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迟疑,因为,谁也不知道下一刻还会不会安全了,因为,城里随时会有人巡逻每一处城墙的。
背着她,轻松的就爬到了城墙上,跃下去时,一辆马车已候在那里,之若被送了进去,随即是秦之清,才一坐稳,马车便向皇宫的方向疾驰而去。
之若闭目养神,心口是一阵阵的心跳声,仿佛,已经听到了景洵的哭声,仿佛,已经看到了西门瑞雪昏迷不醒的那张容颜,两张脸,不停的在眼前晃动着,搅得她的心里一片混乱。
宫里的人以为她死了,可她,现在回来了。
从前最想逃离的皇宫,她却不得已的回来了。
“之若,我让宫里的人去勘探过如意馆,那里,似乎没有你所说的那个地窖。”秦之清坐在她的对面,一身黑衣的他看起来是那么的高大,回想起从前种种,如果不是她一直把他当成是自己的亲哥哥,也许,她真的会爱上他的。
“到了再说吧,之清,你先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不是姓秦的?”想起茶花树前的那两具白色的身影,那时候的她恨极了西门瑞雪,那时候的她是真的想要随秦之清私奔的,却不想她真的离开了秦府,等来的却是一些人的追杀,害她差点死于非命,只不知,那些人是不是云茹兮的人。
“你十三岁的时候。”马车一个颠簸,散开的车帘外月光清幽的照在秦之清的脸上,听到是十三岁时,之若讶异极了。
“你早就知道?”可她却是在先皇送她火焰令的时候才知道的。
点点头,秦之清不再瞒她,也许有些事她早就该知道了。
“是谁告诉你的?”同在秦府,为什么她那么晚才知道?
“一个宫里的人。”他轻声说起,思绪仿佛回到了从前的某一个时间点上,他在认真的回味着那一刻。
“谁?”想要知道更多,可对面的秦之清却沉默不语了。
那般沉默让之若越发的好奇了,“之清,为什么你不说?”她所有的好奇心都被挑了起来,就想要知道答案,知道那个人是谁。
“之若,如果你生命中的两个都很重要的人在争夺皇位,你会帮着哪一个?”秦之清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却是又抛给了她另一个问题。
她以为他说的是他自己和西门瑞雪,摇摇头,她谁也不帮,如果西门瑞雪得不到天下百姓的心,那她帮了他也没有用,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得不到天下就只能证明他不适合做一个好皇帝。
这几日她早就想好了,找到景洵,如果他还活着,她会劝他,劝他放弃这西锦的江山,不是她自私的想要霸占他,而是她真的不喜欢那皇宫里勾心斗角的天天日日。
与其落在权术的阴影中,不如找一处安静的地方开开心心的过属于自己的日子。
“之若,你必须从中选一个,因为,一个生,就是另一个的死。”他说的直白,有些话,也许早些说了更好,不然,到时候,最难抉择的是她秦之若而不是他。
之若还是摇头,她只会劝,但如果劝不了,她也不想左右西门瑞雪的人生,他不是只有她一个女人的,之所以随他一起回来,是感谢他无数次的救起她,想起手术台上的生死一线间,那是她的命,她活该又欠下了他一个人情,而她也不得不回来,因为,太多的人在追踪她与西门瑞雪了。
除非,是现代的人已经淡去了他们两个人在她们的世界里。
只是,那需要时间,那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就在秦之清还想要继续追问下去的时候,马车嘎然而停,“公子,前面一里地外就是皇宫了,老奴只能送到这里了。”
整理了身上的一切,秦之清带着之若悄悄的潜近皇宫,那高高的宫墙足有十几米之高,竟比城墙要高出一大截来。
带着之若寻到了一个点,布谷鸟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先是秦之清的,再是宫里的。
原来,秦之清的人早已满布在京城里和皇宫中了。
雪,这个时候倘若秦家和云家的人再火上浇油一下,只怕,西锦的江山就真的要易人了。
甩了一个长长的爪钩,秦之清带着她轻车熟路的就进了皇宫。
那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就在昨天,她还在景阳宫里与雪一起恩爱缠绵。
可现在,她却连他的生死也不知晓。
身子落地的时候,她低声道:“我要先找到景洵,我要带他离开。”说什么也不能把景洵留在芥沫的手上,想起那个雨夜,她知道是芥沫在她的身上做了手脚,否则,她不会全身无力的无法反抗芥沫的人的。
九死一生,再回来,她要小心翼翼的夺回她的最爱。
景洵,娘来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