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擎道:“乌梢蛇 ,屋中抓到的,给你做下酒菜。”
许木匠眼眸一睁,吃惊道:“给我?”
霍擎“嗯”了声。
白白送来的肉,怎么可能不要!
许木匠忙道:“你且等我去拿个笼子。”
说着就转身去拿了个小笼子出来。
霍擎把蛇放了进去。许木匠喜孜孜的道:“霍铁匠你且等我把这蛇给宰了,炖好后,我喊你过来吃两盅酒。”
霍擎冷冷淡淡地道:“不用了。”
说着转身就离开了。
许木匠的媳妇从屋中出来,疑惑地问:“刚刚过来的是那打铁铺的铁匠吧,他过来做甚?”
许木匠指了指地上的木笼子,“给咱送蛇肉来的。”
许木匠媳妇看到那蛇,浑身一哆嗦。虽怕归怕,但也知道蛇肉香,不过也疑惑道:“我听说昨日有山民抓了一笼子蛇从咱这经过,就在前边的道上笼子翻了。蛇都跑了出来,就剩下两条没逮回来,这不会就是其中一条吧?”
许木匠嗤笑了一声:“管他的呢,这玩意跑进别人家指不定都能吓死人,如今别人逮到了,给咱送来了,还指望咱给还回去不成?别说了,赶紧去烧水宰蛇。”
……
在霍擎离开院子后,阿沅吸了吸鼻子,不敢进屋。
虽惊魂未定,但知晓蛇被抓了,也稍稍回了理智。
回了神后,才忆起自己方才从屋中跑出来的时候只穿了一件小衣,登时脸一红,红成了熟透的桃子。
她昨日才想着勾霍爷,可她也没想过用这种法子勾呀!她更没有这种胆子做出这么出格且大胆的事!
慌忙的把自己的衣服理好,羞得想要找个地方先躲起来,可她不敢。
她听那买雄黄的小贩说过,有两条蛇没逮到,还有一条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呢!
看着昏暗的堂屋。阿沅总觉没找到的那条,指不定躲在暗处吐着信子,阴森森的盯着她看呢。
一想到这,又缩了缩肩膀,双腿打颤的看向门口。
霍爷怎还没回来?
霍擎一推开门,就见那似受了惊的兔子,杏眸通红的巴巴等着他。
兔子小声胆怯怯羞怯怯的喊了声:“霍爷……”
刚刚的春光,霍擎当做没有看到过似的,面色镇定的道:“蛇已经抓到了,你可以回屋了。”
阿沅站在院子,依旧没有动,小半会后才小声喏喏道:“我还是怕。”
霍擎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现在买雄黄的铺子和小摊都收了。就算邻里有,霍擎也不会去借,所以也只能等明日再去买了。
且……
霍擎目光落在她那楚楚可怜的小脸上。他觉得就算他洒了雄黄,她估摸也不敢回屋。
胆子是真的小。
但不回屋,去哪?
想了想,霍擎道:“你今晚睡我那屋。”
阿沅:“那霍爷呢?”
霍擎道:“我在堂屋打个地铺。”
阿沅还是摇头。
霍擎以为她过意不去,也就解释:“黄土为床我都睡过,睡地上算不得什么。”
阿沅咬了咬唇瓣,半晌后才难以启齿的说:“是我不敢自己一人待一个屋。”
阿沅倒是不怕黑了,可却还是怕那黏黏糊糊的玩意,怕得很。
一朝被吓,十年都缓不过来。
霍擎闻言,沉默了下来。
二人在院中站了许久,霍擎最后叹了一口浊气,说道:“我去把你的竹床搬出来,放到我屋中。”
都同一屋檐下了,且先前更出格的事情都做过了,避不避讳的也就是个玩笑话罢了,霍擎倒不介意。
阿沅脸红了红,可一会又垂着脸担忧道:“竹床那般凉,蛇会不会也爬过了……?”
想到这,阿沅头皮发麻,浑身鸡皮疙瘩又都起来了。
阿沅没有细究自己的话,可霍擎却是下意识的开口道:“你不睡竹床,难道还想要与我睡一床?”
话说完后,霍擎才回过神来这话说得到底有多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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