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至此,剑花一抖,就向孔小丘的心脏刺去,招式依旧平淡无奇。孔小丘见过海虹的死法,早有防备,挥剑阻挡的同时,身形微侧,生怕他的剑瞬间又冒出几尺,将他穿胸而杀。结果令他意外的是,当他的剑碰到对方的剑时,对方的剑却没有变长,反而就能得柔软,像蛇一样缠住了他的剑,令他大惊失色,慌忙之下想把剑撤回,结果剑却被对方缠得死死得,而对方也是金斗七品的修为,仓促之下,竟没有拉动,等他添上几分力道,却听“喀嚓”几声,长剑竟碎成数段,如同冰雹一样落了下去。
孔小丘又是一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对方缠绕弯曲的剑忽地忽地弹直,同时又伸长三尺,一下就从他的胸口穿了过去。牛满仓还生怕他不死,又将剑挑了上去,将他开膛剖腔,连头颅都被切成了两瓣,一时真元溃散,带着脑浆和血液喷射而出。
言无尽看得目眦欲裂,大叫一声,身形一闪就冲了过来,也顾不得孔小丘身上全是脑浆血液,就将他紧紧抱住。孔小丘毕竟是他的首徒,虽然修为没有突破,但毕竟相处了几百年,一直把他当作儿子一样看待,虽然这个儿子已经很老了,满脸胡须,看着比他还老,但岁月在变,唯一不变的,就是感情。
言无尽用颤抖的手指着牛满仓道:“你为何如此狠毒?”
面对这个御气境的高手,牛满仓可没有姜小白那样的魄力,也不敢顶撞,往火牙宫的方向退了几步,同时道:“刀剑无眼,我也不想这样的。”
虽然说刀剑无眼,生死由命,但各宫均觉得这个牛满仓下手有些过分了,明明已经得手,就算对方不死,也没有还手之力了,又何必让人死得如此惨不忍睹?何况这个孔小丘看着还像个老实人,并没有得罪他,如果他像这样杀掉姜小白,大家倒觉得情有可原,毕竟姜小白把他辱得像条狗。
火中栗这时说道:“言兄,我弟子说得没错,刀剑无眼,既然上场了,就要做好死的准备,你看冷颜宫死了一个,不也这样吗?人家就好端端的。”
言无尽咬牙道:“你……”他虽然伤心,但理智还在,知道多说也只是自取其辱,便弯腰将孔小丘抱起,缓缓向场外走去,脚步蹒跚,滴下一路鲜血。
华回春虽然恼恨他将姜小白带上天柱峰,但看着他落寞的背景,还是忍不住长叹一声。
姜小白也心生恻隐,若不是他把孔小丘激出来,他也不会落得这般下场。但愿这个孔小丘在天有灵,保佑自己给他报仇吧!
姜小白转头道:“紫紫,能否把你的剑借我用一下。”
花紫紫有点搞不清他现在为什么这么穷,没有引道珠也就罢了,连剑都没有,记得他以前是戴着储物戒的,现在再看他的手指,却是光秃秃的,难不成在来的路上被劫匪劫去了?可他自己就是劫匪的头啊!但她还是把剑递给了他,同时道:“你要小心,此人的剑很古怪!”
姜小白道:“旁门左道而已!”
牛满仓见御气境的高手走了,胆气又壮了,冷哼一声,道:“蛤蟆不大,口气不小。”
姜小白没有说话,提剑缓缓走到场地中央,这时才道:“来吧!”
牛满仓刚准备过去,火中栗却道:“你过来一下!”
牛满仓依言走了过去,站到火中栗的身边,火中栗便伸手按在他的后背上,给他暗输真元,片刻功夫,牛满仓丹田内原本有些黯淡的能量星又闪闪发亮,体力恢复如初。
火中栗又小声道:“此人不可小觑,万不可大意。”
牛满仓点头应道:“是,宫主!”
就提剑走到姜小白的对面,拔剑出鞘,冷笑一声,道:“终于等到你了。”
姜小白也拔剑出鞘,却将剑刃竖在面前,把鼻子凑上去嗅了嗅,道:“这是一把女人的剑,还带着香味,你闻到了吗?”
牛满仓怔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再香的剑我也要把它变成臭的。”
姜小白喃喃道:“女人的剑果然秀气,如果用来舞剑,一定很美,却让我用来杀人,太煞风景了。”
牛满仓害怕他说话,因为自己说不过他,便急道:“你别说话了,我听着厌烦,如果你投降的话,我可以赏你全尸,如若不然,前面二人就是前车之鉴。”
姜小白淡淡道:“正因为有前车之鉴,我才不会重蹈覆辙!”手腕一翻,就有几十片树叶从地上飞了起来,也包括刚刚托着他下来的那些树叶,如同苍鹰一般盘旋在牛满仓的头顶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