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严兽深邃的目光幽幽地望过去,觉得唐心大惊小怪,却又极享受这种被记挂的感觉。
尤其看到唐心眉越蹙越紧,眼眶还有泛红的痕迹,长眸微微一闪,低沉道,“比起每到阴雨天就酸疼的双腿,真的不算什么。”
唐心倏地抬头,胸口发紧地看过去,“你的腿现在还没好?车祸不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吗?”
他的腿,看着也没有任何问题啊,怎么……
唐心怔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严兽没有立刻回答,狭长的眸快速闪过一抹精光,掩去之后才开口,“是好几年前,不过情况有点严重,虽然重新站起来,平时看着和常人也没什么不同……大概是打了钢板的关系,一到阴雨天就不太舒服……不过这两年已经好多了,不再像最初的时候,一到下雨天就没办法走路,只能坐着,有时候还需要打止痛针……”
唐心想起机场见面那次,严兽就坐着轮椅,整个人都沉寂了下去,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严兽虽然没说谎,一到阴雨天双腿的确会有点不舒服,但只是轻微地泛酸,热敷或泡个脚就行了,根本就有嘴上说得那么严重。
他把陈年旧事翻出来,无非就是想博关注,让唐心多关注自己,把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
可看到她真的因为自己的伤低落,严兽又舍不得了。
伸手捏了捏她滑腻的脸颊,“一点小问题,平时注意点就好了,不用这么愁眉苦脸的。”
唐心却没办法这样轻松。
花了一年多才重新站起来,哪怕她没看到,也知道严兽当时遭遇的车祸有多严重。
结果这男人没放在心上也就罢了,还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好像身体是铁打的一样,各种折腾,又是带着她到处跑,又是从两米多高的围墙往下跳……
脑中浮现严兽从围墙往下跳的画面,唐心狠狠一个激灵,身体倏地就僵了。
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白着脸看他,唇都抖了,“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你的腿……没事吧?把裤子脱了,我看看!”
唐心说着,直接蹲下去,扯他的皮带。
还没碰到,就被劈过来的有力大掌攥住手腕。
严兽居高临下,看着蹲在自己面前,姿势暧昧,红润微肿的唇离自己某处只有不到十公分距离的女人,声音一下子就哑了,“公共场合,不想我失控就乱闹。”
“啊?”唐心一呆,一瞬间没明白过来严兽的意思,看到他被高高支起的长裤,脸颊倏地通红,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蹲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你……你……你怎么这么……你是禽兽吗……”
不管在哪里都能有反应。
严兽瞄了一眼她微微敞开的胸口,某处的反应更强烈了。
他闭眼捏了捏发胀的眉心,也有些无奈,“它非要向你致敬,我也没办法……”
“……”唐心眼神瞟来瞟去,不敢直视他,“现在怎么办?”
“别管它,一会儿就下去了,先打针吧。”严兽叹了口气道。
唐心根本不信他一会儿就能下去,但这种情况,也不可能做什么,只能硬着头皮起身,红着脸替严兽把衣服脱了,小心翼翼地给他注射。
拿着棉签按针眼的时候,忽然被攥住了手腕。
唐心吓了一跳,仿佛触电般抬头,“怎么了?弄痛你了?”
严兽没回答,手上微微用劲,握紧着她的手,目光灼灼地看过来,仿佛要望进你的心底去。
唐心被看得脊背发寒,“怎……怎么了?”
还是没有回答。
严兽继续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不知过去多久之后,才总算开口,打破了沉默,低沉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格外清晰,像重锤一样,每个字都落在她的心口上,“刚才为什么不让医生靠近,还把他支开?”
没想到严兽会突然问这个,唐心原本就滚烫的脸颊,烧得更厉害了,整个人像被架到火上烤着一样,全身地烫。
支支吾吾了半晌,才勉强找到一个理由搪塞,“没……没什么……你不是不喜欢被人碰吗?”
她瞌瞌巴巴地说着,眼神瞟来瞟去,就是不敢直视眼前的男人,脸颊一片烧烫,比煮熟的虾子还要红。
严兽将她的反应全数看在眼里,薄唇微微勾,声音里含着浅浅的戏谑,幽深的黑瞳满满的笑意,“怕他看到你留在我身上的痕迹?”
“没有!”唐心仿佛被踩了痛处般否认,动作粗鲁地替严兽把衣服套上,狠狠地瞪了坐在床畔、好整以暇看着自己的男人,直接打开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