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深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站在他面前的女孩不知所措,然后再次咬咬牙,上前几步蹲到了荀深脚步,声音柔
弱:“荀总。”
荀深的语气颇有些好奇:“是什么让你鼓起勇气来找我的呢?”
女孩羞涩地低下头:“其实我也没有信心,但是,您刚刚叫出了莉莉,我想您总归是记得我的。”
荀深:“……作为一名商人,人际关系是非常重要的,哪怕是一个短暂的名字也不能随便忘,因为说不定哪天就会成为助
力。”
他这话其实已经是委婉的拒绝了,女孩一慌,抬起头,破釜沉舟道:“荀先生,我,我还是处女!”
荀深挑眉。
女孩内心激烈如鼓。无论何时,男人都是有处女情结的,可是随着社会进步及思想的开放,盘古大陆上的女性已经很少会
固守处女的身份,她们追求身体的自由甚于男人的束缚。
女孩知道处女身份会是她最大的筹码。
荀深笑着,弯腰捏住她的下巴,说:“处女啊。”
女孩脸上飞起两团红云,嗯了一声。
荀深继续温和道:“可是你内心下贱和你是不是处女有什么关系呢?”
女孩瞬间脸色惨白。
“我,”女孩眼眶红了,委屈道,“荀总,我也不想的,我家里穷,死要钱的穷亲戚也多,我上不起学,我也去打工了,
可赚的钱不够我没办法……”
“我知道啊,”荀深柔声道,“干这行的都有难言之隐,你只是其中之一罢了。这个社会有人出卖劳力,有人出卖智慧,
有人出卖身体,不都是为了生存吗?我理解,可是你想用最低的代价换取最高的报酬,就要做好被道德谴责的准备。很抱歉,
在这方面,我道德底线还挺高的。”
荀深站起来,“想出来卖就卖的大方点,不想卖多的是打工方法,学费不够可以申请助学贷款,生活费不够可以勤工俭
学,中大不至于这点学生补贴都没有。原生家庭束缚那你就摆脱它。你什么都做不到,也只能烂死在泥里。我没有任何义务提
供帮助。”
女孩哭了起来,荀深转身向外走,门口的保镖们习以为常,眼观鼻鼻观心,荀深被哭声吵的头疼,说:“离下午的行程还
有点时间,先到校园走走吧。”
荀深绕完一圈博明湖,将近下午上课时间,学生三三两两从宿舍楼里走了出来,他打算先行一步去校史馆,便走到了凤栖
路。
凤栖路两边栽着梧桐,时值春末,梧桐叶生长,荀深踩着地上树叶间漏下的光斑,有些出神。
大学他经常走这条路,看着梧桐树发芽长叶凋谢,四年时光过去,没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却也没有他期待过的事情发生。
经常陷入回忆是件很不好的事情,因为人要向前看而不是留恋过去。荀深将那份怅惘扔回心底,抬起头却看见了谢期。
她站在凤栖路中大的科技楼前,手里抱着纸质书,旁边是一个清秀文雅的男人,谢期和他说着什么,然后对他一笑。
午后的阳光洒在她身上,明亮的光线弱化了她的年龄,让她看上去像个在校大学生。
她抱着书本,似乎接下来要赶去上课,她面前的男人有些不情愿地说着什么,却还是被谢期强拉着从小道走掉了。
荀深身体颤了颤,在那一刻陷入了强烈的悸动,这种心旌神荡如山崩海啸般猝不及防,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越来越遗
憾,因为他在渴望与谢期的更早相遇。
太可惜了,太可惜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