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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那边不靠谱的谢必安不提,白昭乾跟着陆澄先往他所说的那户人家赶了过去。
至于封弑,他本身是想要跟上来的,可被白昭乾按了回去。
理由很简单,情况未知,封弑又不是玄术界的人,白昭乾怕他去了会有危险。
封老爷子正在院子里优雅地沏茶,面前突然做下一个来势汹汹的身影,他抬起头,就见是自己的儿子。
“你去哪儿了?昭昭呢?”
封弑没说话,看了一眼桌上,伸出手,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封老爷子一愣,提醒道:“那杯是昭昭的。”
封弑将空杯子放了回去,沉默了片刻,有些没好气,“反正他也不来。”
老爷子眨眨眼,看着儿子,觉得他这个状态……怎么这么像小的时候生闷气?
可是他儿子不是六岁之后就不会生闷气了吗?
另一头,白昭乾和陆澄来到一座同样繁华的宅院附近。
“就是这儿了。”陆澄指了指方向,对白昭乾道。
这座宅院离封家老宅还是有一段距离,不过这边的建筑格局大体相同,墙都筑得高高的,根本看不到院子里面的情况。
他们也不可能直接爬到墙上去,不说被人发现后要被拿着笤帚追出来打,首先这附近的路上监控都不少呢!
陆澄说完就等着听白昭乾的吩咐看看该怎么办,谁知白昭乾抬头看了一圈这老宅,咦了一声。
“怎么了偶像?”陆澄问。
“你确定是这家?”白昭乾一路上已经纠正陆澄的称呼无数遍了,可这死孩子铁了心要管他叫偶像,几百遍喊下来,白昭乾也渐渐习惯了。
他伸手一指那宅院,问陆澄,“你没记错地方吧?”
陆澄疯狂摇头,“肯定没记错,我还找了标记的,这大宅门口的树上有一个鸟屋,不信偶像你看!”
白昭乾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院门口的一棵老槐树上挂着一个木质的小屋,因为现在冬天了,树叶都掉了个精光,那屋子在光秃秃的枝丫子里显得很扎眼,白昭乾抬起头一眼就看到了。
那木屋明显是新做的,上面痕迹不多。
而从木屋的洞口往里看,可以看见里面还铺了厚厚的旧衣服和棉花,明显是人为加的。
小屋里,一只不知道什么鸟类在里面栖息,显然如果没有这个小木屋,它是挨不过这样一个寒冬的。
“奇怪了。”白昭乾摸了摸下巴,他刚刚一听陆澄说这里就是那个死而复生的老人的家的时候就有些惊讶,现在一看这木屋,他更确认自己并没有看走眼。
功德护宅,善缘加身,金光如云,悬于院空。
这户人家必然平日里是与人为善,相助友邻,长此以往才积累了这么多功德,从这个给小鸟准备的木屋就能看得出来。
这样的人家,会和阴差私相勾结?
虽然心里觉得可能性不大,但是保险起见,白昭乾觉得还是观察一下比较好,毕竟他也只是推测,但陆澄是实打实和那个老人家接触过的。
而且人么,平日大富大贵的时候,大部分都会向善些,但一旦牵扯到自己的生死,随时就有可能性格大变。
想着,白昭乾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了一张白纸,开始折。
“偶像,你这是在干吗啊?”陆澄好奇地凑过来问。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白昭乾随口应付了一句,问陆澄道,“对了,你和那老人家接触的时候,他的面相怎么样?”
陆澄想了想,“面相啊……听慈祥的,说话也不急不躁,在听了我说没有办法续命后也没有生气或者黑脸,很礼貌地告诉我他知道了,付了钱就让管家把我送出门了。”
白昭乾听了他的描述,这纸的动作一顿,抬起头,“你不会看相?”
“……这哪那么容易学啊!”陆澄无奈,“咱们这行分支那么多,我主要就是跟我师父学符箓、手印和卜筮,这就已经很累了,哪里还有功夫学相面手纹之类的。”
白昭乾下意识道:“这些不是看一遍就会了吗?”
陆澄沉默半晌,语调冷静地道:“偶像,你在凡尔赛我。”
白昭乾:“……对不起。”
“没关系,我原谅你了!”陆澄十分大方地说了一句,伸手一搭白昭乾的肩,“不过,偶像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教我相面的工夫?”
“你不是有师父了,找他去呗。”白昭乾继续专心折纸,随口道。
陆澄一想也是,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无意识地感叹道,“哎,你说怎么就不能拜两个师父呢?”
白昭乾下意识地看了看天,又看了看依旧心眼大到什么都没意识到的陆澄,悄悄往旁边挪了两步。
好家伙,这家伙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得理他远点,免得哪天一起被雷劈了。
又过了一会儿,白昭乾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陆澄发现他结束了,立刻满心好奇地凑过去,低头一看,就见白昭乾手心里躺了个小纸人。
“偶像,这是干什么的?”
白昭乾没有答他,手指在空中画了一个符文,淡金色的纹路在空中成形闪烁,陆澄看着那浓郁灿烂的金色,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望向白昭乾的视线里充满了不可思议,以及对强者的本能恐惧。
白昭乾没管他,抬起手,手掌向下一按,符文缓缓坠落没进小纸人里。
指尖点了些许朱砂,白昭乾随手给小纸人画好了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