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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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灼桃都沉默地呆在房间里。

有时他们进来找他,给他送漂亮的衣服,灼桃也假装躺尸,安静地任人摆弄。

老七站在门口。

情绪与期盼化为蝴蝶从眼瞳中挣脱,脆弱的停在他微颤的睫羽上。他垂上眼帘,蝴蝶刹那四分五裂。

[白雪的魅力?]

灼桃捂脸[……]

他们把灼桃攥紧的手一点一点分开,每根手指头都细细舔舐,抓住他白皙的脚腕,细细密密的吻落满脚背。

拒绝也没用。他们的手劲都非常大,公主挣脱不开。

不管怎样,灼桃都感觉自己无法正视正太了。那个笑起来很甜的老三,会把自己压在床上,咬破手指,将他的血细细抹在自己唇上,甜腻得像在为女朋友涂胭脂。

只有老七再没来。

门外灯光摇曳下,影子恍惚又寂寥。

笨蛋。灼桃的眼神不自觉温柔下来。藏不住。

**

“魔镜魔镜,谁是这片土地上最美丽的女人。”

魔镜良久没有回答。

皇后摇摇头,随手把国王送的鹦鹉放在桌上,转身离开房间。看来魔镜,也坏掉了啊。

过了很久,魔镜才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自语:“当然是住在溪边七个小矮人屋子里的白雪公主了,她比您还要美。”

“白雪公主?白雪公主?”鹦鹉聒噪,“比皇后还美!不可能不可能!”它扑棱着翅膀,蹦蹦跳跳地啄了啄魔镜。“不允许存在,不允许存在!”

它叼起皇后从地下室拿出来的苹果,吃力地飞起来,飞向森林。

**

七兄弟将白雪锁在珠宝上,目光里满是痴狂。他像个勾人命的妖精,穿着裙子,白、娇弱,碰一下就能留痕。青涩,又淫荡。有他在,整个房间都是香的。

要去给白雪买裙子了。他们留恋不舍地离开。层层锁链交缠相扣,他们锁上房门。

灼桃在脂粉香气中昏昏欲睡,绯红的面庞残留不清不楚的爱液,想接下来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跟一群变态在一起吧。

就在他困顿得要合眼时,听到了啄玻璃的声音。他勉强够到一块巴掌大的宝石,扔出砸破了玻璃。反正又没人,就不装小清新了。

灼桃露出明艳的笑,招呼着鹦鹉过来,鹦鹉娇躯一震,哆哆嗦嗦扔下苹果就溜了。他“切”了一声,垂首打量起这个苹果。小巧,红得发紫。

把苹果放在膝盖上,弯腰咬了一口。

[主线进度:50%]

公主合上清亮的眸子。

请……结束吧。白雪如是想到。

[难道说……接下来就是主角白雪华丽丽的复仇之路了嘛!]

[不知道,看你触发。]

[……啧,档又没有的,还一问三不知,这要是正常发展我就从这,二楼,跳下去。]

[没关系的亲亲,还有个副本可以努力~]

[......嘻嘻,杀了你哦。]

**

当小矮人们欣喜地推开房门,迎接他们的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怎么会,这样呢?明明……万无一失的啊……他们靠着白雪,企图得到一点施舍的温暖。窗户破了?咦?坏掉了?苹果……为什么这里会有苹果?

他们没想通。

老七一个人扶着门框,眸子紊乱、癫狂,他直直盯着白雪骤失颜色的面庞。倏尔嘴角弯起一个甜蜜而柔软的弧度,眼尾微眯。说好要在一起的,白雪,不乖。他转身,消失在了房口。

[哎,老七这个小混蛋,亏我那么喜欢他呜呜呜呜呜。]

老木梯吱哇乱叫。

老七无声无息地回到房间,用甜的能拉丝的声音对他的哥哥们说:“现在,他就是每个人的了。”手里明晃晃的斧头,闪着独属于银器的冷芒。

你说过,要带我走的。

钝器一次次没入身体,血液喷溅在墙上、脸上,难掩眸中狂热。

房间里,七兄弟已为头颅是谁的大打出手。

老大捏着餐刀,老二抓起盘子,老三高举花瓶,老四端着油画,老五扛起椅子,老六挥舞烛台。

没有人胜出。

头颅是他美貌最为突出的地方。没人有资格独占白雪的美。

老七在狼籍过后,踏着鲜血走向灼桃。横流的血液如散落一地的红玫瑰花瓣。他小心翼翼地亲了亲灼桃嘴角,有一丝停顿的,朝圣般在他脸上留下一个吻。

终于,你是我一个人的了。

【叮-恭喜玩家灼桃达成最终成就*七等分的白雪公主*】

[触发:五感封闭。]

