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澄摸着下巴,“唔……其实之前是一直都有的,但是最近这段时间不知道他怎么了,很少出门见人。”
“被你打怂了?”白昭乾调笑了一句。
“其实还是师父和各位前辈帮忙。”陆澄不好意思地抓抓脑袋,“不过哦,师兄这两天特别奇怪!”
白昭乾:“奇怪,怎么奇怪?”
“他这两天好像直接消失了,协会昨天开会他都没到场,也没有人替他带消息说生病了或是别的什么。”陆澄道。
“消失?”白昭乾一愣,“有去找过他吗?”
他自然不是担心王森的安全,主要是担心那家伙背地里搞阴谋做坏事。
“找了。”陆澄点点头,“去的人说他在自己的专用房间里,但是……感觉他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心态炸了?”白昭乾一挑眉。
陆澄耸耸肩,“谁知道呢。”
“反正你还是不要掉以轻心,免得他背后又搞什么小动作。”白昭乾拍拍他的肩。
陆澄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白昭乾也不担心,别说陆澄虽然有的时候挺憨,但其实该精明的时候这家伙比谁都精。
而且廖辰弦老爷子估计都给他安排好了,天师协会那边多得是人帮忙盯着。
白昭乾临走前,犹豫良久的陆澄还是开口喊住了他。
“怎么了?”白昭乾看他。
陆澄支支吾吾良久,最后憋出一句,“偶像你放心吧,封弑他一定没事的。”
白昭乾一愣,随即朝他笑了笑,“嗯,我知道。”
陆澄点头,和他挥挥手告了个别。
走出别墅大门,白昭乾看了眼自己的手腕,玉佩上的淡光依旧莹润透亮,昭示着依旧鲜活的生命。
说实话,不担心是不可能的。
白昭乾长出了一口气,望着京城的天,抬手轻轻抚上心口,感受着骨戒的温度。
院侧的一面墙上,窗户微微开了一条缝,不甚明显。
一窗之隔的房间内,碧霞元君端着茶杯往外看。
“元君娘娘。”胡桃替她添了茶,同样顺着窗户缝看着窗外的白昭乾问,“您现在能确定是他了吗?”
碧霞元君此时已经恢复到了之前的那种和外表不和谐的老成淡定状态,闻言她回头看了胡桃一眼,“当然!”
“您发现什么证据了吗?”胡桃问。
碧霞元君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奇怪,“这还用证据吗?”
胡桃眨眨眼。
“他刚刚都哄我了。”碧霞元君想起白昭乾刚刚的拍拍头,心情非常之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不说自己想起来了,也没有直接认下我,但总归是有他自己的理由。”
胡桃沉默,看了眼白昭乾走出别墅的背影,想起他刚刚哄碧霞元君时的样子,和谈及东岳大帝时的表情。
白昭乾真的想起来了吗?
她怎么总觉得这之中有什么乌龙呢?
……
第二天一早,画了一晚上符箓的白昭乾站在窗台边刷着牙,边往别墅的花园里看了一圈。
就见屋檐下的阴影里站着一黑一白两个身影,黑的站得笔挺,抱着胳膊闭目养神,白的靠在柱子上,站得歪歪扭扭的。
来这么早?!
白昭乾迅速漱干净口中的泡沫,又擦了把脸,快步下楼给谢必安和范无咎开门。
“哈喽!”谢必安抬头打了个招呼,一旁抱着胳膊的范无咎也点了点头。
白昭乾邀请他俩进了屋,谢必安搭着他的肩头,“没关系,放轻松,不就俩阎罗嘛!”
无力地笑了笑,白昭乾给他逗乐了,“就俩阎罗,要不白无常大人自己去一挑二?”
“那……还是算了!”谢必安嘿嘿直笑。
白昭乾也知道他是和自己说笑,想让自己放轻松点,边收拾这次要用的符箓朱砂等等,边问谢必安道:“我不太了解东岳地府的建筑格局和各种布置,关于封弑被关在哪里,你们有什么猜想吗?”
“我们昨晚也讨论过。”谢必安道,“封弑被关的地方,大概率是秦广王或者转轮王的殿内。”
白昭乾想了想,道:“会不会被藏在其他地方呢?我上次去的时候酆都还蛮大的。”
“应该不会。”谢必安说的语气还挺笃定,“你应该不太了解转轮王,那家伙心机极深,而且从不相信别的鬼,上次你成功逃脱了,他为了诱你回去,一定会把封弑牢牢地攥在手中。”
白昭乾点点头,但事关封弑他还是不放心,“他会不会推测到你会这么猜,所以偷偷把封弑藏到别的殿里,不让其他的阎罗发现?”
“那就更不可能了。”谢必安拍拍白昭乾,其实也挺理解他现在草木皆兵的心情的,但是白昭乾刚刚的说法是真的多虑了,“这么多年下来,阎罗和自身归属的阎罗殿早就是一体的了,阎罗对于阎罗殿每一处的感知,甚至都已经超过了他们的身体……简单举个例子吧,如果有人往你的指甲里插根牙签,你总会感觉到吧?”
白昭乾下意识地握了握拳,脚趾抓紧地面。
“你这举的什么鬼例子!”
他都感觉到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