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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阳表情渐渐凝重,骂了句娘:“草他妈的,又是关系户?”
楚钢和钱娜娜好奇:“谁啊?是谁啊?”
徐卫和柳明赶快朝刘阳使眼色,刘阳黑着脸闭嘴。
“头儿会彻查吗?”王永威难受的问。
柳明骄傲一笑:“给你开开眼界,比这大的事儿,咱们头从前也照查不误。”
办公室里,岳霆一根接着一根抽烟,桌面上放着手机,焦躁的等待着电话。
“吱吱吱——吱吱吱——”手机一震动,他立即接通。
“周茹,怎么样?”岳霆催促。
“乔五,原名乔志林,H省樘山县人十五岁辍学,后混迹于沿海苏市一代做夜总会保安打手——”
“捡重点的说!他背后究竟是谁?”
“鸿刀会老大栗伯雁,栗伯雁是糟糠生的嫡长孙,京城栗家从栗老将军瘫痪后,早十几年就落寞遇冷了,后辈儿小部分离开京城去深城广城一带经商了,大部分都跟着老爷子去了藏区H省了,虽说栗家老爷子瘫了但面子还在,栗伯雁有个心腹叫遇子安,在鸿刀会很有地位,乔痦子就是遇子安的左膀右臂。”
岳霆咬的牙齿“咯吱咯吱”直响,眼睛全是红血丝。
这些王八羔子作恶多端不算完,手底下的走狗也肆无忌惮的害人,真是欺人太甚。
“霆哥,鸿刀会和青帮是黑道上争权夺利的事,扫黑除恶多年,为什么根除不尽呢?您想想,万事万物都讲究个平衡,白的太吓人没有黑综合管控一下管控不到的地方也不行,王老太太只是倒霉不小心碰到了,你管不过来——”
“好了,我知道了,挂了。”岳霆不想听劝他的话,深呼吸。
后半夜两点,岳霆回家一趟,然后独自驾车离开市中心,来到郊区一座废弃工厂。
他把带来的包打开,拿出里面的骨灰盒,点燃三支烟。
“岳霆……”陶西延顺着烟雾回到骨灰盒中,非常虚弱。
“怎么回事?”
陶西延整张鬼脸透着青色,黑色的嘴唇也是青色,眼睛只剩下眼白,已经不能完全显现鬼体,只剩下一个头靠着骨灰盒显现:“前功尽弃了,冯志吉那个畜生,得了高人指教,把冯老头打仗时用的枪随身携带,恶鬼怕战枪,我没办法近他身,他们家最近起了运势,我三次强闯几乎伤了一半魂魄……”
“起了运势?”
“不错,冯志吉被停职调查的事被人按住了,惩罚措施只是让他去夏大做副院长……岳霆……我是个没用的父亲……我不甘心……你帮帮我……你帮帮我……我不能眼睁睁看他们冯家继续荣华富贵我女儿却……”
“你知道是被什么人按住了吗?你在冯家头几天不是进行的挺顺利吗?冯老头求了谁?你仔细观察过吗?”
“冯老头求遍了他那圈层的人,还去了津城……”
岳霆的心脏像是突然漏了个大窟窿,呼呼刮进冷风,疼的他倒抽气:“赵家,赵锵。”
“我知道了,你先养养鬼魄。”岳霆把骨灰盒盖合,放在案台上,取出一面青铜古镜,利用镜面反射,将月光收集入镜中,再照到骨灰盒上,点燃三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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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早上。
赵柏鹤周三忙完冯家的事,就给岳霆发信息,可岳霆一个消息都没回,全都是自动回复——“工作忙碌中,请勿打扰,稍后回复”。
让赵大少极不满,从周一回来到周三他们就没见过面,没通过电话,没聊过天。
他也不愿意联系岳霆的助手柳明,觉得太被动,他赵大少也是好面子的人。本想着岳霆的工作忙碌值得理解,但一个消息,一个电话都没有,是不是太过分了?
再也忍不了,周四一大早,赵柏鹤直接去岳霆家了。
结果用钥匙打开门,发现猫咪,青年,竟然全都不在家?!
赵柏鹤的火气蹭蹭往上窜,也没心情去黄河集团了,直接回家,熬到中午十二点,又去了北城分区公安局,发现猫咪就在办公室里被两个小女警照顾着。
“我们头儿临时出差了,赵少您里面坐。”柳明客客气气把赵柏鹤请到小会议室。
赵柏鹤更郁火炽盛了,冷笑:“你们头儿真是日理万机。”
如果是紧急出差,可以谅解,如果不是,连告诉自己一声都懒得告诉,岳霆的态度很值得探究。
柳明也不敢轻易搭话,他不知道岳霆和赵柏鹤之间的关系,他给赵柏鹤端了一杯茶后就出去了。
赵柏鹤越等越来气,给阮秘书打了个电话:“你把岳霆最近经手的案子都给我发来,还有最近的行程。”
“是,大少爷。”
阮秘书效率很高,三分钟后就发了邮件。
赵柏鹤用手机迅速打开邮件翻看,紧皱的凌厉柳眉慢慢松开,的确是一些棘手的案子,还配合好几个部门,工作量很大,当看到岳霆周一还去了趟医院时,赵柏鹤的心骤然一缩,想到亚历克斯告诉他,岳霆早饭都没吃很早
', ' ')('就回家了,这傻小子不会是又过劳身体不舒服去看病了吧?
立即给岳霆打电话,可岳霆还是没接。
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这小子不会是出意外了吧?
