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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降临,意味着春节就要到了。

春节前夕的道观最是繁忙,要一直忙碌到大年初一才能闭馆。是以谢李二人只来得及享受了两日假期,互诉衷肠的第三日就不得不随着吕山石四处忙碌,以至于连腾出时间同恋人温存都成了奢侈的念想,只能忙里偷闲偶尔亲近一二。

虽是如此,两人毕竟同住一处,即便无法形影不离,总也能找到机会略作亲近。在旁人看来,吕山石这对弟子关系着实好得很,全然不像曾分别过那么久的师兄弟。

吕山石对此并未多想。一来谢李二人原本就亲近,住处相连,同进同出并不惹眼;二来临近过年,观中人流量日渐增加,师徒三人连带着其他几脉观中弟子都忙的脚不点地,也没人有空注意到他二人那点忙里偷闲的小亲近。

至于他二人的关系变化,还没来得及禀明师父。并非两人有意隐瞒,实在是年前太忙。作为吕山石的弟子,他二人少不得要帮忙打理观中诸事,准备年节用品、科仪所需之物等等,实在找不到合适的闲暇,只得暂且搁置,留待之后再说不迟。

谢云流这个春节并未离开,打定了主意在纯阳观过年。

李忘生曾问过他不回家是否合适,却被抓住由头好一顿惩罚:“怎么,师兄陪你过年不开心?纯阳不也是我的家吗?得到手就要将师兄赶出门外啦?”

李忘生哪里说得过他?又被“惩罚”得有心无力,只能作罢,再不提及此事,心中未尝没有隐秘欢喜。

于是谢云流越发理所当然留了下来,一边帮忙一边还挤出闲暇兑现了之前的诺言:好好梳理了一下其他几脉嚼舌根的弟子,彻底坐实了他“大师兄”的地位与名望。

如此一直忙到大年初一,送走了烧头香的游客群,他们终于可以闭门谢客,好好过个属于自己的新年。

团圆饭谢云流当仁不让做了主厨,吕山石和李忘生则打下手,师徒三人的小灶从早忙到正午,足足整治出了十道菜,荤素搭配,分量适中。三人秉着不浪费的原则努力消灭了大半,吃得很是尽兴。饭后将残羹冷炙一收,按照习俗堆叠在厨房,只待过了初一再行清洗。

酒足饭饱,已过了几人惯常的午休时间。吕山石才准备回去休息,就被两个弟子叫住,认真郑重地送了碗狗粮入手。

“……所以,你们俩就这么瞒着我私定终身了?”

看着并肩而立、垂首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个弟子,吕山石的神色颇为复杂,“你们两个才重逢多久,就这么认定了彼此?”

“是。”李忘生正色道,“还请师父成全。”

谢云流则道:“哪里是私定终身?这不是还等着您老人家认可吗?”

吕山石忍无可忍,照着他额头拍了一记:“臭小子,才回来就拐师弟,你还有理了?”

“您就说同不同意吧!”谢云流龇牙咧嘴受了他这一记不痛不痒的拍打,两手一摊,“您若是同意,咱们挑个吉日将合籍办了;若不同意,我俩再谈私定终身不迟。”

此言一出,吕山石都被气笑了,好险没不顾形象当场脱了鞋子将这不肖徒弟抽上一顿。然而看了看旁边眼巴巴的二弟子,那气顿时消了一半,恨铁不成钢的点了点他:

“你啊!怎么就这么容易被你师兄拐跑了?看看他这不着调的样子,真不多想想?”

李忘生含笑道:“所以徒儿将师兄拐回来了,师父想什么时候教育就什么时候教育,您看这不是很好吗?”

“……”吕山石一时想不出反驳的话来,又看看旁边同样眼巴巴的谢云流,叹了口气,“罢了,为师又不是什么老古董,你们若是执意,我也不会阻拦。”

“多谢师父!”谢李二人大喜,对视一眼,眸中尽是难以抑制的喜悦。

“先别急着谢!”吕山石却是将脸一板,目光落在两人难掩喜意的面上,眼中似有流光一闪而逝,“你二人若想合籍,需得先行问心。近日里诸事繁杂,你二人功课也因此耽误了不少,正好趁此机会沉淀心性,且叩问过三清祖师,再言合籍不迟。”

“问心?”谢李二人不解,“何时?”

吕山石道:“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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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问心,乃是明心见性过程中至关重要的一环。

明心者,是为发现自己的真心;见性者,是为正视自己的性情。返璞归真,明心见性,方能叩问己身,寻真问道。

李忘生不知师父为何坚持让他二人先行问心,却也并未质疑,与谢云流分别在师父的安排下前往单独的静室内,独坐于祖师像前,静心叩问己身。

一问道,道之所修,可有变化?

