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保护弟弟,天经地义,即使他这个弟弟不怎么讨他欢心,然而在他的尊严受辱之后,是明陌,用十倍奉还的报复,给他们的人生开辟了新的天地。
那天他买东西回家,客厅里,是惨不忍睹的狼藉。明陌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像西部牛仔一样转着手中带血的水果刀,脚下,是女人赤裸的尸体。
那个侮辱他的东方女孩,腹部被划开一道深深的口子,子宫的位置有好几道刀痕,下体阴毛粘连,一看就是被人侵犯过,微张的嘴唇,死前沉浸在欢愉中的双眼,青紫色的手指,还有背后逐渐渗出的红色斑点。
氰化钾中毒,尸体反应非常明显。
明谦和往常一样淡定地关死门,确定没有人看到客厅的景象。
刚才的一瞬间大脑里闪过千百种处理方案,却没有一种令他满意。
怎会用如此蠢笨的方法杀人,而且杀人后还带有情绪地在尸体上泄愤,在犯罪心理如此发达的国家,专业人士稍微一分析,便会被发现弱点与破绽。
这大概就是他当初为什么执意选择心理学的决定性原因。
明陌的刘海垂下来挡住了眼帘,空洞的眼神看不到一丝情绪,然而明谦知道,他在害怕。十四五岁的年纪最容易冲动,那时明陌还不懂得如何压抑控制自己的情绪,以牙还牙加倍奉还,他从母亲身上学了个彻底。
想责备他,想和他讨论处理的方法,想给他上一课,教他不能这般莽撞,可是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
“辛苦你了。”
兄弟间的默契在瞬间被点燃,仅是眼神的交流便已足够,两人几乎是同时动身,开始处理冷掉的尸体。肢解是个很耗费体力的活儿,十五岁的明谦虽是青年,却也因次次挥动菜刀而筋疲力竭,鲜血浸透了一块又一块抹布,他们收拾了一天一夜。
崭新如初的客厅,还有麻袋里块状的尸肉,前些日子还张扬跋扈的年轻姑娘,如今已远离人世。似乎很残忍,但事实近在眼前,他摘下橡胶手套,竟没有一丝心痛的感觉。
或许他们的基因里就有挥发不去的暴力因子,蠢蠢欲动着,于此刻爆炸在血液中。
抛石,做局,把自己置身事外,一切撇的干干净净,即便有充分的作案动机,也无人找得到证据。警察来问话,吞面包测谎仪,他们的心跳始终正常,长达半个月的监禁,竟是套不出一句有用的证言,无奈之下,地方警察只得把他们放回去,重新查案。
旧事记忆犹新,可他甚至不记得那个姑娘的名字。
但他忘不了刀刃切割皮肤时全身沸腾的感觉,鲜血飞溅,仿佛是盛开的花朵在刹那间凋零,把原本美好的东西破坏掉,比任何娱乐都要大快人心。
那是一条不归路,然而他们走的毅然决然。
“怎么感觉被你们说的警察这么无能,”孟冉婷掏掏耳朵,好像和听了什么玄幻中的故事一样,满脸的无趣。
明陌轻哼,“首先要明白刑事案件立案的基准是什么:证据。没有证据线索也可以,更何况当时我们在国外,办案用的并不是大陆法律体系,没有确凿的证据,只能无罪释放。”
孟冉婷皱眉,“疑罪从无。”
“你倒是知道的不少。”
“稍微懂点法律的人都知道,”她在商圈混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不钻法律的空子,“十五岁,真年轻呢。”
听着她自暴自弃式的喃喃自语,明谦揉揉她的头发,“对啊,已经十九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