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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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此法不对。

又一次否定了脑海中的推演,谢云流自冥想中清醒,烦躁的松开手中书册,眉头紧皱。

——不对,都不对!

别册中种种设想都过于天马行空,想要用来打败月泉淮,只凭其中只言片语显然不够,需得仔细揣摩,加以实践,才有可能找到方法。

可月泉淮已剑指中原武林,打上纯阳是迟早的事。李忘生与他的实力只在伯仲之间,若再想不出解决之法,忘生要怎么应对?

烦躁的退出冥想之境,谢云流正要起身时忽觉不对,霍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怀中竟抱着一人,与他对面而坐,近在咫尺的玉白面容与眉心一点朱砂格外刺目,几乎令他浑身僵住。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之人,呼吸停滞片刻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将人放开。这一动又发现他二人竟是身体相连,四肢交缠,那处也……他慌乱的跳下床,又抬手扶住因他的动作向下倒去的李忘生,脑海中瞬间浮现无数念头:

——为何我怀中会拥着年轻的忘生?

——此地是何处?

——我与他为何呈交止之态,他……我……

好歹已是一派宗师,谢云流很快冷静下来,将李忘生放倒在榻间,顺手拉过一旁的被子替他盖上,又掖了掖被角。他游目四顾,确定眼前的房间全然陌生,眼前的李忘生也与他印象中截然不同——虽鬓发皆白,面容却如二十许,是他曾无数次想象过、却无缘一见的青年模样。

此情此景,无论是环境,还是人,以及他明显亏空的丹田……都昭示着一个可能性:他或许并非处于现实当中,而是在闭关参悟《纯阳别册》的时候心性走岔,又一次走火入魔了。

他会如此想并非空穴来风,事实上,谢云流早不是法又带着明显泄愤意味的啃咬,谢云流轻叹口气,伸手摄来床边另一套衣衫,将仍旧赤裸着的怀中人裹入其中,抬手轻轻抚上对方发顶,温柔的吻过那双颤抖的唇瓣:

“是师兄对不起你。”

“师弟,你希望师兄怎么做?”

“只要你能开解……都说与师兄听,可好?”

这一吻带着明显的安抚意味,令人心颤;披在身上的衣物与抚在发顶的手又如此温柔,全无狎怩。然而油烹怒火,冷水盖头,不但没能化去李忘生心中的冲动与愤恨,反而激起更深怒意。

“我要什么你都能给?说得真好听。”

他一把挥去抚在发顶的手,呼吸急促地坐起身,剧烈的动作牵动身后异样,胀痛感鲜明昭示着他们才做过怎样亲密的事——就算是梦,这感觉未免也太真实了些。

可为何师兄仍旧如此冷静?便是被他赤身裸体扑倒在地亲吻时,也未见有半点情热。

温柔的近乎残忍。

李忘生攥紧拳,望着谢云流不见丝毫讶色的目光,越发觉得此情此景荒唐可笑:

“我要你随我去向师父道歉,你去了吗?我要你回归纯阳,你回了吗?神策围山时我需要你出现,你出现了吗?!”

声声诘问句句锥心,谢云流蜷起手指,望着跪坐在自己身上的青年,眸中添了几分黯然:“是,我没能做到。”

他凝视着对方怒意勃发的模样,叹息道:“所以,你希望我怎么做,才能放下这些过往?”

“我放不下!”

理智在怒意与恨意的倾轧下节节败退,李忘生胸口剧烈起伏着,牙关紧咬,居高临下的忘着谢云流温柔的神色,脑海中一片混乱:

——你为何能如此冷静?

——入梦的是你,温柔相逼的也是你。

——连梦境中都不让我如愿!

眼角余光瞥见被他远远丢开的横刀,先前对方意欲自尽的那一幕再度浮现。李忘生咬紧后槽牙,双唇因怒意而颤抖不已:

“如若我要……师兄呢?”

左右都是梦,既然如此,他又何妨更疯一些!

谢云流被这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的答案震住,不敢置信的反问:“你说什么?!”

“我说——”李忘生深吸口气,“我要你,谢云流。”

言罢他伸手按在谢云流颈间,手指用力,将原本板正的道袍领口扯皱抻开,抬眸迎上他震惊的目光:

“怎么,你不敢?”

“荒谬!”

谢云流忙按住他的手,心头愠怒:区区心魔,竟敢用忘生的模样作此行径!

李忘生闻言不怒反笑,偏头看他,素来冷静的双眸中竟添了几分癫狂之意:“荒谬?可你之前不是做过吗?”

