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2 / 2)

他拧起眉,不赞同地看着傅陵:殿下怎么还不吃药?

傅陵身子虚弱,每年大病小病不断。今年开春天气微凉,他不过开窗睡了一晚,就不慎感染风寒,在床上躺了几日后,人愈发消瘦。

这药是齐阑刚刚煎好后放在书桌上的,他原以为傅陵会很快喝完,没想到他都开门见了谢大人回来了,这药还是半分未动。

齐阑无奈叹气:再不喝,这药都要凉了。

傅陵倒不是怕苦,所以没有喝。事实上,这些年来,他隔三差五就要喝这些苦得不行的汤药,久而久之对于苦味反而习以为常。

如今便是喝再苦再涩的药,他的眉头也不会动一下。

方才齐阑送药进来的时候,傅陵原本是打算立即饮下的。只是齐阑刚把药放在桌上,外头便响起了熟悉的有节奏的敲门声。

咚咚,咚咚咚。

这声音一响起,傅陵和齐阑便都知道是谢昭又来了。

别人敲门都是一下一下,唯有这谢昭敲门格外有韵律,先两声又三声,不急不缓,教人哪怕站在屋内,也能立刻觉得哦,那谢昭又来了。

傅陵的注意力被这敲门声吸引,握拳轻笑一声:齐阑,去看看谢大人今日又送什么来了。

齐阑去给谢昭开门的时候,傅陵坐在屋内,脑海里想的是:今日谢昭会送什么来?画笔?花卉?还是什么稀奇古怪的志怪书籍?

这么一晃神,那药就被他抛到了脑后,直到齐阑此刻提起,傅陵才惊觉自己竟然忘了喝药。

这谢昭一来,总会让人把别的事都忘了真是个祸害。

傅陵这样想,轻叹一声,端起碗来把药一饮而尽。

齐阑满意地看到那药碗不留残渍。

解决了殿下喝药的事情,他又把那两串冰萄葫芦放在傅陵面前晃了晃:殿下,这糖葫芦怎么处置?

那冰糖葫芦红澄澄的,山楂又大又圆润,外头还包裹着一层淡金色的糖衣。虽然不知道味道如何,但至少看起来色相还不错。

傅陵不爱吃甜食,也不能多吃甜食。

可是鬼使神差的,傅陵轻咳一声,不由自主地朝齐阑伸出手来:把这东西给我,我解解苦。

解苦?

那药很苦吗?

以往喝药的时候也不见殿下吃一颗蜜饯,怎么今日还要冰糖葫芦来解苦了?

况且,冰糖葫芦真的能解苦吗?

齐阑犹豫半晌,试探性地开口:这冰糖葫芦不好消化,殿下您吃这个不好厨房有蜜饯,我去给您取一些来?

傅陵敛眸,执着:就这个吧,不用太麻烦。

他的手还伸在半空中,那手骨节分明又苍白细长,大约是由于这次的春寒,本就不粗的手腕愈发消瘦。

齐阑跟了傅陵这么久,自然知道自家殿下看着冷冷清清,实际上固执又死心眼。

他长叹一声,还是把一串冰糖葫芦递给了傅陵。

傅陵的眉头松开。

在齐阑的注视中,他尝试性地咬了一口最顶端的山楂。

甜腻混着酸意的陌生味道瞬时传遍口中,傅陵登时皱起了眉,接着面无表情地咀嚼咽下,双目凝重地看着手里的这一串冰糖葫芦,表情肃穆地像是在思考什么人生大事。

齐阑:殿下?

他追问:谢大人送来的糖葫芦不好吃吗?

谢大人送来的

傅陵把没吃完的糖葫芦递给了齐阑。

他重新拿起桌上的琴谱,目光久久地停留在一页上,半晌才勉勉强强回:味道么,尚可吧。

似是想起了什么,他偏头看齐阑:谢大人送了两串糖葫芦来?

齐阑点点头:谢大人说还有一串是给我的。

原来齐阑也有?

傅陵的眉头几不可见地动了下,他压下心中莫名涌起的不快,又低头看手中的琴谱,淡淡道:既然是谢大人送你的,那你可得好好享用。

这语气不咸不淡,齐阑听了,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凉飕飕的。

他咬了口冰糖葫芦,皱眉:太甜了,这是给小姑娘吃的吧?

转而又想:可殿下说味道尚可,难不成殿下喜欢吃糖葫芦?可他怎么不吃完?

谢昭对于隔壁主仆两人发生的事情毫不知情。

他在京中到处搜罗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到后来就连裴邵南都有所耳闻。他问谢昭:你这是有了哪位喜欢的姑娘了?

谢昭回:我哪来的地方去见京中的姑娘们?

更何况,他对这京中的姑娘们又不感兴趣。

裴邵南好奇道:那你整日找那些风花雪月的东西做什么?

风花雪月的东西?

谢昭一愣,接着哈哈大笑:那些也算风花雪月的东西?

当然算。裴邵南扫了他一眼,献给心上人的,怎么就不能说是风花雪月的东西?

顿了顿,他语重深长地说:你知不知道,现在京城中都说咱们风流潇洒的谢大人有心上人了?

心上人?

谢昭更觉好笑,他解释:不是心上人,是知己。

裴邵南挑眉:知己?

他念了一遍这个词语,故作伤心道:难不成我还不算你知己?

谢昭冷笑:要是可以不把我画进画里或写进诗中,你原本也能勉强成为我的知己的。

前几年时,裴邵南便是不来江南,都要专门在京城写了挟带谢昭幼年趣事的打油诗,命人快马加鞭送往江南给谢昭看。

如此深厚情谊,着实让谢昭咬牙切齿。

裴邵南笑开:若是当了你的知己便不能做这些事了,那这知己不当也没什么。

他摇头叹息:那样的知己,无趣,无趣啊。

为了表达对成不了谢昭知己的遗憾,裴邵南当即又在书房作画一幅。在这次的画作里,是七岁的谢昭在树下伸手摘石榴,却被落下的石榴砸了一脸。

裴邵南敢当着谢昭的面作这样的画,谢昭自然敢再做一回强盗,把这画又卷起来带回了自己家。

刚把这画放在书房的角落里,谢昭忽的听秉文咋咋呼呼地走了进来,高呼:公子!公子!成王殿下给您递请柬来了!

谢昭蹙眉:成王殿下?

秉文把请柬递到谢昭手中:好像是邀请您几日后去踏青?

和成王殿下一起踏青?谢昭才没这个兴趣。

他刚想找个借口让秉文回绝这个邀请,思绪一转,忽然又想起了别的事情来:秉文,公子我给你派个任务。

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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