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鼠狼支支吾吾地道:“其实,其实一开始还是有人发现了。”
“然后呢?”白昭乾一挑眉。
“那个道士也是个半吊子,我做了点手脚,让村民们以为他是骗子,乱棍打出去了……”黄鼠狼越说越小声,毕竟面前的人也是天师,它就怕白昭乾替那道士出头什么的。
白昭乾才没这个想法呢,那道士又没给他打钱。
他这么问自然是有别的目的。
“那个道士没管,其他的呢?”白昭乾又追问。
黄鼠狼小眼睛里透出几分迷茫,其他的,比如?
“你这么嚣张,又是庙会又是祭祀的,路过的阴差就没发现?”白昭乾道。
黄鼠狼老老实实地答道,“那我毕竟占了十不全的位置嘛,能力还是有一点的,那些村民虽然为我所害,但我也努力让他们身体还算健康,让他们活的长寿一些,人死的少,阴差来的就也少……”
白昭乾嗬了一声,“可以啊,你还会搞可持续发展,这不是不蠢么。”
黄鼠狼傻呵呵地笑了一下。
“就是心思没花在正途,净搞邪门歪道去了。”白昭乾一句话,让黄鼠狼刚昂起的脑袋又垂了下去。
封弑在一旁听着,莫名觉得白昭乾像训学生的班主任。
倒也挺有意思。
白昭乾想了想,又想起一件事,“但今天不是十不全的诞礼,阴差没有来么?”
说直白些,这整个鲁省都在地府的庇护之下,那些阴差来来去去忙的要死,稍稍捞点油水也是正常的,只要不是太过分,地府向来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这十不全的庙离泰山那么近,香火又足,绝对是个肥差,怎么可能没人来。
黄鼠狼思索了一会儿,“阴差啊……他们最近好像很忙的样子,没时间管这边。”
“忙?”白昭乾立刻抓住了自己想要的信息重点,追问道,“阴差在忙什么?”
话一出口,黄鼠狼似乎想到了什么,赶紧闭嘴摇头,“我,我不知道的。”
“你不知道?”白昭乾充满威胁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符箓。
黄鼠狼又要哭了,可它的性命现在拿捏在白昭乾手里,权衡了一下利弊之后,它还是选择了屈服。
“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就是听说前两天地府动荡了一下,似乎是地震了……”
“地震?!”这下白昭乾也震惊了,“罗酆山吗?”
黄鼠狼点点头,“听说是的。”
“地府那帮人在搞什么……”白昭乾也有些迷惑了,罗酆山地震,难道地府要搞什么大动作吗?
白昭乾又详细询问了一下黄鼠狼占据十不全神祇的这些年的事,毕竟十不全虽然主司健康,但人的死亡是不可干预的,阳寿尽了,该死的还是得死。
不过一番询问过后,白昭乾并没有问出类似于李霜和宁程芳那样的事情发生,去了十不全村子的阴差都是勾了魂就走,无论死者是富贵还是清贫。
“天师大人,您问这个是……”
白昭乾扫了黄鼠狼一眼,“不该问的别问。”
“哎是是是。”黄鼠狼忙不迭地点头,而后又苦着脸哭哭啼啼起来,“那个,我知道的都和您一五一十地说了,您绕我一命吧,求您了……”
白昭乾看着泪眼婆娑的黄鼠狼,眼睛一转。
“可以啊,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黄鼠狼看着坏笑的白昭乾,豆豆眼里透出几分对未知命运的迷茫。
半个小时后。
黄鼠狼依旧被捆在沙发上,哭得几乎要背过气去,而他原本毛丰蓬松,油光水滑的大尾巴……已经秃了。
“哎呀,刚好我说哪儿都买不到合适的狼毫笔,这下可好,有这么多原材料,够做一大堆的了。”白昭乾将剃下来的黄鼠狼尾毛收好,突然转过头,“哎你是东北的么,听说那边的黄鼠狼尾毛做出来的狼毫笔最好,叫‘关东辽毫’,对吧?”
黄鼠狼:…………
做个人吧!!!
好不容易止住了啪嗒啪嗒的眼泪,黄鼠狼一边打嗝一边抽泣道:“现,现在能放我走了吧!”
白昭乾眨眨眼:“为什么放你走?”
黄鼠狼:!!!
“你这人怎么说话不算话呢!”黄鼠狼大声哔哔。
“我只说饶你一命,又没说放你走。”白昭乾信息也问到了毛也剪了,心满意足地提着黄鼠狼光秃秃的尾巴出了门,把它丢到了楼下的沙发上。
拍了拍手,白昭乾哼了一声。
这家伙害了村民那么多年,这点儿教训算轻的了。
明天去碧霞元君祠的时候把它带上,到时候自有人教训它。
黄鼠狼幽怨地盯着楼上的白昭乾,下意识地蜷起身子,想用毛绒绒的大尾巴挡住自己的脸。
然后就看到了光秃秃的一条。
黄鼠狼:呜呜呜呜呜tv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