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下来他不问,秦墨寒也装作不知,只是想看看这高高在上的皇上能够忍多久?
当云洛逸川看向秦墨寒时却见他正也直视着自己,几经犹豫开口道:“还有别的事?”
秦墨寒连忙收了视线,拱手道:“没有,末将先退下了。”
云洛逸川隐隐觉得秦墨寒是故意如此,终是拉下了脸面问道:“等等……那个她……她最近过的好吗?”
秦墨寒正背过身,如勾勒的脸庞上挂着难以遮掩的笑意,如实的回道:“夏姑娘她过的很好,在陵安城还开的铺子也生意兴隆。”
听到这样的回答云洛逸川也放宽了心,但是更能确定秦墨寒这几日是有意闭口不言,声音沉了沉:“那秦将军能告诉朕为何要称夏才人为夏姑娘吗?”
秦墨寒转过身时又恢复了严肃的神情,毕恭毕敬的答道:“皇上有所不知,当初因一碗有砒霜的鸡汤夏才人被雪妃娘娘已经贬为了庶民。”
云洛逸川的目光变得幽深,最后也只是淡漠的点了点头,望向窗外的一轮明月,径直出了营帐。
而营外整装待发的六千精锐也只等云洛逸川的一声令下,在他翻身上马时六千兵马便从不同的方向出发了!
秦墨寒走出帐外,眼底那拢华丽的玄红,驾着一匹黑马消失在夜里,城门两旁的士兵尊畏的让了开。
陌上夜里行走的兵队马不停歇的赶着路,似乎前方的战事刻不容缓。
白日里在马车上睡了一日的未央此刻一双水眸正炯炯有神的看着夜空的星辰,良久才对坐在一旁的上官佑问道:“我们什么时候能到?”
闻言,上官佑收回了正筹划着何时动身离开的思绪,看向未央时回道:“大概两个时辰左右,不过为何我见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快要见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不应该是感到高兴吗?”
未央低头叹了口气,若有所思的道:“因为我不知道我对他是怎样的一种情感?只知道在他的身上,我丢失了一部分记忆,我想记起来但又不想记起来,我好像喜欢他,同时也排斥他。”
有时候未央整颗心仿佛被人掏空,脑海里偶尔能回想起一些有关他零碎的画面;
可是明明每次回想起的那些片段记忆都令人痛彻心扉,却仍旧忍不住想要去知道失去的那部分记忆是什么?但也害怕知道了那部分记忆!
上官佑神情淡然的看着手中杯里茶水漾起的水纹,平静的道:“这样说我们应该是同病相怜的两个人,我也算半个失忆人,只是没有你那么多牵挂!”
想到自己刚刚穿越过来时也不过是用失忆这个幌子瞒过了所有人,但坠落悬崖的那一幕绝不会是因为意外。
未央垂了垂眼眸,苦笑道:“呵呵,牵挂,这个世上或许我也并无牵挂。”
“你呢,又何必执着那份已遗忘的记忆,不愿记起来定是那些被丢弃的回忆是一段伤心事,再拾起也不过是徒添伤悲。”
上官佑懒散的倚在马车窗上,迎面而来的晚风吹散了他耳边一缕乌黑长发,眼看那道隘口就在不远处时,便放下了车窗帘子,对未央严肃的道:“时机到了,这是你唯一的机会,等会你就说肚子痛,下了马车后就一直向南边的一条小路走,那里可以绕过陌上的兵马径直到达云汉,等会我会让无心替你争取时间。”
未央还没来得及开口答应就被上官佑毫不留情的推下了马车。
一声沉重的落地声,让地上的人痛的呲牙咧嘴:“嘶,疼死我了,真是该死的!”
骤然间马车急促的停下,片刻在场的所有目光齐刷刷的看向摔在地上正揉着被摔破皮手肘子的未央。
当注意到所有人的目光正凝视着自己时,未央将揉着手肘子的手移到了肚子上,尴尬且又狼狈的开口:“那个……我肚子……肚子有点痛……要不你们先走……我大解完了就立马跟上来?”
只是没料到的是就这么一点屁大的事将陌芸嫣这个麻烦引了过来,看样子这辆马车一路上都十分被她重视,所以早已安排了人手监视着。
表面看起来是待遇从优,实则不过是她安排的一个华丽的牢车。
骑在马上的陌芸嫣眯了眯眼俯视着地上的未央,质问道:“肚子痛?”
未央一双水眸挤出两滴泪花,抬眼时却无意看见两道隘口的崖上一闪而过的星光,神情微微震惊,漫不经心商量的口吻道:“可能是白日里吃了些不干净的东西,闹肚子了,我大解完就立马跟上来,行吗?”
而她心底却暗自猜测,莫非此处是来了山贼刻意在此处劫持?可是官兵也敢劫,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陌芸嫣清冷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杀意:“如此多事,你是想让我此刻就杀了你吗?”
听到这句冷血无情的话,下一秒,未央就缩头缩尾的爬上了马车,心里暗自咒骂着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
人有三急难道她就不明白这个理吗?算了,和这种用武力解决问题的女人讲道理就是等于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