他一把扯开身上的衣衫,裸露的胸膛上尽是斑斑点点暧昧痕迹,腰腹、腿根……目之所及全然一片狼藉,“你敢说这些不是你留下的?”

谢云流顿时语塞,想起意识回笼时还停留在对方体内的情形,面色乍红乍白,又有些微妙的恼意:

先前还觉得这心魔拟的像极了忘生,这会儿却又不像了——忘生素来冷静,怎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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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不会?

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风雪夜之时,李忘生匆匆下山拦截他的模样。时隔五十年,有些记忆早该褪色,可彼时李忘生惶然失措的模样他却记得清清楚楚。

他说“随我去向师父请罪”时的惊慌,说“我知道我留不住你”时的黯然,仗剑拦截时毫无章法的招式,以及握不稳剑颤抖不休的手……无一称得上冷静。

谢云流的心乱了一瞬,视线扫过他身上的暧昧痕迹,又匆忙移开,喉结滚动,道:“的确是我亵渎于你,既然如此,你大可——”

“杀了你?”

李忘生冷笑一声,忽然凑近,清凌凌的眸中映出身下人心虚的神色:“死都不怕,你又为何连看都不敢看我?”

谢云流闭了闭眼,脑海中却克制不住浮现出两人刚醒时的情态:盘坐相拥,四肢交缠,与此刻颇为相似……不,这都是心魔用来幻惑引诱之法,以他和忘生如今的关系,怎么可能……

“师兄对我,当真没有半点慕艾之情?”

见谢云流闭上双眸不肯看他,李忘生忍无可忍伸手按住他的下颌,强迫他看向自己,“既然如此,又何必惺惺作态问我何求?如同先前那般决然离开,一去不回便是!毕竟……我从来拦不住你。”说到最后已近颤音。

【“师兄,我知道我拦不住你。”】

谢云流心尖一颤,睁眼对上近在咫尺的含怒双眸,正要开口,忽然瞧清那双水洗后的眸子里映出的模样:发丝银白,眉目俊朗,眉眼间却有着不符合年龄的沉稳——那是属于二十余岁的谢云流的脸。

不是他如今的模样!

他心神大震,细细去看李忘生,眼前的青年银发散乱,发根却透出乌色,素来俊秀的面容被怒意笼罩,眉心阴阳鱼微微蹙紧——并非朱砂。

这种细节,绝非心魔幻境所拟!

心魔只会幻化出几可乱真的幻象,却无法改换他的“本我”——他如今已年过七十,如何会是年轻模样?忘生青年时眉心点缀也都是朱砂一点,而非悟道后的太极两仪。

陌生的房间,白发转乌的青年忘生,内息空虚的经脉丹田,还有刚醒来时,那明显属于阴阳抱合、交止双修的姿态……答案呼之欲出:

不是幻境,是现实——他与忘生应是失忆了!

意识到这一点,谢云流背后顿时渗出一层冷汗,看向李忘生的目光中满是不可置信。

这是真正的李忘生,是他的师弟!

他竟以为这是心魔所化,还几番出言刺激,试图诱哄——

见谢云流神色震惊,似被他言语所骇,李忘生心头一凉,忽然有些意兴阑珊。

他早该明白,梦境随心,呈现出的不过是他早已明白的事实:谢云流当初待他再好,也只是单纯的师兄弟之情罢了,从无半点旖旎心思。

何必强求?

可——这是他的梦啊!

不甘成了压垮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渴望彻底从桎梏中挣脱,变本加厉席卷而来:

梦境皆为假,任性一回又何妨?

就算求而不得,也要强求一遭!

李忘生深吸口气,一把扯下散乱的衣衫,再度俯身压向谢云流。

“忘生!你等等!这不对!”

察觉到李忘生情绪异常,谢云流忙伸手按住他的肩膀,急道:“你可还记得——”今昔是何年?

话才说到一半,却被李忘生忽然凑近强行打断,余下话语尽数被以唇封缄,没能说出口。

唇齿交叠,咬的又急又凶,生涩且焦躁。李忘生仿佛孤注一掷般不管不顾抬手搂住他的颈项,堵住他所有话语,吮吻的动作又急又乱。谢云流隐隐察觉他情绪不对,心头微慌,艰难开口:

“忘……唔!”

“等……”

谢云流被他毫无章法的亲吻堵住话语,他想说眼下情形不对,想说他二人可能都失忆了……却都因李忘生急躁的亲吻无法说出。好容易挣出一息空隙,才开口时又被李忘生吻住,舌尖更是趁着他张口欲言时潜入其中,撬开齿关生涩入侵。

数度欲言俱都失败,谢云流隐隐察觉李忘生是有意不想他开口说话,无奈之中又有些好笑,手掌移至麻穴所在,便要将人先行制住。然而抬眼间对上近在咫尺的双眸时,却被那双微阖的眸子中流泻出的悲意与绝望所摄,一时怔住,险些以为自己看错。

为何会是绝望?

