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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保安团队迅速赶到卫生间。
保安看到赵柏鹤和几个警察、女宾客们站在女厕所前都愣住了。
“老板……您?!”
“叫个屁?!”赵柏鹤眼神阴鸷,呲着牙:“你们他妈怎么不晚上来呢?”
“对不起,老板,对不起。”
酒店保安经理脸色心虚发白跑过来,他们的确赶来的晚了,本以为没什么大事,他一叠声的认错道歉,只见董事长身后不远处,一个长得好看的了不得的青年正在和警方交涉。
“真的很抱歉,一切都是误会,我们不小心进错厕所了。”岳霆如芒在背,脸上火辣辣的,掏出警官证件给巡逻的洋南街区三位干警同志看。
“北城区分区公安局刑侦大队特别办事处三级警监岳霆”年长警察把岳霆的证件翻来覆去的看了几次,心里羡妒,自言自语:“还不到三十岁,真证儿,前途无量啊,小岳啊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儿呢?”
“头儿,他就是最近上新闻的那个警官。”年长警察身边的小警察提醒。
年长警察皱眉,见岳霆那惊为天人的脸蛋儿写满了尴尬和歉疚,态度十分好,本来还想盘问几句,还是心软作罢:“行了,以后注意点,那么大小伙子了眼神儿不好使。”
“是是,前辈,我们绝对不会再犯,真不是故意的。”岳霆额头都是虚汗。
“行了,女士这是一场误会,谁都有进错厕所的时候,而且人家也没必要看你,人家两个漂亮大小伙子照镜子看自己不好吗?人家刚刚给你们道歉了,也会给经济补偿,得饶人处且饶人。”年长警察一脸不耐烦的劝说,他一眼就看出这两女的故意借题发挥,赵柏鹤和岳霆已经赔礼多次了,答应给钱,何况,都是封闭的隔间儿怎么偷窥?
“两个变态你们都不管?!我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你们人民警察就这么徇私枉法?!我不活啦啊啊啊……不给我们个说法就不活啦……”四十岁左右的华贵服饰两个胖大妈捂住胸口,指着赵柏鹤和岳霆,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哭啼啼的撒泼。
赵柏鹤瞠目结舌,大少爷脾气终于忍无可忍,气笑了,指着自己的鼻子:“老子看你?老子看你俩长得跟闹着玩儿似的?还是老子看你俩长得跟没吃药似的?不是,我说大婶儿,你们讹俩儿钱儿老子能忍,丫的泼脏水太不讲武德,你俩简直污蔑本少爷的审美!我他妈放着自己不看,放着他不看,看你俩?!”他怒吼着指向岳霆,三个警察都忍不住喷笑了。
后勤部经理差点笑出声,强忍着脸憋得通红,为了避免失态恶化,挡在了赵柏鹤身前,非常有礼有节:“女士,本酒店是七星级规格,厕所隔间是完全封闭独立的,不可能有您说的偷看的机会哦,一切都是误会,我们董事长只是在按照每周惯例巡查酒店。”
“谁家大老板巡视酒店还进女厕所呀?!糊弄谁呀!”
赵柏鹤也有点语塞,后勤经理也小心看了赵柏鹤一眼,不知道怎么回答:“呃,这个……”
年长警察眯起眼,盯着赵柏鹤,又瞧瞧岳霆:“岳警官,赵老板,你们在女厕所究竟做什么?”
“因为是封闭的吗,赵董就想拜托我看看有没有什么安全疏漏。”岳霆额角汗水直淌。
“前后进了好多人,整整一个多小时你们就查看厕所安全不安全?”
赵柏鹤桃花豹眼微微用力挤压,整个人阴戾桀骜,圈着手臂,扬下巴:“我们哥俩儿还脱裤子比鸡巴谁大谁小了,还比谁撒尿撒的更远了,你还想知道什么?”
