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九十章 春天来了</h1>
出了门后,钟文采就道:“阿凝,文梨,你们要不要去我那边坐坐?我新得了好茶叶,也请你们品一品。”
“好呀!”谢兰馨高兴地应了,钟文梨也说好。
几人很快去了钟文采的院落,钟文采的闺房收拾得很是富丽,摆满了各种珍贵的器皿和玉器摆件,相比谢兰馨的闺房多了一些富贵气,文梨的闺房更是不能与之相比。
钟文梨和钟文采虽是住在一个府里,但也极少来这边,大家多是在花园里或者族学内见面的多。
谢兰馨更是如此,不过钟文采如今待她真如亲姐妹一样,很是亲热。
钟文采亲自泡茶,一套泡茶的动作下来,也是行云流水,很是赏心悦目,泡完茶,茶香四溢,“来,尝一尝,看看我泡得好不好?”
谢兰馨看着茶碗,闻了一下茶香扑面,喝了一口,道:“表姐好茶艺呢!”
钟文梨也恭维道:“姐姐的茶艺又精进了呢!”
钟文采听了,心中很是高兴,不过她也不是一味自得的人,说了几句,也就扯开了话题,问谢兰馨道::“听说昨天和四哥一道出去踏青,遇上冯嫣了?”
“你打哪听说的?”谢兰馨手中捧着茶杯,愣了一下,解释了一下昨日的事,“……你可别乱说呀。”说的好像自己和四表哥有什么一样。
“哼,那个冯嫣,她娘都已经拒绝了三婶提的亲事,她还要纠缠,真不要脸!”
钟文采自元宵节那件事后,就对冯嫣厌恶至极。她可一点都不想冯嫣成为自己的堂嫂,以后住在同一屋檐下。这门婚事不成,她可痛快了。至于三婶被拒亲,对宁国府来说,的确也有点跌面子,不过,反正更多的是三婶没面子么,更何况相比冯嫣进门,这点小小的没面子也算不了什么。
谢兰馨却不愿提这些事,含糊地带过话题。因注意到旁边钟文梨的脸色不大好,便问她道:“四表姐,你怎么了?”
钟文梨一脸愁苦,见问,却只幽怨地看了她们一眼,低头并不说话。
钟文采最见不得她这样委委屈屈可怜巴巴的模样,便没好气地道:“这有什么不好说的啊,不就是三婶打算把你和刘国舅送作堆么,你放心啦,我爹是不会赞同的,这几日,他可没少与刘丞相交涉呢。”
谢兰馨诧异地道:“不会吧?三舅母竟想把四表姐嫁给那么一个人?”
不过想想也是,三舅母连自己的亲生儿女都只看着门第高低,又怎么会为庶子庶女着想?丞相府的亲事,说起来已经很不错了呀。
“什么嫁啊,人家可不愿娶呢,我们家一个小小庶女,怎么配得上丞相府的嫡长孙、堂堂国舅爷呢?”钟文采嘲讽地道,“他们还说什么既然刘国舅对四姐无礼,那么他们家也是愿意负起责任来的,等一两年后,刘国舅成了亲,就抬四姐过门。哼,我们家的姑娘,怎么会给人做妾,庶出的也不成!”
这两日事多,谢兰馨也忘了问钟文梨这事的后续,听钟文采说了才知道,宁国公一力要求刘家给个公道,登门赔罪,迎娶钟文梨过门。
刘家那边呢,却只肯答应纳钟文梨做妾,两下里正僵持着呢!
钟文采想到什么,噗哧一声笑出声来。
“什么事这么好笑?”谢兰馨奇道。
钟文采眼睛亮亮地,说:“顾世子真是好样的,一点面子也没给刘家呢,硬是把那个刘国舅关了一夜,还是刘丞相去求了皇上,才被放出来的。”她的眼中也显而易见的倾慕之色。
“这顾世子倒是好样的!”谢兰馨心想,这么说来,当年的那个坏小子,也变了许多了呢,以后待他可要更客气些,不能老记恨着三年前的事。
“那是呀!”钟文采一脸与有荣焉的模样,好像顾谨是她什么人一样,谢兰馨却没注意到表姐的异样,只当她是觉得刘国舅被教训,心中高兴才这样的。
旁边钟文梨却没如何高兴,却是低声哭泣了。
方才钟文采说话可是挺直接的,一点都没顾忌她在场而委婉一点,这不免勾得钟文梨越发伤心了,那哭声分明在说:我好命苦!
宁国府这一辈的五个姑娘,显然的,她的前景最不看好了。
钟文采没好气地看着她,语气间也带了些不耐之色道:“四姐,你要哭就回自己房里哭去,都说了有我爹和祖母在,三婶除非是像隔壁东府的那位三叔一样,不然没有可能就这么随随便便把你嫁出去的。”
隔壁府就是钟文栩所在的定北候,定北候有个庶弟,不学无术,最好女色,花钱如流水,而定北候父母都已过世,早把他分出去了,他分家得的那份钱,渐渐地也用完了,便各处想找钱时,这不,前几日,瞒着两府,偷偷地把自己的长女嫁给了一个商户做填房,说是嫁,跟卖也差不多,拿了人家一万两银子的聘礼,陪了一千两不到的嫁妆。因为他嫁女时并不在家,是在外头临时租了个房子嫁的,因而婚事成了以后,才被他兄长知晓,气得宁国公和定北候联手教训了他一顿,让人把他送回祖籍乡下去了。
钟文采举了这么个例子,不但没叫钟文梨安心,反而让她哭得更厉害了。
她见钟文采颇有嫌弃的意思,就哭着跑开了。
谢兰馨和钟文采都觉得有些没意思,坐不了多时,谢兰馨也就告辞了,钟文采也不很留。
谢兰馨离开了钟文采的小院,几步过去,便顺便去了以前常去的小花园内,正巧便见钟子枢迎面走来。
钟子枢看见她,脸上便露出欢喜的笑容,快步上前问:“阿凝,你怎么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