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条上面,王竞尧是准备利用民众的力量来和那些贪官抗衡。不过虽然制定了那么多措施,在很大程度上能够遏制贪官的行为,不过王竞尧也清楚地知道,要想彻底杜绝腐败,恐怕不是十年、二十年能够消灭得了的。自己能够做到的,只是尽量避免大规模贪污以及鱼肉百姓的事情少发生一点!
当这些事情处理好后,王竞尧还没有来得及松上口气,丁铭的一份密报却又放在了他的面前。王竞尧只看了一眼,当时就怒发冲冠,拍着桌子把任晓晟、郭破虏和杜狱三个人叫了进来,铁青着脸把丁铭的密报扔到了三人面前。
这三人才一看完,也都是人人面色大变。原来,在最新一批运送上来的士兵过冬军服上出了大大的问题。这一批总计六十万件的棉衣,本来已经经过了验收,只要入库就可以了。但是丁铭在很偶然的情况下,发现了棉衣里居然全是用烂棉絮、破布头、甚至柴草填充进去的!事关前线数十万将士的过冬问题,丁铭哪敢有丝毫怠慢,立刻就把这事上报给了王竞尧。
“昏头了,昏头了!居然敢拿前线将士的物资开玩笑,才杀了一批,居然又出现了一批,这些人难道是杀不怕的吗!”王竞尧拍着桌子怒不可遏:“查,查,一查到底!这批军服的单子是谁发下去的,交给谁去做的,谁是第一批验收的,都给我查!国防军将士在前线浴血奋战,这些黑心的商人和官员却勾结在一起,拿这种军服去让士兵们穿着打仗!士兵们会把我们的祖宗都给骂死的,还让他们怎么驱逐鞑子,恢复中原!我给你们三个人特权,两广、福建没有你们不可以去调查的地方,包括皇宫和我的汉王府!”
三个人见汉王动怒至此,大气也不敢出,汉王这次是动了真怒了,那些人也当真是吃昏了头,居然让前线士兵的物资来发黑心财,这正是汉王最忌讳的事情!
“嘿嘿,既然不怕脑袋落地,今天我就要杀得血留成河”王竞尧不断冷笑着说道:“我倒要看看这汉人里,究竟有多少贪官,究竟有多少奸商!”
等他发完命令,杜狱和郭破虏匆匆告退,调集人手准备侦破此案。任晓晟却留了下来,把一份来自前线的密报交到了王竞尧手中,自己束手在一旁等待。
本以为汉王方才已经雷霆大怒,看完了这份战报之后只怕会把整个汉王府的屋顶都给掀翻了,谁想到,王竞尧却冷静了下,用手托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萧浪,萧浪。”王竞尧嘴里不断重复着这个名字,忽然问道:“萧浪弃凤凰山孤军不救,却直取云南全境,司徒将军为什么没有一点战报送来?”
任晓晟摇了摇头:“我也不太清楚,也许是凤凰山被团团围住,战报送不出来吧?”
“不可能,临行前他带走了百来只信鸽,不可能送不出情报的。”王竞尧沉思着,象是陷入了一个极难解开的难题之中,过了一会,他忽然笑了下,说道:“升萧浪为安远将军,西征军副帅,赏宝剑一口,再去皇上那讨一道圣旨,上面只要写这么几个字:‘快如风,疾如电,为将者皆不如萧浪也’!”
任晓晟一下就怔住了,司徒平一乃是王竞尧的爱将,天下皆知。此刻萧浪放着司徒平一不救,却反而如此着力嘉奖萧浪,究竟是什么目的?
“前线之事自有司徒调置,不过为了预防万一,命令铁残阳的部队星夜向广西开拔,以最快的行军速度向凤凰山靠拢!”王竞尧站了起来,眉色间出现了几分忧虑:“司徒以自为诱饵,拖住了鞑子几万大军,我恐怕他那很快就会有危险啊!”
等任晓晟应着离开,王竞尧眉宇间忽然出现了肃杀之气。他下意识的往腰间一按,却发现铁血宝刀已经给了司徒平一。他冷笑着在室内走了几步,忽然自言自语地说道:“萧浪,你既然那么想要当官,我就封你侯,封你公,封到封无可封为止。你这个军事上的奇才,就为了恢复中原的大计,给我好好的卖命吧!”
……
军服一案,由于王竞尧的严厉督促,情报、监察、调查三部一齐出动,以雷霆万钧的手段在福建境内开始了一场轰轰烈烈的肃贪运动。但案件的侦破从一开始就进行的不太顺利。
先是从源头开始查去,那个负责分发订单的官员,在调查开始后的第一天晚上,即在自己家中上吊自尽。接着,大量的商户、官员纷纷被拘押起来,在杜狱的酷刑之下,纷纷吐口招供,矛头渐渐指向了福建大商人林得远的头上。但是,就在任晓晟等人准备动手抓捕林得远的失火,林府却突然遭遇到了一把大火,府中所有人在这把大火中死得干干净净。
这场离奇的大火让任晓晟几人倍觉蹊跷,当时就来到了火灾现场仔细勘察。杜狱在那些被烧焦的尸体上足足蹲了有半个时辰,等他站起来的时候说道:“这些人全部都先被杀死,然后才被火烧成这样的。由此可以断定,这场大火绝对不是突然发生,而是有人故意如此为之的!并且行凶的杀手,虽然力量极大,有可能用力一扭就将人的脖子扭断,但是却完全不懂杀人的技巧。林府上下有很多人都是被补了一刀之后才死的,因此可以看出,杀人的绝对不是军人或者职业刺客!”
“还有。”杜狱指着火灾现场说道:“凶手走的非常匆忙,以为凭着一场大火就可以毁灭所有行凶的痕迹,但是他们实在太不专业了。从现场的脚印来看,起码有一百人以上参与了这次纵火行凶的案件!”
杜狱在这方面是专家,他的话绝对有理由相信。任晓晟和郭破虏皱起了眉头,如果是职业刺客的话那还有办法可以查,但这却是有一大帮力气极大的外行人做的,放眼整个福建,除了军方人士以外,还有谁有那么大的力量能够调动如此多的人手?任晓晟和郭破虏竭力在脑海中收缩着资料,但却发现一无所获。
“还有这里,你们来看。”杜狱带着两人来到了一个墙角,指着地上的一片碎布说道:“这样子的布匹,绝对不是汉人穿的。倒象是胡人营或者黑人营里那些士兵穿的衣服。不过,胡人营和黑人营都在前线打仗,咱们福建除了一个人,可谁没有这样的力量了!”
“是他?”“是他!”任晓晟和郭破虏异口同声地说道。但随即他们眼睛里跳动的火焰又渐渐熄灭了下来,两个人相互看着,轻轻摇了下头,似乎不相信这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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