赵大少甚至想要给自己的通讯公司打电话立刻定位岳霆的位置。
就在这时,小会议室门开了,岳霆穿着黑背心儿迷彩裤,头发乱糟糟的,如果不看肤色,简直像个刚刚搬砖完的民工,一身的狼狈疲倦,头上还有稻草,惊讶:“赵哥,你怎么来了?”
“我他妈不来,你死哪儿我都不知道!你是聋了还是瞎?我给你打电话发消息你不会吱一声回复一句啊?!”赵柏鹤怒从心头起,破口大骂。
岳霆已经关上了小会议室的门,杵在门口,手里还捏着资料和电话,凤目黑漆漆的望着赵柏鹤,口渴吞咽时,嗓子干涩就像砂纸刮过:“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手机没电了,临时去京郊出警,没来得及充电回复你。”
赵柏鹤胸口闷堵,火爆脾气根本受不了:“你丫不知道车上救急箱里有充电宝?不知道车里也能充电吗?除了我联系你,你领导,你部下有急事联络你怎么办?岳霆,你他妈长没长心?”
岳霆看着赵柏鹤气红了的桃花眼,拧开冰镇矿泉水瓶递给赵柏鹤:“喝点,大热天,火气别那么大。”
赵柏鹤使劲儿挖了岳霆一眼,一把夺过,喝了半瓶。
岳霆捡他剩的半瓶,“咕咚咕咚”喝光了,赵柏鹤看着他滚动的喉结,火气渐消了一半。
“你不忙吗?”
“哪比得上岳警监日理万机?惩恶扬善的正义使者,舍己为公的大英雄?小的没打扰您吧?要不然,小的这就走?”赵柏鹤讽刺。
岳霆听得眉心拧着,半垂眼皮,仍旧没说话,坐下来,冰块似的冷着脸。
赵大少活了29年,从不看别人脸色,现在看岳霆小脸隐忍着一言不发,那种沉默的排斥抗拒,让赵大少觉得这狼崽子竟然还敢给自己脸子瞧,心里那股子消下去的火又上来了,掐着腰,指着岳霆鼻子:“岳霆,你他妈真行呀,和着你还挺不服气的?老子说的哪儿不对了?”
“对!都他妈对!所以你有完没完?!”岳霆猛地抬头,又长又大的凤眼轮廓烧的猩红,眼白都是红血丝,怒吼。
赵柏鹤被他冰山爆炸般的反应给惊愣住了,忍着心脏不适,单手撑桌子,歪着头红着眼斜着瞧岳霆,怒极反笑:“真是个狼心狗肺还缺心眼儿的,岳霆,你丫是真不知道好赖啊?交往一个多月,老子什么时候因为工作疏忽过你?老子他妈从津城回来紧赶慢赶的忙完手头上的事儿去你家找你,又他妈贱了吧唧的来你单位找你,我他妈就怕你个二傻子有个好歹,结果你跟老子说‘有完没完’?”
“你忙也不是为了我忙,你是为了你们家的事儿,别混淆视听。”岳霆冷冰冰的直视赵柏鹤。
赵柏鹤金棕豹子美目盛气凌人,裹着浅浅的水,明亮的似一把晃动的秋水宝剑:“你他妈才混淆视听!现在是忙不忙的问题吗?是工作的问题吗?是你丫态度问题!你他妈究竟什么意思?!老子不能管你呗?不能问你呗?”
岳霆手肘支着桌子,低头,烦躁的抓着头发,沉重的呼吸仿佛即将发飙的猛兽被硬生生压下去:“赵哥,今天我们不适合见面,我心情很不好,我们再找别的时间沟通,我可以好好解释。”
“去你妈的,老子再来找你,你丫就跟老子一个姓儿!”赵柏鹤气的瞳仁震颤,眼尾都红了,粗暴的一脚踹开会议室门,气势汹汹的离开。
岳霆嘴角一抽:“……”为什么是他跟赵柏鹤一个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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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握方向盘,驾车的赵柏鹤气的手抖。
前方红灯,他差点没看见直接闯了,猛地刹车看清前面是中学马路口,背后都是冷汗,万幸。
本来赵大少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
看着前方十字路口结伴成群的中学生外出用餐后回校,那一张张青春洋溢的稚嫩小脸蛋,无忧无虑的欢笑嬉闹着,赵柏鹤也觉得心里舒服了点儿。
额头抵在方向盘上,赵柏鹤抿着下唇,鼻息微沉,想到刚刚的吵架,心里很不好受。
他来找岳霆,根本也不是为了吵架。
三四天没见,也没联络,他很想这只没心没肺的狼崽子,想一起吃个饭,像之前那样繁忙之余甜蜜约会,聊聊有意思的事儿,做爱……
他也知道他脾气不好,但他不是个小心眼儿的,发泄出来吵吵就过去了,谁能想到,岳霆今天也跟个炮仗似的,说了两句,口吻不大好就跟自己生气!
真是个小白眼狼儿!谁家情侣不吵架啊?就不能让让自己?何况是谁不对在先啊?
嗳,谁没个心情不好的时候啊?何况岳霆不是故意不接电话,是真的有急事,手机还没电了,而且,岳霆情绪很不对劲儿,也很疲惫……他比岳霆年长两岁,不应该总是让岳霆关心体贴他,他也应该多些退让谅解,脾气不能那么暴躁,两人感情才能越来越好,才能走的长远。
', ' ')('赵大少越想越郁闷,隐隐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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