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如却是不知道这些,她只知道,这个女人身为舞女,怎么可能舞姿平平?
所以,她前些日子为着迎春宴好不容易练就的舞蹈,也只不过是为了羞辱这个女人一番。
她相信,就算这个女人跳的好,但就凭着她的公主身份,最终赢的也只能是她。
所以,只要她肯上台,那么她就输定了,想来,一个身份低贱的舞女连跳舞都输给了自己,那她还有哪一点能让宣王哥哥看上?
这才是柳月如的真正目的,然而却没想到,人家根本就不愿意和你比。
“舞姿是否平平,得看一看才知道,还是说,你的舞只肯跳给宣王哥哥一个人看,就连皇帝和皇后都没资格欣赏的吗?”柳月如以最是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最是尖酸刻薄的话来。
不远处,莫言把玩着酒杯的动作一顿,一道几不可察的危险的目光自台上那跋扈的粉色身影上一扫而过。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华云思倘若再推拒下去的话,那便真的是大不敬了。
“好,既然月如公主如此盛情相邀,那我也只好献丑了。”华云思不得不应了声。
旁边,文敬公主的手覆在她的手上,轻声的提醒她道,“她这般坚持不过是为了仗着自己的身份羞辱于你,你若是不愿是话,我自想办法帮你拒绝。”
她的手心传来暖暖的温度,再加上这样一句真切的关心的话,华云思心中一瞬好似有暖流经过,她笑看着面前鹅蛋脸的女子,温柔道,“公主的好意,霓裳心领了,只是她若真的要比,我也是不怕的,公主放心便是。”
文敬公主这才缓和了神色,眼睁睁的看着华云思走到了台上。
在所有人的注目下,她的身形动作并未有半分的畏惧,反而是十分的泰然自若。
那般的神色,那般的气质,仿若她根本不是什么舞女,而是别国来的公主一般,甚至轻而易举的将方才所有上台比试过的女子的气势都碾压在了脚下。
“这……真的只是一个舞女吗?”
“是啊!你瞧她那从容不迫的样子,雍容典雅的步伐,我瞧着就是和咱们的文敬公主比起来也不相上下。”
“对啊,这分明就是一国公主才能有的气度,怎么能是一个舞女呢?”
“而且,不只是气度,她的容貌也是我从未见过的美,啧啧啧,这样的容貌才算得上是倾国倾城罢!”
“难怪宣王殿下会为了她在景朝呆半年之久,这般气度,这般的姿容,果真是配得起宣王殿下的。”
“是啊,难怪,宣王殿下待她与旁的女子都有不同,只是可惜了,这样的女子,却终究是一个卑贱的舞女,哎……”
在众人各色的议论声中,一抹鲜红的华云思缓缓走到台上。
再看她从容淡定的神色,哪有半分因为舞女身份的自轻,又哪有半分因为对方是公主的畏惧与自惭形秽?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才是那个公主。
凡是上台的人都会自报家世姓名,她如水一般从容优雅的眼神在所有人身上扫过,接着又礼貌性的行了一礼,才缓缓开口,道,“霓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