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看那片红彤彤的花儿是不是很美?”
柳如雪停下脚步,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嗯,是很美,那么鲜红的花瓣还从未见过呢!那是什么花?”
云翠一笑,说:“那叫红药,不是咱们天朝的花种,听说是西域蛮邦进贡而来的,皇上只让中在咱们瑶园里,其他地方都没有呢!”
“是吗?”柳如雪一听,眉梢扬起,眼底溢出笑意。
云翠看在眼里,沉沉一笑,眼中一道寒光一闪而过,“是啊,皇上真的很宠爱娘娘呢!”
黑夜里,一道硕长的身影伫立在黑暗之中,夜风撩起他的衣袍,月光落在他身上,在地上投下一道桀骜的黑影。
柳云龙定睛一看,那背对他之人浑身散发出冰冷的气息,他见过,正是那夏国摄政王南宫寒。
“摄政王,深夜让在下来此,所为何事?”柳云龙压低了声音,在这安静漆黑的夜里还是分外清晰。
那道黑影忽然转身,原本毫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一抹奇异的笑容,柳云龙只觉得心里一凉,明明是笑,却比冰还要冷。
“将军可知,凤紫若有孕了?”他淡漠的声音,比这微风还要轻,却似一记惊雷闪在柳云龙心上,“皇后有孕?”他似乎有些不相信,“这怎么可能,今日在下见她之时,她并未”说到这里他忽然一顿,莫非她要见皇上的目的,是在此?她怕旁人知道会加害于她,所以……
原来如此……这个女子,差点蒙骗了他……实在可恶。
“多谢王爷相告,不然就坏了大事了。”
南宫寒唇角扬起冷冷的笑容,一身黑暗与这黑墨般深邃的夜似乎本身就是一体的,“本王认为,将军应当知道该怎么做了。”
柳云龙微一寻思,说:“既然如此,那就绝不能让她见到皇上,看来要在冷宫附近加强人手。”
南宫寒眼神幽暗,唇齿间轻轻溢出他矛盾不已的话,“将军应该知道斩草除根的道理,若不然,后患无穷,何况,凤紫若是何等聪明的女子,一旦察觉你的心思,她必定会另寻他法。”
南宫寒的一番话令柳云龙连连称是,看来还是他太妇人之仁了,做大事者必当心狠手辣,冷血无情,不然,一步错,满盘皆输。
“王爷教训的是,在下明白该怎么做了,”柳云龙目光凶狠,“断了她的希望。”
南宫寒心中忽然狠狠一痛,他仿佛看到她闪着怨恨的目光冷冷盯着他,她会恨他的,他知道,她一定会恨他的,可是……若她永远也不知道,她便不会恨他……
凤儿,不要怪我,更不要恨我,因为,我是明月,只会照亮你心灵的明月……
清早,柳云龙带着一个西域人进宫,此人医术精湛,且擅长使毒解毒。
“乌鲁大师,小女所中何毒?可有解药?”柳云龙见他替柳如雪把了脉,然后一言不发在屋子里四处转悠,这边看看那边瞧瞧的,不禁急声问。
乌鲁寻找了一会,然后停在红色的宫灯边,看了一会然后伸手将灯罩摘下,倒过来仔细一看,“就在这里。”递到柳云龙面,“将军请看,灯壁上吸附着的花瓣。”
柳云龙仔细一看,果真有许多片血红的花瓣附在灯壁上,他伸手进去拿下一片,花瓣是用米粒粘在灯罩之内,拿近一闻,一股淡淡的清香入鼻。
“将军莫要多闻。”乌鲁立即道,“此花有毒。”
柳云龙赶紧扔掉花瓣,乌鲁解释道,“此花名为红药,源于我西域,中原很少见,寻常情况下红药是没有毒的,但是花瓣一经加热,便会形成毒性,在体内日积月累,中毒之人症状是不停的咳嗽,然后吐血,起初吐出的血是红色的,一旦吐出黑色的血时,便无药可救了。”
一旁的柳如雪如梦方醒,原来她这段日子喜爱的香味,竟是毒药,心里一激动又大声咳起来。
“如雪……”柳云龙听到咳嗽声,赶紧过去扶住她,眼中焦急,“如雪,你怎么样?”
“咳咳咳……爹……我胸中好难受……好难受啊……咳咳……”她虚弱的瘫倒在父亲怀中,剧烈的咳嗽震的她眼前发黑。
柳云龙见宝贝女儿这个样子,心疼万分,“如雪,你放心,乌鲁大师一定会治好你的,你要撑住。”
她喘着气,半眯着的双眼,眼皮重重的睁不开,气若游丝的声音断断续续,“爹……如雪怕是……怕是不行了……胸口闷的厉害……好像……好像随时都会……都会喘不过气……”她抬起手抓住父亲胸口的衣襟,忽然‘噗’的一下,吐出一大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