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嘉未能如愿,因为陈易起身向她一步步走来,她的脚步像是被顶住一样动弹不得。
“温、嘉。”
他又念她的名字,咬字很重,像是在嚼一块骨头。
温嘉被身后的人推了一把,向前踉跄一步,身后的门被轰然关上。她感觉裤腿被人扯了扯,低头一眼,竟是满脸是血,匍匐在地的付绍文。
“他欠了你们多少钱?”温嘉稳住声线问。
陈易不说话,在场要也没有人敢说话。
“他欠了你们多少钱?我看看我能不能还。”温嘉又问了一次。
这次陈易笑起来,薄薄的嘴唇勾起来,“五百万。”
五百万!?
温嘉瞪大双眼看向地上的人。付绍文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上赌瘾,从几百几千到几万,最多的一次,温嘉不得不帮他偿还了一百万的赌债,但那已经是她的全部了,现在他竟然欠下五百万。
“我没有那么多钱。”
陈易的笑意更深,一脚踩在付绍文拉着温嘉裤脚那只手上,骨头发出断裂的声音。他双手插在口袋里,身体微微前倾,鼻尖几乎贴到温嘉的鼻尖上:“你没有,但是陈楠有啊。”
温嘉猛地抬头,瞳孔震大,嘴唇几乎对上陈易的薄唇。
就在陈易以为她说不出话来的时候,温嘉突然说:“我要走。”
“你不管他了?”
“一个赌棍不值我花五百万在他身上。”
陈易被她的反应逗笑,直起身子,转身坐回主位上:“你就不怕他把你的秘密说出去?”
温嘉回望他锐利的目光,“没有五百万,你能放他走吗?”
这回,就连旁边看戏的彭闯都笑起来,“最毒妇人心。”
温嘉不说话,站在那里,像是自成一派的光芒。
地上的“烂泥”还在不死心地想要拉住她的裤脚,被温嘉抬脚躲过了。
陈易的指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燃起了一根烟,白色烟雾从指间缓缓升起,再次蒙住了他的面孔。
“过来。”陈易的指尖朝她勾了勾指尖。
陈易锐利的目光像刀,架在她脖子上,不得不说,她是怕他的。
温嘉硬着头皮走过去,停在一步之遥的地方。陈易长臂一伸拉住她的手腕,稍一用力,她的身子就被带得像前踉跄,压在衣领下的玉牌跟着跌出来,挂在脖子上,晃晃荡荡。
半截拇指长的玉牌打正好打在他的下巴上,他嘶了一口,却没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