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拿过酒葫芦,艰难的咬开塞子,和着口中的鲜血,细细的喝了一口酒。许青一拳砸地,竟又站起身子。史子砚惊讶极了,哪能再容他半分,身子一倾,伸指向许青喉咙戳去。许青猛地张开大口,现出一口森森白牙。这一下来的突兀,若被他咬到,史子砚的两根手指断了不说,连生命都有危险。史子砚奋力将上身下弯,随之一转,以肩肘之力撞向许青。许青被撞的连滚几个身子,倒在地上,以头支地,再也直不起身。史子砚亦失了平衡,跌倒在地,额角碰倒了许青的酒壶。金黄的酒水咕咕的往外冒,香气诱人。史子砚抓在手里,喝了一口,忽觉腹中有一股热气迅速晕开,充盈四肢,暖洋洋,轻飘飘的。这种感觉史子砚并不陌生,这酒若不是有这诸般好处,怎么当得酒圣之名。宿枊公对这酒颇感兴趣,伸出两指在葫芦嘴上沾了一下,放在口中细品,连连道:“难怪,难怪,我遍查经史也没有找到仙桃的来历。也难怪他许家得蒙恩宠。”
史子砚见赵琳抱着程在放声大哭。那个小兄弟跪在一旁,默默垂沮。史子砚俯身过去,见程在一息尚存。史子砚捏着程在的嘴巴,强给他灌了一口酒。程在被灌了一口酒,猛地咳了起来。赵琳推着史子砚,哭的喘不过气:“你走开呀!你……你走开呀。”陶欣见这酒竟能起死回生,伸手夺了过去,说道:“这酒怎么能这样浪费。”静水来扶着赵琳道:“姐姐怎么说这样的话。程大哥会好起来的。”史子砚伸手抹着赵琳脸上的泪水,一阵哽咽,说不出话。
宿柳公拉住史子砚的胳膊,说道:“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敌人还在旁虎视眈眈。”宿柳公说的是剑神石云,这个冰冷的石头,还未开过口,其实力也无人能揣度。若不能解决石云,一切努力也都是白费。在这样的时候,宿柳公没想过要守江湖道义。两旁的陌刀手已经把长长的陌刀指向垂死挣扎中的许青和吴钩。
剑神石云转过身子,看着史子砚道:“你似乎练就了一套精妙的剑法。”史子砚道:“呀,最近曾见一件至宝,有感而发,随便耍耍。”石云道:“今日的你真是让人刮目相看,方才你说到成长,能和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吗?”史子砚道:“最近我总觉得自己长高了,算不算?”宿柳公道:“想必也你也察觉出了他的变化,这样的惊人的成长,你还想试吗?”陶欣指着许青道:“看到没,这就是你的下场,识相的,赶紧束手就缚,还能留住性命。”宿柳公道:“这两位与你同来,所谓唇亡齿寒,若就此罢手,任凭你去。”
石云从所未有的展开架势,拔剑在手,剑指前方。史子砚瞬时就察觉到了一股凌厉的剑锋,中天在悬。石云手中的精光铁剑,虽未动而龙吟幽若。史子砚曾效仿过石云的惊魂一剑,也是一剑得手。这时对面而立,顿时就觉得浅陋了,自己那一剑只仿其形,若不是自己累日精进,只怕亦不能得手。史子砚背过一只手,暗运吟龙掌试探石云劲力波涌之处。若是此刻有驻颜珠在身,也不用吟龙掌这等虚耗的功法,也不用怕了这石云。想到此处,史子砚不禁看来一眼赵琳。她坐于廊下面目无光,失神已久,是静水照看着程在。
史子砚一催动吟龙掌,就察觉出来石云的异样。他全身上下劲力丝毫没有波涌之像,真如一个石头一般。那剑上却不断的汇聚着劲力,致使长剑震颤,龙吟不绝。宿柳公知道石云历来是后发致人,一剑杀敌,绝不还剑。不知道今天这一场大战,会发生什么惊人的事情。一切全托付在史子砚身上,似乎太为难他了。自己痴长百岁若不能为其分忧,真是白活世上。宿柳公捉紧了黑木杖,作势要上。史子砚开口道:“太公。”宿柳公知晓了史子砚的意思,趋步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