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娘的胡说!”
有人问这老太的儿子是哪个举人。许娘子便回道:“武安县能有几个举人,可不就是今年刚考上举人的何家村何举人,这得是有多大的家底才能在刚考上举人后,就从一个小村子搬到县城来呀?且看看这举人的老娘穿金戴银的,比县太爷夫人穿戴得都还要有派头,这可是贪了多少别人送的银子呀?”
许娘子语速极快,就是何老太想要插嘴都插不上,只能一边骂着许娘子胡说八道,一边气得拍着大腿。
谁都知道这考上举人后,多得是人送银子上门,但都是心照不宣,私下收下,可没人敢这么摆到台面上说出来。
这要是传到了正直清廉的大官耳中,别说是当官了,便是举人的头衔保不保得住都不知道呢。
儿子去金都的时候就一直叮咛老娘和女儿低调些,别太招摇。
许是见大家伙的眼神逐渐变了,怕连累到自己的儿子,何老太咬碎了牙往肚子里边吞。从地上爬了起来,扒开人群落荒而逃。
这模样,看是不敢再来了。
许娘子朝着铺子外围观的人道歉:“不好意思,我们东家和那举人家有些过节,那老太仗着儿子考上了举人后就来闹事,真对不住了,让大家好看笑话了。”
外边的人见没热闹可看了,也纷纷散了。
许娘子朝着芸娘抚掌称赞道:“对那样的老太太不能心软,就得下狠手,晾她下回也不敢直接来铺子寻麻烦了。”
芸娘终于松了一口气,腿软的扶着墙面,呼了几口气后才担心的道:“可我担心她还会寻阿沅的麻烦。”
这确实是个问题。
站在巷子的霍擎看到何老太落荒而逃之后,才转身离开,去寻了约好的郑捕快。
给了一小袋的银子,道谢道:“麻烦郑捕快了。”
郑捕快笑道:“小事而已,不过那何老太是如何得罪了霍郎君的?”
霍擎如实道:“家中妻子的母亲改嫁到何家,妻子在何家备受何老太欺凌,此番祖孙二人轮流到铺子寻麻烦,得警告警告她们。”
郑捕快闻言,表示理解了:“我现在就去。”
虽说那何誉是举人,但郑捕快也不是去抓人,只是口头警告,自然不用担心何誉报复。
何老太一脸怒色的回到家中,何莹莹见祖母回来了,忙上前问:“怎么样了,阿奶可有让那贱丫头吃瘪。”
何老太气恼道:“吃瘪,吃什么瘪!?你阿奶差些让那铺子里的两个妇人欺负死了!”
何莹莹瞪大眼,还没等她追问,院子的门就被敲响了。
祖孙二人面面相觑,何莹莹担心道:“莫不是那妇人追来了?”
何老太心里有气,现在也没有什么人,也不怕丢脸了。气到在院子中扫了一眼,随后看到水缸旁的扁担,拿起扁担就冲出去。
一开门就大骂道:“我打不死你……”
扁担一挥,忽然就被抓住了扁担。狰狞的表情在看到门口的是穿着捕快衣服的男人后,瞬间慌了,蓦地松开了手中的扁担。
“怎、怎么会是官、官爷呢?”声音颤颤抖抖。
郑捕头黑着脸把扁担用力掷到地上,沉声问:“有人告你到别人铺子里边闹事,可有此事?”
何老太想起了方才在绣铺的事情,惊愣之余不敢相信她们真的敢报官,心里生出了后悔。
她儿子虽是举人,可现在还没当官呢!比不过县太爷呀!
何莹莹听到阿奶喊出了“官爷”二字,大概知道是惹事了,赶忙躲回了房中。
害怕的何老太忙否认:“这、这肯定是什么误会,我没有闹事。”
郑捕快看了眼地上的扁担,声音更重:“那你方才在做什么?!”
“我、我以为是有、有贼……”
郑捕快冷哼了一声:“若再有人说你闹事,县太爷可不管你是什么举人的母亲,犯了事也照抓不误,明不明白!”
何老太忙点头如捣蒜:“明、明白!”
说了警告的话后,郑捕快也转身离开了何家,留下肠子都悔青了的何老太。
屋子中的李氏从窗户看了远门外的何老太,暗暗的呼了一口气。看样子,她婆婆是不敢再去寻阿沅的麻烦了。
第86章 年节
临近年关, 金都繁华得让人眼花缭乱。
趁此机会,何誉四处交好,希望能托关系搞明白自己到底是什么地方得罪过宣武将军。
但也不知道为何, 之前还招揽他的那些官员都不待见他了。
而那些先前交好的考生也不知道从何处听说他得罪了宣武将军, 个个都开始躲着他。
眼瞅着开春就要殿试了,现在却是得罪了人,还极有可能止步于此了,叫他如何能甘心?!
何誉颓废,在花楼喝花酒之时,隔壁雅间有几个纨绔子弟提起科考的事情, 何誉下意识的的靠近墙壁听隔壁的谈话。
花楼有的屋子墙壁是空的,为的就是满足一些客人偷听墙角的特殊癖好,所以外边吵闹,但在屋子还是能清楚的听清隔壁的谈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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