸寸微凉。木扔在技。
因为一个人缩起来的心情,他比谁都要清楚。
自他出生后有记忆时起,便是在宫中太后身边长大的,他的母妃从来不曾来看过他,直到他八岁那年的生日,他为求能见母妃一面,大冬天跳入了荷池,冻的大病一场。
可是他醒来后却只见宫嬷嬷的身影,他隐隐听见那些宫人们在叹息:“嫦昭娘娘不肯来……”
“她让奴婢传话来……就说她当从没有生过这个儿子……”
她不肯认他……不肯……
他不知道其中的原由,他想要问个清楚,可是……却没人能给他这个答案。
他只能自己缩起身体,在那硕大而冰冷的宫殿里,独自一个人取暖。
苏白桐在衙门用过晚饭才回去,凌宵天派了五名侍卫随行护送。
因为时间有些晚了,等到了青云观早就关了山门,所以她决定不回青云观,先到铺子里凑合一夜。
睡到半夜,苏白桐被一阵奇怪的响动吵醒。
睁开眼睛,借着窗口的月光,她见到窗台上立着一个黑色的影子。
身形不高,冷不丁看上去她还以为那是个孩子蹲在那里,可待她仔细再看,却见那影子的脸上生着一对绿莹莹的眼睛。
是……动物?
她撑身坐起。
窗外夜风吹进屋里,带着一股淡淡的麝香的气味。
她微微一愣,这不是她随身携带的香囊的味道。
窗台上的黑影见她动了,身子豁地立起,弓起腰身,纵身跃进了屋内。
落在地上时,不见任何响动。
不论是它走路的神态还是翘首望向她的目光,处处都透着一股诡异。
苏白桐压在被子里的那只手悄悄伸到了枕头底下。
在那里放着她的香囊,里面有酥骨香,不论是对人还是对动物,都有效。
那只动物向床边走过来,绿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闪动着骇人的光华。
苏白桐的心不由得抽紧了。
她清楚的看到对方脚爪前半露出的尖锐。
她的手指这时已经摸到了那只装着酥骨香的香囊,只要它再向前一步,她就将香囊扯出,将香粉撒出来。
可是那只动物却好像觉察到了某种危险,突然间停住了脚步,它静静的盯着她,无声的咧开嘴巴,尖锐而锋利的牙?暴露在空气中,在窗外月光的映照下闪耀着冰冷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