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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常常给她塞些好吃的好玩的,花灵接收到的善意越多,以前的小摩擦自然就不计较了。
更何况还有程岁杪和木团木圆在,没人再敢欺负她。
程岁杪看着花灵,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的弟弟妹妹。
很想知道他们现在过得好不好。
程岁杪出了一会儿神,看到眼前那一只拿着筷子无比优雅的手才回过神来。
陆岌给程岁杪夹了菜,其他三人只有花灵好奇地望望这个望望那个,另外两个只当没看到,不过三个人很默契谁也没有说话。
但即便这样也没有减少程岁杪那种不可言说的羞赧,他跟陆岌的事现在也跟挑明没什么区别了,但即使是面对他们三个,还是会觉得很不好意思,就像用了什么上不得台面的方式获得优待了似的。
不过事实不就是这样吗?程岁杪有点儿过不了自己的心里那一关,又怕陆岌伤心,不想跟他说这些。
陆岌倒是一贯坦然。
当初说他们两个之间清清白白的时候坦然,现在对他明目张胆的好也好得很坦然。
饭毕,木团木圆借口带花灵去船尾看湖景,留下了足够的空间让陆岌和程岁杪单独相处。
“你不必忧心,他们三个跟你关系好,嘴巴也紧,不会跟别人乱说的。”
程岁杪微微愣神,苦笑开口问陆岌:“我很明显吗?”
“估计你连刚才吃的东西各自是什么味道都没有感受清楚,就囫囵咽到肚子里去了。”
程岁杪也不装了,咬了咬嘴唇,看着陆岌:“我这样,会让少爷伤心吗?”
“有一点。”
陆岌说:“就好像,我是什么拿不出手的东西似的。”
“当然不是!”
程岁杪立刻否定了陆岌的胡思乱想:“我只是不习惯……”
“不习惯,还是不喜欢?”
程岁杪被问住了,他不太确定陆岌所问的“喜欢”指的是被别人看到他对自己好,还是他自己。
在陆岌身边待得越久,就会发现他只是看起来豁达,心中所思所想很多。
程岁杪知道他若是无心说错一句话,陆岌不会向他发难,却可能为难自己。
“六少爷。”
木团走进船舱打断了他们僵持着的谈话。
“说。”陆岌的目光并没有从程岁杪身上移开。
“有人下了拜帖,想过来拜访您。”
“是谁?”
陆岌的目光终于从程岁杪身上移开。
“隔壁船的,说姓林,讲我们船上有他认识的人,上来打个招呼。”
“有他认识的人?”难道他不认识陆岌?
程岁杪脑子还打着结,一时间没想清楚这个逻辑。
但陆岌反应很快,多看了他两眼,“让他过来吧。”
木团应声下去,程岁杪还懵懵懂懂的:“是少爷认识的人吗?”
陆岌表情淡然:“等见到人自然知道了。”
程岁杪讪讪没说话,起身乖顺地立在一边。
等人被带过来,程岁杪瞪大了眼睛,这才想清楚刚才的逻辑。
对方说是拜访陆岌,却又说这船上有他认识的人,没说是陆岌。
如果他认识的人是木团木圆或者花灵,在船舱外就能跟他们打招呼了,何故非要上船来。
所以那人说的认识的人……
其实就是自己。
“真的是你啊?”
一袭青衣的翩翩公子笑着把手中折扇在掌心敲打了两下。
“我还以为在那边看错了。”
程岁杪瞠目结舌,惶惶不知如何开口,刚才跟陆岌的话还没掰扯明白,这又来了一个麻烦。
“少爷……他是……”
“你是陆家的人?”
青衣公子现在的样子,比上次看起来好说话多了,话也多了,笑眯眯的,看起来脾气还挺好。
但程岁杪冷汗直流。
陆岌坐着,他站着,这一看陆岌就是主子啊,他却完完全全无视陆岌,只跟自己说话,陆岌不生气简直是有鬼了。
“不是。”
程岁杪顶着冷汗先微笑着对客人回答,然后又低头跟陆岌坦白:“上次探亲回府时,夜深露重,承蒙这位公子让小的乘了车,免了许多麻烦。”
不等陆岌开口,程岁杪又面向客人:“上一次没能好好感谢公子,今日真是巧了,公子定要给我个机会表达自己的谢意。”
“上次便说了,不必了,我不缺什么,今日只是好奇,你上次说……你家里人生了重病,所以声泪俱下的请我帮忙,如今……”
“对公子撒谎是我不对,上次因为我家少爷身份特殊,所以我才没说实话,请公子谅解,我不是陆家的人,而是六少爷的随从,那次匆匆忙忙的,也只是怕误了主人家的事。”
“是么……”
青衣公子手里的折扇轻轻一展,
', ' ')('悠悠摇了起来。
“原来有这样的缘分。”
陆岌轻笑一声,看向眼前的人:“说了这会儿话,公子虽认得我是谁,我们却不知道公子姓甚名谁。”
“啊,我姓林,我叫林澍,我家也是做生意的。”
林澍……
程岁杪突然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城南米行?”
林澍欣然看向程岁杪:“你知道?”
程岁杪可太知道了,他就是因为城南米行林家小儿子的事,才下定决心要缠上陆岌。
所以林澍是……
“公子是林家的大少爷?”
林澍微微颔首。
巧,太巧了。
“咳咳……”
程岁杪发现自己跟林澍说话,似乎把陆岌忽视了,于是赶快讨好他:“少爷,林公子帮过我,上一次我没跟他说实话,编造了自己的身份,说是急着回家,希望少爷不要生气,是我逾矩了。”
“怎么会呢。”
陆岌淡眉微挑,瞥向林澍:“岁杪是我身边最得力的人,平日里不是说假话的性子,想来当时必是不得已,望林公子不要见怪。”
“我不会怪他的。”林澍微笑道:“不过我倒是奇怪,上一次见他,衣着华贵,没觉得他只是个随从,今日虽不似上次那般惹眼,这一身打扮,也不像个简单的随从,看来坊间传闻不假……”
程岁杪眼皮跳了跳。
坊间传闻?
他和陆岌的事难道不仅仅在陆府流传,而是已经传到外人耳朵里去了吗?
“……陆家确实家大业大,连随从都这般有气势和不同于常人的气质。”
“……”
这大喘气,程岁杪险些被他吓死。
“至于说谎,出门在外,我理解的。”
林澍的目光时不时在程岁杪身上游离。
他自己也没打算遮掩,程岁杪发现了,陆岌自然也发现了,眼神愈发晦暗。
程岁杪汗流浃背。
林澍不是说过来打个招呼吗?现在招呼打完了,怎么还不走?
程岁杪猜想林澍应该是刚才无意中看到他了,没想到还记得那夜的不速之客,又见他在陆家的船上,陆家,若是搭上了线,很多事情都能方便,因此想得到点儿什么才过来搭讪。
可是看到这里待着的是最不问世事的陆六公子,林澍应该清楚陆岌不管家事,他什么都得不到的,所以为什么还不离开?
他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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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畏惧
“岁杪……”林澍含笑看着程岁杪,问他:“这是你的名字?”
“是。”
“姓什么?名字怎么写?”
程岁杪虽然在恭恭敬敬地回答林澍的问题,但是目光始终主要放在陆岌身上。
“姓程,禾呈程,岁月的岁,木少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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