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毛很多?”
宁昉一愣。
“那你怎么不去神农架当野人呢?”白昭乾无语地扫了一眼宁昉略显稀疏的头顶,“头发不多,话倒挺多,不如你找科学院的生物学院士讨论一下当代野人的脱发问题?”
“你……”宁昉哪里被其他人这么讽刺过,立刻拍桌站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好了闭嘴!”宁戚之怒气冲冲地吼了一句,宁昉咬牙切齿地盯着白昭乾看了许久,才冷哼一声坐回了座位上。
气氛变得十分尴尬,自然不可能再留下来好好聊天了。
不过白昭乾倒是挺开心的,他任务完成钱都拿到手了,本来也不想在这儿浪费时间。
宁戚之将两人送出了门,还特意和白昭乾道了个歉。
白昭乾摆摆手,示意没关系,反正他也损回去了,他不搞子债父偿这一套。
宁戚之摇摇头叹了口气,带着几分无奈,几分自责,道:“我实在是教子无方,养出了这么个玩意儿。不像子默,还有封弑那孩子,个个都是人才。”
白昭乾眨眨眼,看向宁戚之,不知道为什么,虽然面前的这位老影帝文质彬彬风度儒雅,但白昭乾总觉得他提起封弑有点刻意。
果不其然,宁戚之下一句就是:“对了,我听说白小先生替封老爷子解决了心病,把封弑那孩子的顽疾治好了,可是真的?”
“呃,算是吧。”白昭乾含糊了一句。
白昭乾本以为他还想问些什么,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宁戚之只是点点头,说了句“果然江山代有人才出啊”,而后简单道了个别,转身走回了天字一阁。
秦子默一直站在一旁,他本想说咱们走吧,可却发现白昭乾的眉头轻轻地蹙了起来。
“怎么了?”秦子默也意识到可能有什么不对,压低声音问。
白昭乾思索了一下,问道:“宁戚之,他学过戏曲吗?”
“戏曲,怎么突然问这个?”秦子默疑惑,回忆了一下他听过的事情后,回答道,“没有吧我记得,虽然宁老爷子的爷爷是有名的旦角儿,但宁家似乎并没有在国粹上有传承,好像从老爷子父亲的那一辈起,这一脉就慢慢没落了。”
白昭乾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秦子默追问他怎么突然会问起这个。
“没有,看宁老爷子精气神这么足,还以为他是练家子。”白昭乾随便糊弄了两句,垂下眼开始皱眉思索起来。
他问起这件事儿自然不是空穴来风,而是有的放矢。刚刚宁戚之转身的时后,白昭乾不知为何在他身上看到了一片虚影。
那影子一身青衣褶裙,水袖款款,别腿而立,眼波眺转,姿态万千,一举一动透露出来的,必然是练家子的名旦。
但这虚影也只是一闪而过,快到白昭乾都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不过现在仔细想想,刚刚宁戚之站着的时候,似乎也是别着一条腿,微微侧身和他们说的话。
这是旦角儿的习惯,因为旦角不能正对观众,所以要微微侧身,辅以提气挺胸抬头,才能念白有力,凸显出身段来。
“也许是小时候被老人家捉着练过一段时间,有童子功?”秦子默胡乱猜测了一句。
白昭乾耸耸肩,似乎只有这个解释了。
秦子默开车送白昭乾回家,路上还邀请他一起去参加发布会,白昭乾一开始还不太想去,毕竟他又不是娱乐圈的人,不过在听秦子默说只用去吃喝玩乐就好后,立马转口答应了。
“到啦,前面停就好。”白昭乾等车停下后,和秦子默道了谢,开门下车。
秦子默说钱一会儿打到他卡上,白昭乾笑眯眯点头,和他挥手告别。
白昭乾今天又做了一笔大生意,心情颇好,一边哼着歌儿一边想,一会儿该点什么外卖好呢,今天晚上一定要加菜!
只是还没想好是点外送火锅还是小龙虾,或者两个都点了,白昭乾突然被人喊住了。
车上的秦子默正准备目送白昭乾进小区就开车走,结果突然看到有个五十多岁的大妈跑上前拉住了白昭乾,两个人叽里咕噜说了起来。
秦子默下了车,等他走过去的时候,大妈已经离开了。
他还没开口,就见白昭乾嘴巴一撇,一脸憋屈和沮丧的样子,立刻急了。
“怎么了昭昭,是不是那个阿姨欺负你了?!”
白昭乾摇摇头。
秦子默问了才知道,原来刚刚那个大妈是白昭乾的房东,也就是他租的小公寓的真正主人。
那大妈的一个亲戚最近打算来这附近读高中,而且这边刚好又是学区房,旁边还有京城大学。
毕竟可是全国第一的大学啊,多少人想让自家的孩子过来受一下熏陶,每年的游客都有不少呢。
所以自然而然的,大妈就把这房子借给亲戚住了,刚好白昭乾的租住合同要到期了,所以大妈提前来通知他,准备收拾一下腾个地儿吧。
“加点钱不行吗?”秦子默挠挠头。
白昭乾摇摇头,他说了可以加钱,甚至说双倍都可以,可是大妈就是铁了心,人也不差钱,就是卖亲戚一个人情。
秦子默见白昭乾叹气,“害”了一声,道:“不就是套房子吗,哥给你找,要多大,哪个地段的,随便挑!”
“真哒?”白昭乾一喜。
秦子默拍胸脯答应,白昭乾嘿嘿道了谢,心情又轻松起来,说自己回去先想想,想好了再告知他。
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