“无。”

二问心,心之所向,可有更迭?

“无。”

三问情,情之所钟,可有虚假?

“无。”

四问己,己之所求,可有满足?

“……”

李忘生倏然愣住。

他将道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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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心之所求细细思量,忽然发现自己说不出那个“无”字。

分明他如今同门重聚,恋情顺遂,道心稳固,一切俱都称得上圆满。可他扪心自问,却发现自己并未满足,反而心底始终有个角落空空荡荡,欲壑犹存,不曾填补。

先前未曾深思,如今倏然发现,那种空虚感并未因为与师兄心意相通而填满,反而在他不曾察觉的角落逐渐扩大、延伸,一路蔓延向不知何处的幽谷。这些时日得来的“满足”毫无落脚之处,宛如镜花水月,漂浮在幽谷上方,一如无根浮萍,仿佛风一吹就要散去。

这感觉来的莫名,先前不曾发觉,如今觉察到了,便突兀到难以忽略。李忘生盘坐在祖师像前,再三问心,不得其解,反而越发心乱。

思索片刻,脑海中忽有古怪画面隐隐浮现,又急速消失,快的难以捕捉。李忘生呼吸倏然变得急促,凝神回想,试图抓住些许片段,然而忙碌半晌徒劳无功,折腾许久,渐渐竟有些心浮气躁。

——我为何要纠结这些?

他再度扪心自问,问心问情问道,明明都已了无遗憾,他又为何偏要纠结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

李忘生不知道,心底却有个声音在提醒他,不能忽略,不能放弃。

然而有情心乱,岂是冥想便能开解?随着凌乱画面不断浮现,他的额头逐渐浮现冷汗,心彻底乱了。

门外隐有脚步声传来,徘徊不去。李忘生却恍若未闻,仍沉浸在茫然当中。直到脚步声越来越乱,数度靠近又离开,有细微叩门声响起,却又戛然而止,他忽然醒过神,大汗淋漓睁开双眼,对上祖师雕像满含悲悯的双眼,犹如醍醐灌顶,骤然醒悟。

原来如此。

狂跳的心绪渐渐复归平静,李忘生又静坐片刻,才起身掸去裤脚灰尘,转身开门。

门一开,果见谢云流正在门外,四目相对,一时默然。

最终还是谢云流先一步伸出手,攥住他手腕:“师父有事先走啦!忘生,你还好吗?”

他手上力道很大,李忘生能清晰感受到手腕上传来的痛感,却并未挣扎,只向着他微微一笑:“虽有迷惘,但心意不变,师兄不必担心。”

谢云流明显松了口气,神色肉眼可见放松下来:“那就好。你坐了这许久,我还当你……”说着顿了顿,又道,“很晚了,要不要吃点东西?”

李忘生这才注意到暮色降临,他竟在静室内呆了整整一下午,难怪门口的脚步声如此凌乱。他心中一时滋味莫名,复杂难言,望进对方满是关切的双眼,片刻后才道:“中午吃得好,倒是不饿——师兄,你等了我多久?”

“我也才出来不久。”谢云流却还是拉着他向厨房走去,“先吃点东西,若有疑惑,饭后再谈不迟。”

“好。”

李忘生抬步跟上他,垂眸望向对方始终扣在自己腕上的手掌。自他说出那句话起,师兄的力道明显松了许多,一如他此刻表现出的欣悦。

如此真实的师兄……

他闭了闭眼,忽然道:“师兄。”

“嗯?”

“我今晚想睡软床,你的床榻能留一半给我吗?”

谢云流的脚步猛地顿住了。

他转头看向李忘生,对上他清凌依旧的眸子时,喉结不受控地微微一动,哑声询问:“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李忘生轻声道:“忙了那么多天,总想放松一下,师兄若是不便……”

“我当然没有不便!”

