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抬头望着天边一圈儿的乌云,滚滚而来,不甘的神色显而易见。叶凌收回目光,看着史子砚、张铎和刚爬上来的晗公主等人,说道:“今天,如果我不是血溅当场,否则,何罪之有?”
“果真是恶人狂言,不知天道昭彰,”赵琳站出来,指着叶凌呵斥道:“你们杀我全家,我要你们血债血偿。”叶凌也不听她说什么,转过身子吩咐手下八人带领趴在山脊上的数千将士开始撤退。
赵琳恨意上来,只欲杀他报仇,拔刀在手,喝道:“叶凌,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叶凌转身看了一眼赵琳,笑道:“原来是赵家丫头,你爹难道不该死吗?”
赵琳扑了上去,叫道:“你说什么?我杀了你。”史子砚忙从后拉住赵琳。
叶凌看着赵琳胡乱挥舞的长刀,笑道:“你爹接了金龙令,就该知道那是一张生死状。你爹要是乖乖的出来受死,我义父也不会登堂入室,杀那些不相干的。”
张铎心头一凛,暗想叶凌说的或许才是实情,虽然江湖都说赵老英雄不畏强暴,当面斥责金龙啸,但江湖吹捧也是常事。
史子砚道:“那灭玉凤门是你亲自做的吧?”
叶凌眼光扫到山脊上的人还在收拾散落的财宝,回过身子呵斥道:“风暴眼见来了,还管那些东西?把不相干的全都丢掉,速速下山。”
叶凌说完,转身看着史子砚道:“玉凤门怎么说都有官爵在身,我一江湖草莽,怎敢灭人满门?不信,你问一问晗公主就明白了。”
史子砚看看晗公主和张铎,他们两人也不置可否。叶凌接着道:“灭了玉凤门,谁得利最大,不肖我说吧。事前事后,可都是有密函禀告皇姑。晗公主主政西南,难道会不知道?”
晗公主冷笑道:“真是巧言令色。你恶贯满盈、罪恶多端,岂是凭一张嘴能说清的吗?”
叶凌冷笑道:“如果杀人有罪,谁还行侠仗义;如果盗窃有罪,谁还劫富济贫?”
史子砚上前呵斥道:“你住嘴,你不配提那个字。”
叶凌呵呵笑道:“你扪心自问,江湖可是你想的江湖。拿你引以为傲的史家来说吧,史鸿鹰是长辈,暂且不论。单说那史天德,自己攀附上朝廷,却拿着禁武令打压武林同道,以致于史家独立武林数十年之久。这就是你所谓的侠义吗?”
晗公主道:“好一个侠义,不过是违禁乱法、犯上做乱。单凭你你毁坏皇陵,就能诛你九族。”
叶凌道:“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乱的是谁家的法,违的是哪家的禁?以一人之言恫吓天下,真是可笑。”
张铎道:“真是死到临头,满嘴胡言。”
叶凌看看张铎再看看晗公主,说道:“看来公主是胜券在握了。那你看这是什么!”说着,从袖中拿出一个吊坠。
张铎握紧了折扇,稳住神色,问道:“它怎么在你手里?”晗公主看着叶凌手指上吊着的虎符,一阵寒意,直透骨髓,那个虎符本该在云南节度使何昭身上,现在却叶凌手中,让人不寒而栗,本来是拿十万滇军堵住了叶凌的退路,现在看来是堵上了自己的生路。
叶凌收回虎符,一笑道:“公主,我们之间还大有可为呢,不是吗?”
晗公主勉强一笑道:“叶.....叶大侠说的在理。”
叶凌看着史子砚道:“人生百年,够长了。以你的资质,就是翻天覆地三十年也够了。”
“你们都是天选之人,我可不一样,我只报杀父之仇,”赵琳看看晗公主、再看看史子砚,眼光落到叶凌身上,说道:“血债血偿,今日了断。”赵琳握紧了长刀,抢功上去。
叶凌伸出两指,“啪”的一声夹住赵琳的长刀,说道:“你武功太差,再练个三十年也杀不了我。再说了,冤冤相报何时了。等你长大些,再说吧。”说着笑了起来。
赵琳抢出长刀,一转身抓住了身后的发辫,横过长刀,立直了身子。史子砚大叫道:“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