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3)(2 / 2)

廉宋再次直视前方,带着谢昭往牢房最深处走去。

牢房外一片艳阳天,牢房内却阴冷潮湿。廉宋听着隐隐传来的哀嚎声,淡漠的脸上依旧无波无澜。

被关捕的刺客的牢房就在前方,廉宋垂落在身侧的右手手指微微蜷缩一下。他问:谢大人,您确定还要往前吗?

谢昭嗯了一声:如果廉大人不介意的话。

下官当然不介意。

已经到了目的地,廉宋停住脚步。

已经禁受过好几轮刑罚的刺客才刚陷入昏迷不久,转眼又被一桶盐水泼醒,疼得浑身冒冷汗,想要呻吟,却又由于被卸了下巴,只能从喉咙深处发出几声呜咽。

视线逐渐清晰,转醒的刺客看清面前站的人是谁,虽然蝴蝶谷已经被刺入铁链子,但还是挣扎着往后退去。

他惶恐地看着面前外表人畜无害的清秀青年,想到昨晚这人对自己用的那些刑罚,恨不得当场死去。

铁链子被拖动,发出沉闷厚重的声响。

在刺客恐惧的眼神中,廉宋对谢昭淡声道:要是您感到不适,不用知会我,直接出去就好。

谢昭看了眼伤痕累累的刺客,只觉得自己的蝴蝶谷也开始隐隐作痛:好的,廉大人不用顾忌我。

廉宋点了点头,把目光又放到了刺客身上。

他面无表情地对一旁的小吏道:那这样的话,我们开始吧。

起初,谢昭觉得自己或许能坚持半个时辰。

可事实上,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他就从牢房里快步走了出去。对上门口狱卒了然的目光,谢昭感受着后背的冷汗,回想起刚刚见到的血腥画面,勉强挤出微笑。

这笑实在是难看得紧。

谢昭扶着墙壁,感受着当头的烈日,觉得自己这是从十八层地狱爬回了人间。

有些记忆是越想忘却,脑海越是要想起。

谢昭想到再次想到廉宋那双骨节分明的手,面色愈发苍白。他捂紧肚子,觉得自己的腹中也开始隐难受,幸好早上没来得及用什么吃食,否则只怕他现在会更加狼狈。

半晌后,他终于缓过劲来,白着脸自言自语道:刑部廉宋,果真名不虚传。

谢昭想,以廉宋的手段,那刺客能挺到现在也不容易。

不过,再怎么铁骨铮铮的汉子,依照廉宋那种用刑罚的力度,想必也坚持不了多久。

果不其然,一个时辰后,身上还是干干净净的廉宋从牢房里出来。

对上谢昭好奇的目光,一身血腥味的清秀青年平静道:招了。他似是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说出答案:是成王。

真是成王?!

谢昭听到这答案,险些没站稳身子。

他没说出口的下半句话是:成王真的有那么蠢吗?

作者有话要说:廉宋小哥的名字我好喜欢的。

我当时随手取的,但写下来感觉非常贴合他本人的性格,说不清为啥,但感觉两个字组合起来,好像这个人就叫这个名一样。

第94章 情人

傅陵赶回距离宁邑十里外的山间竹屋的时候,正巧是傅翊派人来接他的前一夜。

一个多月前,他伤口恶化,是曾程提出将昏迷不醒的傅陵送到范益那里医治。范益医术高超,素有神医美誉,这些年医治过不少奇难杂症。傅翊听说他的名声,也不顾范益乐不乐意,几年前便将范益直接掳到宁邑,强迫范益为他做事。

遇到这么个霸道的主,范益也没办法,偷跑几次被抓回来后,他也憋屈地熄灭了离开的心理,委委屈屈替傅翊开始做事。

做事也是有要求的:范益就不爱待在人多的地方,于是便向傅翊要求去山间居住,整日种种药草,开发一些新的药方。

傅翊宫里养了一群太医,寻常小病太医也能医治,因此听到范益的要求倒也没多苛责,干脆地把人放在宁邑十里外的一处山谷里。

那时候傅陵的伤势称不上乐观,但也并没有坏到传言中那么严重。

等这位刚归回到宁邑不久的太子被送到竹屋里,范益把人治得差不多后,便眼不见心烦地想要赶傅陵回宁邑:他对傅翊有气不敢出,连带着对身为傅翊儿子的傅陵也看不顺眼。

按照范益的话说就是:这姓傅的都不是好东西,蛇鼠一窝。

当然这话他也只能背地里偷偷嘀咕,绝不敢当着傅家人的面这么说的。范益身为大夫,比谁都知道生命的可贵,他可在乎自己的一条老命了。

范益没想到的是,这傅家的小崽子来了就不想走了。

不仅如此,他还想拉着他一起做坏事。

什么?你要我陪你骗你那疯子亲爹?

听完还躺在床上的傅陵的话,范益急得跳脚,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傅陵,吹胡子瞪眼睛:被他知道我可没好果子吃!你是他的亲儿子,他再怎么样也留你一命,可我又不是他老子,他知道我有胆子做这事的话,还不得把我一刀砍了?

傅陵目光沉静,像是要望进范益眼眸深处。

他只说了一句话,就戳中了范益的心窝:如果范大夫帮我这个忙,来日我就归还范益一个自由身。

自由

一听到这个词,刚才还信誓旦旦说着决不上贼船的范益一下子哑了声音。

他烦躁地扯了扯自己半白的头发,直把自己的头发扯得毛毛躁躁,又像个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在屋里转了几个圈,这才猛地一咬牙站在了傅陵面前,紧紧盯着傅陵,急促道:你说的是真的?

自由实在是个太迷人的词。

范益想起自己这些年来被囿于这一片天地的日子,呼吸窒了窒,心跳也有些加快,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傅陵,紧张地问了一连串问题:你能做到?你怎么做?我又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言而无信?

我能不能做到,您比我清楚。

傅陵平静道:至于我会不会言而无信,我想您不必烦忧太多。如果您还想要逃离我父亲的掌控的话,我称得上是您唯一的希望。信我的话,范大夫至少还能有个盼头。

这话真是气人!

范益气得又开始揪头发。直到他愤愤扯断了好几根白头发,他才绝望地想明白眼前这个可恶的小狼崽子说得不错,他的确只能相信他。

毕竟这是北燕的太子殿下,北燕未来的天子,是被傅翊亲自选定的继承人。

信他,当然只能信他

受制于人的范益深呼吸一口气,决定向自由屈服。他恹恹地站在傅陵面前,垂下头问:说说吧,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范益没想到的是,傅陵只是想要让他撒一个无伤大雅的小谎。

一个能让他暂时离开北燕一段时间的小谎言。

大费周章的,只是要离开一段日子?

范益虽然想不明白傅陵的用意,但傅陵要他做的事情并不算过火,因此还是答应了下来。所幸傅陵还算守时,赶在傅翊的人到来前,他在乞巧节后很快回到了山间竹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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