回应他的是对方陡然拥上来的双臂,将他向上一抱——李忘生猝不及防低呼出声:他竟被谢云流一把横抱而起,尚未来得及适应突如其来的悬空感,已被对方大步流星抱回了他二人的住处。

47

自打祁进借宿那日后,他二人再没机会同榻而眠,偶尔的亲近也都是忙里偷闲得来的须臾欢悦。忙碌固然是原因之一,但李忘生看得出,谢云流一直有意克制,数度几近擦枪走火都强行按下,想是不愿勉强他分毫,才不曾越过雷池,与他行鱼水之欢。

李忘生隐隐猜到了他心中想法,又不好意思主动提出,加上的确忙碌,便也任由两人维持着这般克己复礼的状态。

可如今他不想等了。

既然师兄不愿主动,就由他来捅破这些顾虑,主动迈出那一步。

谢云流几乎是瞬间便明了了他的心意。

他终于不再克制,匆匆抱着李忘生冲入卧室,仅存的理智只够让他反手锁上门,下一刻,已将怀中人压倒在绵软的床榻上,盯着他双眸看了看,确认般唤他:

“忘生——”

李忘生不待他将余下的问询说出口,已主动抬首吻住了他。

星星之火眨眼燎原,谢云流再不犹豫,将李忘生按在床上用力亲吻起来。火热的手掌隔着衣物胡乱揉搓着腰身,脊背,酥麻如过电般的感受瞬间击溃了他的理智。李忘生艰难于亲吻间隙汲取着周遭空气,双手却诚实地揽着谢云流的颈项,片刻不曾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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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冬衣被层层褪去,贴身里衣亦被揉乱弄皱,身体早在接吻时就起了反应,此刻正抵着彼此磨蹭,两人隔着里衣抚触着对方,粗重的呼吸扑在彼此脸颊上,唇瓣更是交叠吮咬,纠缠不休,转眼之间已将屋中温度彻底点燃。

热气蒸腾下,俱在彼此眼中瞧见分明情热。

快感来的又凶又狠,在温热的体温与粗粝的布料双重刺激下,很快便将遮挡的布料濡湿。黏腻触感着实难耐,李忘生不适的蹭动双腿,不满地伸手向下,试图将阻碍彼此坦诚相见的物事扯去。只是下位操作起来着实麻烦,他扯了数下堪堪褪去些许,不由皱起眉,正要开口,谢云流已体贴地伸手将两人最后的遮挡扯去。

肌肤相贴,温热的体温炙烤着彼此,再无阻碍的相互磨蹭。这一刻李忘生忽然发现,心头那处幽谷似被缕缕情思填入其中,终于不复先前空荡。

——原来如此。

李忘生终于明悟,越发收紧攀在对方肩背的手臂,将自己与谢云流毫无遮掩贴在一处。

原来那处欲壑只有师兄才能填满。

他们早该融为一体。

身后敏感处忽然被造访,李忘生惊喘一声,浑身轻颤,下意识扯紧了掌下衣料。

“害怕么?”

察觉到他的紧张,谢云流终于放开被吮咬得水光淋漓的唇瓣,安抚性的亲了亲他嘴角:“若你害怕——”

李忘生轻轻舒了口气,“……继续吧!”

谢云流眸色更深,手指勾动着探入:“如果不舒服的话,告诉我。”

李忘生摇了摇头,探身吻他。

谢云流得了鼓励,于是再无顾忌,将早就准备好的润滑倒在掌中,重又伸指去探。

在李忘生的有意配合下,没过多久便送了三指进去,暧昧的咕啾声在室内响起,刺激着耳膜与心防,也将情热越烧越旺,终至焚身。

合为一体的那一刻,两人尽皆发出喟叹,情不自禁靠向彼此,吻在一处。

身体被填满,心底空荡也终于有了填充。些许痛处被忽略殆尽,李忘生挺腰将自己送向对方,竭力包容,着意吞吐,恨不能与谢云流彻底融为一体。

谢云流几乎被他这般主动诱惑到发疯,越发用力将他揉入怀中,身下更是伴着水声抽插不休。一如太极两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往复纠缠不肯停歇。

暮色四合,屋中亦是一片昏黑,此时此刻却谁也不需多余的光芒,眼中心中俱是彼此,唇为眼,手为尺,足以描摹彼此,抵死缠绵,不外如是。

阴阳交合,颠倒乾坤。

高潮来的又急又快,攀至顶点的那一刻,李忘生颤抖着拥紧身上人,谢云流亦用力将他揽在怀中,抵在深处不愿抽出。只想彻底与对方融为一体,地老天荒,再不分离。

再不……分离。

有那么一瞬间,李忘生几乎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茫茫然睁开双眼望着前方,恍惚间似乎瞧见天地间一片虚幻,唯有彼此炽热的体温是唯一的真实——他深吸口气,偏过头虔诚地吻上谢云流的脸颊,缓缓合眼。

许久之后,他才蹭了蹭恋人温热的肌肤,再度开口:

“师兄,这段时间忙,很久没上游戏了。趁着这两日尚算清闲,我们将最后那个本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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