三名警察嘴角抽搐:“……”
岳霆捂着眼,恨不得钻进地缝:“……”
“妈的,我给你们上司打个电话,等着。”赵柏鹤迅速拨了个电话,才响了两声,那边就接了。
【赵少,您怎么有雅兴……】
“是这样,我的兰桂酒店这边儿有点小误会劳动了警力,麻烦韩局把您的人撤回去,您和他们说——”赵柏鹤冷着脸把手机丢过去。
“好好好。”
年长警察下意识接了手机,一听电话竟然是他们区的韩局长,心惊肉跳,立刻问好恭顺:“是、是是是、我们知道了,好的。”
“赵少,我们先走了,真是抱歉打扰您酒店正常经营活动了。”年长警察对赵柏鹤态度立刻软和客气了数倍,一个眼色示意其他两个警察跟他走。
“你们几个,把这两个神经病大婶儿给老子扔出去,以后不许她们来消费!”赵柏鹤黑着脸命令。
“是!”二十几个保安蜂拥而上,把两个躺在地上撒泼的大妈抬起来。
那大妈惊诧地见警察都走了,知道是个有背景的,一时也不敢再嗷嗷满地撒泼了“不用你们”“我们自己会走”爬起来就迅速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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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结束了这场乌龙,赵柏鹤蹙着秀长的眉宇,本来的好心情都被影响了,再低头看腕表都下午三点,必须得去见东南亚那边的合作商了。
“走。”赵柏鹤招呼岳霆。
岳霆硬着头
', ' ')('皮,在众人的视线里跟上去。
六个保镖、一个司机、一个助理、一个秘书、九人随行,
在特别定制宝石红色帕加尼加长豪车上,岳霆舒适地坐靠着,平静沉默的看向车窗外,车内光线不如车外明亮,却更衬得出岳霆五官美貌的鲜明立体,那肤色把车厢都照亮了,整个人散发着冰冷的仙气。坐在他身边,赵柏鹤感觉像是有冷雾笼罩自己,适才的不愉奇异的消散了,反而非常清新舒爽。
不过这样的岳霆,看着有股生人勿进的冰山感。
赵柏鹤有点过意不去,他自己风流肆意惯了无所谓,岳霆可是公务员,是警察,自己的确有点过了……
“别生气了,哥也不知道那是女厕所。”赵柏鹤边翻看资料夹边去摸岳霆的膝盖,有点暧昧的小撩拨兼哄劝。
岳霆意外瞅了他一眼,赵大少爷还挺随和,从兜里掏出块椰奶糖吃了:“我没生气。”
这点小事儿没必要,他的脸皮是活活褪了一层,并且觉悟了。
和赵大少爷在一起,不能要脸,否则受伤的只能是自己。
赵柏鹤得意洋洋:“成,小霆子你满脸的觉悟,这很好,人生就是要及时行乐嘛唔~”
“有司机和你秘书助理在,你可别说了,吃块糖——”岳霆怕他再说出惊世骇俗的话,赶快掏出一块水蜜桃糖拆封塞他嘴里。
赵柏鹤哈哈大笑,吃着糖,去拉岳霆的手,和他幼稚的十指相扣,桃花眼淋淋含满春意盎然,宠溺的用另一只手掐了掐岳霆的脸:“羞气包儿~”
岳霆一脸麻木,感觉赵大少逗弄小鸭子也不过如此了。
“你每次谈判都带这么多人啊?不拖沓吗?”
“小霆子,这你就是外行了,这叫排场,生意场上,你不震慑住别人,谁能把你当回事儿啊?”
“哦,那我今天也是气氛组呗?OK,明白了,陛下。”岳霆摘下西装襟口上的祖母绿金色小王冠胸针,给赵柏鹤戴上了。
赵柏鹤摸了摸:“嗯,颜色挺配。”
车子在一家私人茶馆前停下,地理位置明明是繁华商业区,却在商业区里最犄角旮旯的偏僻地带。茶馆楼下已经停满了私家车,直直站着二十多个便衣保镖,看肤色和身形,偏黄偏瘦,不像本国人,倒是有些像缅甸越南人。
进去前除了赵柏鹤,别人都要搜身一番,惹得岳霆极反感,总觉得不像是做正经生意。
约好的地点在三楼大包厢,外面不起眼儿里面别有一番洞天,非常高雅的中式装修空间,穿着修身牡丹旗袍的美女引着他们入座,此次项目开发的合作方瑙康先生一行人已经等候。
“别多想,哥可是正经生意人,根正苗红。”赵柏鹤趁人不注意,悄悄在岳霆耳边说。
岳霆没吭声,只看着那黝黑发黄,身量矮小劲瘦的瑙康先生,尽管穿着西服正装,也能看到布料下凹凸肌肉,看起来竟然有些骇人,更别提一直蔓延到满脖子的诡异骇人黑色纹身了。
那纹身,对于修习道术和鲁班术的岳霆再熟悉不过,那是避邪镇鬼的。
最让岳霆憎恶的是,这个瑙康“身上”“脸上”全都是一个个长在肉里的怨灵恶鬼,有下体全是血的女人,没有四肢的男人,还有烧焦的漆黑婴孩儿。
正经个屁……
“我们恭候贵人多时,终于来了,请坐。”瑙康面上带笑,但小小的三角眼却如毒蛇一般,让人看着胆寒。
岳霆拉开椅子,赵柏鹤优雅坐下,也是皮笑肉不笑:“美味佳肴可不怕晚,幸会幸会,鄙姓赵,赵柏鹤。”
“赵少好,只是不知为什么赵董先生没有来,反而是赵少您来?我是瑙康,想必您父亲与您提起过。”
“是,详细情况我都了解,我父亲与您商议到合同中段,但现在不一样了,所以此次黄河实业集团与贵集团的地产开发项目合作,全权由我与您重新接洽详谈,不知您意下如何?”