忘生一再堵住他开口的机会,甚至不惜用这种法子,是不想他开口吗?

谢云流想起方才尝到的咸涩味道,与听到的诸般指责,已经按在麻穴上的指尖蜷起,无论如何都点不下去了。

——我当然可以制住他,强行让他冷静,再分析利弊告知他如今情形。

——但这真的是忘生想要的吗?

【“如若我要师兄呢?”】

【“师兄对我,当真没有半点慕艾之情?”】

李忘生之前所言浮现在脑海中,方才只当一切都是心魔幻化,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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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知,字字句句皆是师弟肺腑之言。

他究竟做了什么,竟将素来清正自持的道子逼到如此癫狂,孤注一掷将一腔真心剖析展露——谢云流深吸口气,不再推拒,而是反手搂住怀中人劲瘦的腰肢,反客为主去吻他。

——师弟心悦我!

——而我也心悦于他,却没能给他回应,难怪他要难过至绝望。

相较李忘生堪称破釜沉舟的噬咬,他的亲吻就要和煦许多,舌尖缠住师弟的舌尖,趁着怀中人怔愣的功夫卷着那舌尖逗弄,薄唇相贴,轻轻摩挲,又抬手在他背后轻抚,藉此安抚怀中人急躁的心绪。

——忘生,你不想让我开口,我便做予你知。

——我亦心悦于你。

他将人揽在怀中细细亲吻,唇舌辗转间尽是爱怜,察觉到李忘生因他的回应浑身轻颤,却不再如先前那般焦躁莽撞,心头微酸,忽然伸手将人抱起,大踏步走到床边将人放下。

李忘生因他的动作惊愕抬眼,却望进一泓柔情,满眼疼惜。那人俯身凑近,垂首吻他微颤的长睫,温声道:

“师弟,师兄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开心?”

唇下长睫狠狠一颤,瞬间润湿,一抹泪意自眼角滑落。李忘生双唇颤的厉害,开口欲言,却语音哽咽,依稀听得“师兄”二字,又被强行咽下,再无下文。

谢云流吻去那刺目的水线,寻了他的唇瓣分享这份咸涩:“是师兄不好,任性狂妄,害你伤心。”

“但我现在想让你开心,你想要什么,告诉师兄好不好?”

眼前之人实在过于真实,无论是语气还是神态,竟比记忆之中还要柔情似水。李忘生却只觉悲从中来,鼻间酸涩难言,心头更是惨然。

梦境为他所控,他强求来了回应,却仍是残忍的温柔。

当真应了那句“荒谬”。

手掌攥紧掌下道袍,李忘生深吸口气,忽然用力将人拉向自己,张口恶狠狠咬上散乱衣领下露出的那一线肩颈,齿关收紧——

“嘶!”

谢云流抽了口气,察觉怀中人松开齿关,却又向旁吮咬而去。不过片刻,那片肌肤已被咬的斑驳不堪,而他身上衣物也被扯脱大半,侧躺在床榻上任由对方肆虐。

——师弟的牙还挺利。

脑海中油然浮现的念头令他莞尔,抬手抚上怀中人肩背,手指触及温热肌肤时微微一顿,才按到实处,安抚性的顺着肌理向下,垂首在眼前的发顶处吻了吻。

李忘生啃咬的动作一顿,霍地抬头看他:

“谢云流,你拿我当孩子哄吗?!”

真是够了!

这种温柔,这种包容——他根本不需要!

他一把拉过谢云流的手掌,按在自己身下:“我不需要你那些假惺惺的温柔,谢云流,我想要的是你!你对我当真没有一点欲求?”

——我竟将他逼到了这个地步!

掌下硬挺之物毫无遮掩,与掌心接触时颤然搏动着打了个含蓄的招呼,濡湿的尖端蹭了些水液在他指间,温凉滑腻——谢云流目光一暗,对上李忘生惊怒交加的神色,手指蜷起,将那物圈在掌中,另一手却揽着他的腰将人向上一推,身体下压将自己早已勃发那处与他相抵,哑声开口:

“我不会将你当孩子哄,也不会对孩子有欲望。”

他一改先前温吞安抚的模样,将怀中人彻底笼在身下,与他额心相抵,垂眸看他:

“连师兄都不叫了,该罚!”

言罢惩罚般咬住了李忘生的唇瓣,舌尖撬开身下之人的齿关,长驱直入卷了他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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