**

七个小矮人将白雪的头颅封存在水晶棺中。这口棺材是他们从一个过路富商那抢来的,受到精灵的祝福,保存在里面的尸首可以永不腐朽。

他们轮流看守白雪,他永远都那么美,只是那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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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秋水的眸再也睁不开了。

老七吻他的眼皮,用舌头舔开,可白雪不会再看他一眼了。他缩在水晶棺的角落,默默红了眼。

可他不后悔。

但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白头偕老。就像童话中的王子与公主那样。可惜你是真公主,我是假王子。

老七离开了他的六个哥哥,带着灼桃的白骨,不知前往何处。

他用匕首剜开腹部,血染红了苍白的骨,烫穿蓝花。他将它塞入腹中,抱着那根骨头,很轻很轻的笑了。滚烫的泪混合所有血肉模糊,大风湮灭了一切。

他的白骨葬我在半生的身体里寂灭不朽,立碑吾爱。

用力的恨我吧。

如果真的有灵魂一说,请你来找我,亲吻我,杀死我。

白雪。

**

此去经年。

年岁已高的皇帝喜纳美人,宫廷中一片淫靡的享乐。

皇后早早退席,独自回房。影子打在地面细细长长如长颈鹿的脖子。

他对着墙壁发呆。良久才想起这里曾经放过什么。拿出尘封已久的魔镜,扫落灰尘,失神地问它:“魔镜魔镜,谁——谁是这片土地上最美丽的女人?”

到头来,他还是不死心。

这一次,魔镜发出颤鸣:“封存在水晶棺中的白雪公主最美。他的尸首永不腐烂,鲜花为他盛开,百鸟为他祈福。”

魔镜的声音在皇后耳畔响起轰鸣,眸中的死水荡开涟漪,心脏骤停。他裹上斗篷,撞开房门,跨上那匹他只骑过一次的白马。

白雪的尸体,想必也是明媚的吧。

他太自不量力,一想到白雪,百般无措、慌张、歹欲、心酸都涌上,仍是不敢忘。

夏风吹乱皇后的发,他来到了溪边木屋,一眼就看见阳光照耀下迷眩的水晶棺。他跨坐在白马上,脸被斗篷覆盖,只有他起伏的胸膛告诉自己,他有多惊喜,有多慌张。

他高高在上地问树阴下的矮人,自己可否带走这位美丽的公主。矮人挥了挥斧头作为回答。

他浅笑,干脆利落地拔出枪,像碾死蚂蚁一样轻道:“那接下来——砰”。子弹穿过眉心,矮人只能以不甘告别世界。

他来到公主面前,轻轻下马,似乎怕吵醒沉睡中的公主。他一只手牵着白马,一只手放在胸膛前行礼。声音温柔得像要散在风里。

“美丽的公主,我是来自您邻国的王子。我对您,一见钟情了。”

他掀开水晶盖,公主的头颅美得让他目眩神晕,眼角染着浅淡的桃红,嘴唇朱红如血。王子小心翼翼地抱住头颅,吻了吻公主。他们坐在白马上,走得很慢很慢。

现在皇宫里的宫女都知道了,皇后有一盏极其喜爱的烛台。那东西造型特别奇怪,蜡烛要从下面放进去,光从两个圆洞中幽幽倾泄。他不让任何人碰,还把之前的桌、椅、杯全摔了。一天中几乎都对着它在发呆。

地下室一年四季不见光,空气中散发一股霉味和腥气。

低沉的声音幽幽作响,如一汪死在阴冷青苔上的潭水:“他们有点像你又不像你,我把他们的骨头做成了东西,可是我越看越烦躁。只有你,只有你是独一无二的。”

“他们即使喷再多香水也会臭掉,有很讨厌的味道。”

“没关系,都扔了吧。”

“你来了,真好。”

那人吻了吻手中物,满足地叹息:“我爱你。”

从此,王子和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

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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