“赵总是赵董的公子,贵国有句谚语——上阵父子兵,自然是最好不过。”
接着两人开始谈土地买卖开发工厂的事情,开始是势均力敌,接着一直都是瑙康节节退让,赵柏鹤苛刻层层加码儿。
岳霆在旁听也听得出来赵柏鹤并不愿意和瑙康合作,把商量好的条款和几乎要签订的意向合同全部都给否了,甚至各种挑剔找茬儿。
“我们集团要拿地就要最好的隆河岸那块,其余的不想收购。只是瑙康先生您一番盛情,我也不好让你难做,如果都给我们,价格方面愿意增加两成。”
“赵少您的诚意,瑙康感受到了,只是那块儿涉及水源和水运地,并非缅甸而是泰国,瑙康只是小小商人,做不得主。”
“如果说金三角亚王的弟弟瑙康都做不了主,那真是没办法的事情了,很遗憾,希望我们下次——”赵柏鹤的话没说完。
瑙康就打断了,眼睛像是能把人吸进去的小黑洞,取出一份厚厚文件袋推过去。
“大少爷不防看看,这是我们送给大少爷的一份
', ' ')('小小私人礼物。”
赵柏鹤刚要打开,突然被带着一只苍白到半透明的修长大手按住了,那无名指还带着个碧绿的有些奇艳的玉指环,他奇怪的抬眼看向岳霆。
瑙康眯起小眼睛,微微张嘴,如同蛇信子般垂涎地看着岳霆的脸。
岳霆打开文件袋,在检查没有动过手脚后,恭敬的轻轻放在赵柏鹤桌前,退后一步站着继续装保镖。
赵柏鹤看了几页就重新装回文件袋推了回去,瞳仁像野性厉气的金棕豹眼儿,似笑非笑:“瑙康先生,盛情难却,只是这些东西太烫手,何况我赵柏鹤也不缺这点儿,我是守法良民,谈的正常轨道上的生意就只谈正轨的,一码归一码儿,灰色轨道的项目,你端到面上来做正轨的筹码,不觉得不合适吗?”
他爸真是疯了,竟然和毒枭谈合作,毒枭名下的土地再他妈白,合作再如何守法正常,那本来的来路也不正啊,妈的与虎谋皮也得看看这老虎带不带毒啊!
“大少爷,正轨的谈不拢便谈不拢吧,灰色轨道的,也谈不拢吗?”瑙康紧紧盯着赵柏鹤的神色,舌头邪性不耐的顶了顶口内,心里焦灼,低头时眼中闪现阴毒。
“不错,我们不适合合作。”
“真的没有再商量的余地了吗?”
“没有。”
“真是可惜,大少爷身边能人辈出,又是黄河实业集团未来的帝王,希望来日还能有机会,不,我们一定会有机会再见的。”
瑙康伸出一只满是红色字符纹身,还涂着黑色指甲的黝黑手,那手瘦得活活像个鸡爪骨架,三角蛇眼小刀钩子似的,漆黑地看着赵柏鹤,活似勾魂儿黑夜叉。
“相逢既是缘,再会。”赵柏鹤挑眉,刚要伸出手就被岳霆握住了。
赵大少瞪眼,用眼神询问:‘小霆子,你他妈吃错药了?’
岳霆冷的跟冰块似的,把指环戴在了赵柏鹤手指上的同时,不轻不重的捏了捏:“少爷,您的戒指忘带了。”
赵柏鹤何其精明绝顶的人,立刻明白了岳霆提醒他不要和瑙康握手。
“失礼了,瑙康先生,我这个部下就是这个鸡毛的个性,您别见怪,再见,不必送了。”
“好的,大少爷您慢走。”
赵柏鹤浅笑着优雅颔首,起身离开,岳霆趁机护在他身后,秘书和助理也都紧随,六人保镖呼啦啦把赵柏鹤围了个彻底。
瑙康死死盯着岳霆的背影,“呸”地恶狠狠的往地上吐了口浓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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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判结束了,自然不必保镖和秘书助理跟着了。
有车子先接他们两人离开,保镖则乘坐另一辆车走了。司机宋伯开车,车上只剩下赵柏鹤与岳霆两人,并且已经驶离商业区。
“小霆子,你说话!”
“到底怎么了?别吊着人!”赵柏鹤急性子的人,连续追问两次。
岳霆抬起下巴点了点司机,用眼神询问赵柏鹤司机可不可靠。
赵柏鹤点头:“宋伯以前跟我妈的,从我出生开始照顾我,我的心腹,嘴很严,你随便说。”
“你相信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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